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3)
要突出枣子开发,这应该说是加强基层组织建设的成果嘛。
我看思路越来越明朗了。
怀镜同志,永杰同志,明吾同志,正东同志,你们要好好总结啊!”
一行人走起来看似阵容随意,其实自有规矩。
范东阳的右手边是朱怀镜,左手边是韩永杰。
余明吾和尹正东随后,也是一左一右。
尹正东也许性子太急,走着走着,就会走到前面去,凑在范东阳面前说几句。
他马上又会发现自己不对劲了,忙退了回来。
可过不了多久,他忍不住又走到前面去了。
望着尹正东串前串后,朱怀镜总在回忆,不知在哪里见过他,或是他像某位熟人。
范东阳突然萌发了新灵感:“对了,我有个想法。
典型越具体越好。
我建议你们就抓住这个村,把它的经验总结透。
这个这个叫杏林村吧?我看改个村名吧,就叫枣林村。
”树先进典型似乎有个规矩,就是总树基层的好人好事。
下级同上级的关系,近乎橡皮泥同手的关系。
橡皮泥你想捏什么就是什么,越是基层,越是好捏。
改村名可是个大事啊!朱怀镜带头鼓掌,说:“范部长,我用老百姓的话说,全村人托你洪福啊!你能不能为这个新生的枣林村题个词?”
范东阳欣然答应了。
村支书便拿出宣纸,往桌上一铺,请范东阳题词。
村支书三十多岁,刚下车时,余明吾介绍过他,大家听得不太清楚,不知他姓甚名谁了。
毛笔是新的,半天润不开。
朱怀镜急出了汗,就望望余明吾,怪他工作做得不细致。
余明吾便望望随来的县委办主任。
县委办主任没谁可望了,就红着脸,手不停地抓着头发。
范东阳却是不急不慌,将笔浸在墨水里,轻轻地晃着。
他的脸相总是微笑着的,村干部们看着很亲切。
毛笔终于化开了,范东阳先在旁边报纸上试试笔,再挥毫题道:学习枣林经验,加强组织建设。
范东阳题。
某年某月某日。
大家齐声鼓掌。
朱怀镜说:“好书法。
范部长,我不懂书法,看还能看个大概。
你的字师法瘦金体,却又稍略丰润些。
我们不懂书法的人,只知道字好不好看。
范部长的字就是漂亮。
”
范东阳接过毛巾,揩着手,摇摇头,笑着。
他摇头是谦虚,笑是高兴。
看来朱怀镜说中了。
临上车,范东阳突然回头说:“怀镜,你坐我车吧。
”
朱怀镜便上了范东阳的车。
一时找不着话,朱怀镜只好说:“范部长书法真好。
别说,这也是领导形象哩。
毛泽东同志,大家就不得不佩服,文韬武略,盖世无双。
”
范东阳笑道:“怀镜说到哪里去了,我怎么敢同他老人家相提并论?他老人家啊,你有时候还不得不相信他是神哩!”
“是啊。
”朱怀镜说。
望着车窗外茂密的枣林,范东阳忍不住啧啧感叹:“王维那首诗,用在这里真是太贴切了。
‘故人具鸡黍,邀我至田家。
绿树村边合,青山郭外斜。
开轩面场圃,把酒话桑麻。
待到重阳日,还来就菊花。
’诗人描写的,就是一幅画啊。
”
“是啊,王维本来就是个画家,他的诗就真的是诗情画意了。
”朱怀镜说得像个行家,心里却很虚,生怕范东阳的秘书听出破绽。
秘书坐在前面,不多说话。
组织部长的秘书就该如此,看上去像个聋子,不注意领导同志们的谈话。
“好漂亮的乡村景色,真叫人流连忘返。
我退休以后,就选这种乡村住下来,没事写写生,多好。
”范东阳感叹道。
朱怀镜说:“范部长,我很想要你一幅字,或是画,只是开不了口。
”
范东阳笑了,说:“你这不开口了?好吧,改天有空再说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