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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尘缘> 章十七 怎堪骤雨狂风

章十七 怎堪骤雨狂风(2/3)

小的,见了纪若尘那笑得俊朗无匹的脸,立刻面色如土,汗若涌浆。

     就在他准备全盘招供之际,旁边一个威猛大汉猛然喝道:“三师弟!你再敢胡言,就不怕回山后遭受天火之刑吗?” 干瘦汉子又是一阵颤抖,望着纪若尘,道:“少仙!我……我实是不能说啊!少仙可是名门正派,应慈悲为怀,不能随意杀生……” 纪若尘哦了一声,淡淡地道:“不能杀生吗……”话音未落,他手中破刀一挥,旁边那威猛大汉双臂已离体而落。

    那大汉狂吼一声,当场晕去。

     “三师弟,现在可以说了吗?”纪若尘蹲在干瘦汉子身前,柔声问道。

     “我说!我说!”那汉子嚎了起来。

     一个时辰之后,纪若尘已然心中有数。

     这十一名汉子分出四个门派,除了三个邪派外,竟然还有一人来自一个正道小派重楼派。

    据说邪门十六派在半月前联成一气,要同心协力捉一名道德宗弟子回去。

    他们这三个小派因为距离此地最近,是以派弟子往益州潜伏,先行打探。

    结果诸派各不服气,又见纪若尘道行低微,于是立功心切,本是打探消息的人马,竟就一哄而上,动手抢人。

     其中一人还道他们本被严命不得轻举妄动,邪门真正要来对付纪若尘的另有一人,杀招乃是苦肉计。

     “苦肉计?”纪若尘听后失笑道:“那就没有美人计吗?” 那人显然有些木讷,还认真想了半天,方摇头道:“这倒没听说过。

    ” 至于那重楼派的弟子倒是有骨气得多,纪若尘在他身上用了无数手段,也未能挖出一个字来,只得罢了。

     纪若尘见再也问不出什么来,这才抬头看看天色,天边隐现鱼肚白,已是黎明时分。

     他在众人脸上一个一个地看过去,最后在那重楼派的弟子脸上停留足足一刻,才轻轻叹一口气,道:“我本有心饶了你们,奈何你们当中有人要置我于死。

    以德报怨,非我本性,你们……且都轮回去吧。

    ” 跃动着的熊熊大火,将纪若尘的脸映得忽明忽暗。

    他脸上微露的笑意从没变过,就似生就了这样一副表情。

     火势很猛,赤红的火舌中又透着明黄。

    大火中隐隐可见十余具尸体,但在这奇异的火焰中,本来极难烧尽的尸体转眼间就化成灰烬。

     待得尸身炼尽,明火即自行熄灭,如有灵性,地面上只余一片焦黑。

     纪若尘从怀中摸出一个紫晶小盒,轻轻打开。

    盒盖一启,柔和珠光立刻将他英挺的面容映得更加柔润了。

    这颗夜明珠除了价值连城外,其实并无多大用处。

    即算是要打制成法宝,除了要有鬼斧神工之匠主持外,尚得耗去以十年计的时光。

     真人初赐他这件宝贝时,纪若尘尚不明白它的用途,在他看来,与其给他这个既不能攻敌,也不能护身的夜明珠,倒还不来上几张咒符实在。

    但如今他明白了。

     纪若尘摇了摇头,将夜明珠收起,提起身边的一个大包袱,背在背上,掉头向益州方向行去。

    包袱中匡当作响,都是纪若尘自各人身上搜出的法宝器物。

    只是他刚刚行出数丈,猛然一阵头晕眼花,喷出一口鲜血,一头栽倒在地。

     他挣扎着站起,知道刚才激战虽短,但其实己受伤不轻,那老者的木杖也属不错的法宝,解离后所得的灵气也令他难以尽数消化。

    此刻新创旧伤,不过是一起发作而已。

    他定了定神,默运三清气,缓缓平抑了经脉中乱窜的灵气,这才站起,慢慢向黑风林外走去。

     此去益州城不过百余里路途,但纪若尘足足走了半月有余。

     当他从益州城穿城而过时,不光旧伤尽去,背后的大包袱也不见了。

    数十件大大小小形形色色的法宝,都化作了他进补之物。

     剑南道多山陵,出了益州城后,纪若尘没沿着官道走,而是直接向北,再一次扎进了茫茫群山之中。

     蜀地山灵水秀,其山多有泉瀑,地脉纵横,穿行群峰之间,别有一番享受。

    纪若尘认好了方位,一边在溪边林间穿行,一边全神贯注地调理着体内数十股性质各异、冲突不休的灵气。

     忽然间,纪若尘眼前一亮,原来已穿出密林,来到一片开阔地上。

    此地背靠青山,前临深渊,清溪环绕,花树丛生,实是一块难得的清幽好地。

     只是此等妙地,每有奇事发生。

     纪若尘方自在感叹此地地气汇聚,灵气四溢之际,眼前忽然青影一闪,紧接着一个温软的身体猛然撞入他怀中,将他仰天撞翻在地。

    纪若尘受此一震,经脉中本已渐渐理顺的灵气立时又乱成了一团。

    就在纪若尘摔得头晕眼花、七荤八素之际,怀中之人又是一声痛呼,双手撑在纪若尘胸腹之间,强行站了起来。

     听那声痛呼实是又糯又软,如水般柔,但那一撞一撑之力可都不小,绝非寻常女子所能有。

    而且与她每一下接触,纪若尘体内灵气都会大跳几下,惟有三清气不为之所动。

    也幸亏如此,纪若尘才未有当场喷血,但也经脉如绞,痛得脸色惨白。

     说也奇怪,那女子才离开他身体,纪若尘体内燥动不休的灵气立刻安静了许多。

    他腰腹微一运力,闪电般弹了起来,左手拇指已然扣在了玄心戒上。

     但在看清了那女子的容貌时,纪若尘当即大吃一惊! 她看上将将二十左右年纪,身着青色长裙,除此之外,并无多余装饰。

    但她已不需要任何装饰。

     乍看上去,她竟与顾清有六七分相似!但纪若尘细细看去时,才发现两人其实截然不同。

    顾清如苍天白云,高洁孤远,有天地之气,全无一分一毫女儿之态。

    然而她恰恰是另一个极端,其柔如水,感觉不到一丝锋芒,只会令人心生怜意。

    这青衣女孩,已将世间女子的温柔诠释到了极处。

     此际她鬂发略显凌乱,面色苍白,唇上只有淡淡血色,一双黛眉早已因疼痛绞在了一起。

    看到她有若梨花带雨的痛,纪若尘冷硬如钢的心中不知怎的,竟也微微一痛。

     他目光随即顺着她身体向下扫去,已看到了她苦痛的源头:在她左腿外侧,正钉着一支翎箭,鲜血已洇湿了一大片衣裙。

     纪若尘眼力厉害,一眼望去,已知翎箭入肉二寸余,这伤可不算很轻。

    翎箭箭头长四寸,露在外面的箭锋上生满了倒钩,又有数道细细血槽,鲜血正一滴滴顺着血槽流出。

     纪若尘心中之痛一闪而逝,右手微微一动,短剑赤莹已悄然自袖中入手。

     这女子虽然看上去道行十分低微,比之纪若尘还颇有不如,但此地道路不通,左近渺无人烟,她恰好出现在这里已是十分奇怪,更奇的是以纪若尘的灵觉,竟然完全无法察觉她的接近,甚至于肉眼也无法辨识,直到她撞入怀中的刹那,纪若尘才看到她的身影,就如此前她完全是隐形一般。

     那青衣女孩向纪若尘盈盈一礼,忍着痛道:“我被人追杀,慌不择路,撞到了公子,还请公子原谅。

    ” 纪若尘万没想到她竟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

    但他心神不松反紧,暗忖道:“看来这就是苦肉计了,来得倒是真快!只是如此粗陋计谋,也想骗得了我?真当我是山野村夫不成?” 他心中如是想着,脸上却堆起微笑,拱手道:“即是如此,那姑娘快逃就是,何须如此多礼?” 纪若尘本是有心调侃,哪料到那青衣女孩本踉跄着跑出了数步,听到他话后竟又转过身来,道:“叔叔说过,死生事小,礼仪事大,虽身处绝地,礼不可废。

    今日得罪公子之处,他日定当回报,我……我先逃了。

    ” 纪若尘一时哭笑不得,眼看着她挣扎着逃入林中,虽然明知是计,但心中不知为何,又莫明的痛了一痛,脸上的笑容也不知不觉的消失了。

     青衣女孩一入林,纪若尘灵觉突然敏锐起来,立刻听到另一端人声鼎沸,有十数人大呼小叫着向这边追来。

     “呵呵,不就苦肉计吗?”纪若尘暗想着,负手微笑,看着十余名男女冲到了面前。

     看身上装束,这些男女分属两个修道门派,道行虽然可以一观,但身上所佩法宝却十分简陋,实在难入纪若尘法眼。

     这些人没有料到纪若尘在此,此刻见他丰神如玉,只是那么一站,就稳如山岳,气势自生,当下不敢小看,齐齐在他面前立定了脚步。

     一个相貌堂堂的中年人一抱拳,朗声道:“我等均是出自六仙堂及太清门,正在追捕一个妖孽,不知少仙可曾见过那妖孽行踪?” 还未等纪若尘回答,林中不远处忽然传来喀喇喇一阵枯枝断裂声响。

    这边厢一个如黑塔般的大汉喜道:“她在那里了!妖孽,这回我倒要看你往哪里逃!” 话音未落,他即举起手中四尺黑铁大弓,闪电般一箭射出! 他虽动作如电,但纪若尘已看得分明,那翎箭色作青蓝,箭锋四寸,布满了倒钩,与那支钉在青衣女孩腿上的翎箭一模一样。

     “不过是苦肉计而已……”纪若尘如是想着,但脸上微笑,早已去得无影无踪。

     林中骤然响起一声痛呼,虽然声音不大,凄然之意,却如那月下如镜平湖,骤然被一方巨石给碎了! 大汉动作如电,转眼间第二支箭已搭在弦上,又断喝道:“今日为民除害!” 筝的一声响,翎箭已离弦而出! “不过是苦肉计……”纪若尘怔怔想着。

     这一箭方离弦三寸,那黑肤大汉眼前即闪过十余道艳红光华,随后手中铁弓,离弦翎箭骤然炸成数十段,碎片纷飞,在他脸上、胸前划出十余道深深血槽。

     但他却不敢稍动! “苦肉计……”纪若尘苦笑。

     他静立原地,遥望远山,左手平平伸出,虚握。

    仙剑赤莹浮于他左手三尺之外,悬停在那黑肤大汉的咽喉上,艳红色的剑芒跳跃不定,时不时在那大汉咽喉上割出一道细细切口。

    那大汉虽勇,却也不敢稍动半分。

     “你这是何意!?莫非你与那妖孽是一伙的?”那十余男女一怔之下,当即有一个青年男子喝问过来。

     他话音未落,旁边一个中年人已低声道:“休要冲动,他用的可是驭剑术!” 那青年男子望了望仙剑赤莹,脸上一白,但犹自不服气道:“那又如何,他只有一人,敌得过我们十余人?” 纪若尘淡淡地道:“敌不敌得过,要在我杀了这人之后,才会知道。

    ” “你敢伤我师兄!”青年男子怒喝道。

     “文荣,你给我闭嘴!”最先与纪若尘打招呼的中年男子怒斥了青年男子一声,仔细看了看仙剑赤莹剑柄上的标记,方向纪若尘施了一礼,问道:“少仙可是出自道德宗门下?” “正是。

    ” 中年男子犹豫了一下,仍问道:“不知少仙为何要护此妖孽?” 纪若尘淡然道:“没什么,这人我要了。

    至于为什么,你自上莫干峰去问就是。

    ” 他此话一出,中年男子脸上立刻闪过一阵怒色,但他默然一刻,仍一拱手,道:“即是道德宗高徒要人,我等相让即是。

    只是道德宗也属正道,万望少仙不要误入歧途才好。

    ” 说罢,他一挥袍袖,率着众人离去。

     纪若尘静立不动,直到这些人去得远了,这才收回了仙剑赤莹,也将一直夹在背后右手食中二指间的两张天罡六阳符收回。

     他转身入林,向刚刚声音来处寻去,没行多远,即见那青衣女孩侧伏于地,面色惨白,早已晕去。

     她后腰上深深插着一支翎箭,腿上的翎箭想是因为摔倒的缘故,已然断成两截,本露在外面的箭簇早已全部没入肌肤之中。

     “唉,苦肉计啊……” 纪若尘立了一刻,方轻轻一叹,终抱起那青衣女孩,足下生烟,如飞而去。

     茫茫山中,不知是哪一代的山民修了一座小小庙宇,以祈求温饱平安。

    历经多年风雨后,小庙早已破败不堪,仅是将将能挡挡风雨而已。

    庙前杂草丛生,柱上油漆剥落;断壁残垣,举目即见。

    庙中亦是蛛网横挂,尘泥满地。

     此时庙中所供土地早已被搬到一边,祭桌上平铺着一件长衫,那青衣女孩正俯卧在长衫之上,面白如纸,黛眉紧颦,依旧昏迷不醒。

     庙中地面也被清理出来,摆放着三颗血色琉璃珠,分占三才方位。

    三颗琉璃珠各自喷出一道细细真火,冲在悬浮于空中的一座寸许见方的青铜小鼎上。

    这座青铜小鼎正是纪若尘解离文王山河鼎后的产物,除了无一物能伤之外,尚不知有何其它用处,是以纪若尘索性拿来做了药鼎。

    那三枚真火珠所发真火足可销金熔铜,但此刻足足烧了一刻之久,青铜小鼎却连颜色都未变一点。

     纪若尘坐于地上,双手抱膝,呆呆看着空中缓缓旋转的小鼎,心乱如麻。

     他想了许久,也实在想不通自己为何要救这个女孩回来。

    依他本心,既然知道这是苦肉计,当会突施袭击,先以两张天罡六阳符当场杀掉一半的人,随后再将剩余之人斩尽杀绝,扬长而去才是。

     纪若尘暗叹一声,或许是因为她长得与顾清十分相似吧。

    虽然两人神采迥然有异,但他还是接受了这个借口。

    他手一翻,掌心中已多了一枚暗黄色的丹药,随手投入到铜鼎之中。

    这颗丹药一入文王山河鼎,即发当的一声金铁之音,就似是一枚黄铜铸成的铜丸一般。

     丹一入鼎,琉璃珠所喷真火立刻强了一倍。

    在真火焙烧之下,丹药竟如真的铜丸一样缓缓化开,最后化成一鼎金黄色的药汁。

    纪若尘凝思紫云真人所授金丹大道,左掌摊处,掌心中又多了三枚小巧丹药及数样药材。

    他回首看了那青衣女孩一眼,沉吟片刻,走过去拿起她的手腕,细细地把起脉来。

     她的手也如水作的,柔若无骨。

     约半盏热茶功夫,纪若尘心中已然有数,于是收起了一样药材,又添了两枚黄玉进去,随后依天时地气,将其一一投入到文王山河鼎中。

     他这一炉丹药虽然只调整了其中三味药材,并未改变基本药性,但当中其实有大学问在。

    先一剂药于人有立竿见影之效,但于妖却是绝毒。

    而现下方剂,人服之立毙,然于妖却有大补之效。

    也惟有紫云真人这等学究天人的丹鼎大家,方能教得纪若尘如此本领。

     药材甫一入鼎,立刻溶入金黄色药汁之中,随即一道异香扑面而来。

    那女孩儿闻了药香,当即咛嘤一声,悠悠醒来,喃喃地道:“好香,真是舒服呢!” 她刚一动,腰上腿侧即传来一阵钻心的痛,当即呻吟一声,痛得黛眉又绞在了一起。

    这么一痛,她倒是彻底清醒了过来。

     纪若尘道:“别动,越动越会痛,忍着点,等我把箭起出来就好了。

    ” 那青衣女孩此时也看到了纪若尘,当即依言伏在祭桌上不动,柔声道:“原来是公子。

    多谢公子相救。

    我有伤在身,不便起身相谢。

    ” 纪若尘有些哭笑不得,道:“都什么时候了,还这么讲究礼节!你别说话,越说越痛。

    ” 哪知她听了,挣扎着又道:“叔叔说过,礼不可废……” 纪若尘只觉得阵阵头大,无奈之下只得道:“好好,礼不可废,礼不可废。

    只是我现在要起这两支箭出来,难免要看到你的身体,先告诉你一声。

    ” 她断断续续地道:“叔叔说过,事急从权,公子请便……” 纪若尘听她中气渐弱,知道已不能再耽误,当下哼了一声,道:“从不从权,我都得先把你的箭起出来再说。

    忍一忍,痛过就好了。

    ” 他拔出仙剑赤莹,剑锋处红光一闪,已然切开了她腰际的衣服,却未伤她如脂肌肤分毫。

     她腰上肌肤如雪,莹莹然润泽如玉;玲珑有致的曼妙腰身,弧度完美,可谓增一寸嫌多,减一寸嫌少。

    饶是纪若尘定力过人,看了心中也不禁微微一荡。

    纪若尘定了定神,轻轻在箭创周围按了按,又弹了弹箭杆。

     女孩儿一声呻吟,但旋即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叫出声来。

    可她眼中已满是泪水,显是未曾经过什么风雨的。

     纪若尘弹了两记箭杆,前两记只是轻轻一触,第三记已运足了真元!他指尖与箭杆一触,当即发出金铁之音,翎箭大震一下,箭锋上所有倒钩皆齐根而断! 女孩儿痛得一声闷哼,左手不由自主地抓紧了纪若尘。

    纪若尘三指捻住翎箭,一点点将箭杆抽出,看了一看,然后扔在地上。

     女孩儿长出了一口气,喘自稍定后,幽幽一叹,虚弱地道:“公子,其实……我不是人。

    ” “我知道。

    ”纪若尘淡淡地道,开始着手以一根玄金丝,将伤口里残留的片片倒钩给挑出来。

     倒钩足有数十之多,纪若尘动作小心轻柔,直花了一炷香时分才将倒钩尽数挑出。

    青衣女孩已痛得肌肤上全是冷汗。

     她稍稍喘息了一会,又挣扎着道:“公子,我……是妖。

    ” “我知道。

    ” 纪若尘已切开她腿侧的衣裙,着手处理腿上的箭创。

    待到腿上箭伤处理完,她已完全动弹不得,冷汗早将身上衣裙都湿得透了。

     纪若尘手一招,文王山河鼎即离了真火,飞入他手中。

    鼎中金黄药汁自行缓缓旋动,大有玄意。

    文王山河鼎在真火上烧焙甚久,但本身却冰凉一片,半点热气也无。

     纪若尘将文王山河鼎端到了她面前,道:“喝了就会好起来的。

    ” 青衣女孩用尽全身力气,方抬起头来,望着纪若尘,道:“公子,人妖之间,相去有若天涯。

    公子既然知道我是妖,为何还要救我?” 纪若尘笑了笑,道:“我也不知道。

    ” 青衣女孩凝望了纪若尘一眼,低下头去,将文王山河鼎中的药汁饮得干干净净。

    此药十分灵验,甫一入口,她苍白的脸上即有了血色,两处箭伤也开始缓缓收口。

    过不多时,她已能翻身坐起。

     其实除她身中之箭,用解离诀最是合适,无须花上这许多功夫。

    但是一则翎箭解离时爆出的灵气可能会将创口炸得更大,二则纪若尘深明怀璧其罪的道理,绝不愿在外人面前展露解离仙诀。

     此时见她初复元气,纪若尘道:“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 女孩儿摇了摇头,道:“我自小就没了父母,本是没有名字的,只因我喜穿青色衣裙,所以族人都叫我青衣小妖。

    还未曾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 “青衣小妖?”纪若尘念了几遍,微笑道:“好名字。

    我姓纪,名若尘。

    青衣,你叔叔是谁,族人又居于何处?我看看是否能顺路送你回去。

    你道行太低,在修道人地界上行走实在太过危险,早晚要出事。

    ” 青衣小妖道:“叔叔不让我和人说他的名字,这个还请公子见谅。

    我的族人都住在天刑山,平时不大出来走动的。

    ” “天刑山?”纪若尘若无其事地问道,一边将文王山河鼎中最后两滴药汁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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