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男人的较量(2/3)
自查自纠书面材料作为会议发言,有责任的谈责任,没责任的谈感想,造成一种声势,让领导感觉到我们的重视。
”
王正才说:“好的,我明白。
如果没有别的事,我现在就回去办理。
”
许少峰突然想到应该给张明华设个套,让他主动的钻进去,当着大家的面,说出他应该承担的责任来,然后,以其之矛攻其之盾,才好推卸自己的责任。
这样想着,便说:“另外,你要特别关照一下张明华,让他写得扎实一点。
”
王正才说:“好的,我就给他说,自查自纠无非是走走过场而已,但是,形式上还得像个样子。
”
许少峰笑了一下说:“那你不能让他感觉到你在给他设套。
还有,正才,晚上你可以单独请你老同学吃顿饭喝点酒,洗个桑拿搞搞按摩什么的,完了弄张发票给你报销了。
最好是能搞清楚那封匿名信的内容是什么,或者要摸清楚马主任还有什么可以攻破的弱点。
”
王正才点了点头说:“还是许局高明,让我学到了不少东西。
”
待王正才走后,许少峰才不由长叹了一声,将头仰在老板椅背上,身心感觉到分外的疲惫,他真的有点担心,怕被这场火灾烧掉了他的乌纱帽。
这其中最让他担心的是两个细节,一个是群艺馆的歌舞厅是他一槌定音让陈艺林搞的,在局党组会上他只是走了一个过场,或者是象征性的打了一声招呼,根本没有让大家讨论。
二是,歌舞厅又是他的亲戚搞的装潢,而且,火灾发生时天花板掉下后砸死了人,装潢上肯定存在质量问题。
如果上面有人追究下来,他肯定又逃脱不了相关的责任。
千里长堤,毁于蚁穴。
好多事往往就是这样,一个细小的环节被忽略,导致的却是大败局。
他必须要深思熟虑,必须要从细微处着手,防微杜渐,只有这样,才不至于阴沟里翻船。
当然,现在不能说防微杜渐,只能是亡羊补牢了,抑或就是寻找到开脱自己的理由,在没有强大的后台做支撑的前提下,保护好自己才是硬道理。
许少峰一想到后台这一概念,心里不免有点惶惶然,想想自己在官场上摸爬滚打了几十年,竟然没有一个人能称得上他的后台,虽说他与钟学文、汪正良等市上领导关系不错,但是,那种关系,仅仅是上下级关系,是工作上的关系,除此之外,没有特别的,更没有经济上的利益交往。
他知道,只有有了利益关系,成为一条绳子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时候,你才算真正找到遮荫树。
他也一直想寻找这样一棵大树来荫蔽,也渴望能在他的仕途中遇到一位心心相印的上司做他的后台,但是,这不是你想找就能找得到的,这需要机遇,更需要自身的本领,这种本领除了脸皮要厚,善于投机钻营之外,还得拥有雄厚的财物来支撑,否则,要想粘上一位大人物做靠山也只是一句空话。
许少峰在这方面缺得很多,既缺乏那种敢于做交易的心理素质,也缺乏雄厚的资金。
确切地说,这还是一个胆略问题,他没有那样的胆略,许多送上门来的财物都被他拒绝了,他不敢收,更不敢拿了再转手去送上司,他只能和大多数的普通官员一样,只想着干好自己的工作,作为对领导的报答。
然而,现实有时候并不是这样的,官场数十载,耳濡目染,让他听到了许多,也看到了许多,有的工作并不怎么样,因为背后有人,照样飞黄腾达,即便在工作中出了一点差错,也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可是,他不一样,这样一点屁大的事,放到有后台的局长那里,根本算不了什么,他却如履薄冰般的胆战心惊,唯恐一不小心落下马来。
他由此而想,万一不行,就让林茹找找书记夫人于娟秀,如果汪正良能出面,给省调查组随便打声招呼,他的这点连带责任就根本不是什么问题了,也用不着为这件事殚精竭虑了。
有了这个想法后,他推掉了一个早已约定好的应酬,准备下班后按时回家,好好与林茹谈一谈,让她出面周旋一下,看看能不能走出他的华容道?
没想到他刚安排好了计划,陈思思又打来电话,让他晚上过去。
他说,省调查组明天要进驻文广局,他去不了了。
她说,他们不是要撤走吗,怎么又返回来了?他瞅了瞅,门紧紧地关着,就说,有人写了匿名信,可能对我不利。
她说,少峰,你不要担心,你说说省调查组来个这位人叫什么名字?我可以通过我的同学找找他,让他网开一面。
许少峰说,你的同学?他在干什么,能有这个能耐吗?陈思思说,你可不能小瞧她,她当然没有这个能耐,她哥可是一个厅级干部,在省纪委,她可以通过他哥疏通一下,说不准与这位钦差大臣是她哥的老熟人。
许少峰知道她还不懂得官场中的规则,也不可能帮得了他的忙,为了不打击她的这份热心,只好告诉了她,他叫马中新。
陈思思说,好的,我现在就与我的老同学联系。
挂了电话,许少峰心里还是禁不住涌起了一股暖流,无论怎样,他还是心领了她的这份热情。
他知道,她是爱他的。
虽然他们在刚接触时有点交换的成分在里面,他也曾理智的控制着自己不要过多的投入感情,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肉体上的交往越来越频繁,情感也就不知不觉的投入到了其中,当他再回首,才突然发现他也深深上爱了她。
情感有时候就是这么奇妙,最容易背叛理智的是情感,最靠不住的也是情感,但是,人还是离不开情感。
上次,他与陈思思风雨过后,没有想到陈思思却向他提出了一个令他十分震惊的问题,她想要个孩子。
他一下紧张了起来:“我的姑奶奶,我们这种关系怎么能要小孩呢?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有了小孩,一是对孩子不公正,让他一出生就名不正言不顺,等他长大了不记恨我和你才怪。
二是太委屈你了,我又不能出面,你一个人怎么带?三是被人知道了我家外有家,丢了乌纱帽,还得落个千夫指!如果我真的成了那样一个人,你能忍心吗?”
陈思思听完却哈哈大笑了起来,笑完才说:“看把你吓的?现在单亲妈妈不是多得很,那有什么好奇怪的?你要不敢承认你是他的老爸也没关系,我一个人养着他,将来等他长大了,你也老了,退休了,父子或者是父女突然相见,也是一种浪漫。
”
许少峰说:“思思,你知道不?这种浪漫风险太大了,你可不能胡思乱想呀。
如果你真的想要小孩,我可以退出来,你正儿八经找一个男人结婚生子,这样对你对孩子都好。
”
陈思思突然惊奇地说:“什么?你要让我同别人结婚?你是不是觉得新鲜感过去了,不爱我了,想同我分手?”
许少峰说:“看你说到哪里去了?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爱不爱你难道你不知道,难道你感觉不出来?我是说,如果你真想要小孩,也不能因为我而耽误了,我只能忍痛割爱。
”
陈思思说:“你听听,这不是换汤不换药吗?讲来讲去,你还是让我在孩子和你之间只能选其一,选择你,就不能要小孩,要是要小孩,就要放弃你,这不是明摆着不喜欢我了吗?”
许少峰真有点哭笑不得。
女人要是不讲理,三头牦牛都拉不回来。
有时候,越漂亮的女人,越不讲理。
这么一个简单的道理,被她搅得越来越混乱,越来越复杂。
不过,话又说回来,她这么绕来绕去的缠着你,也是真的爱你在乎你,如果没有爱的成分,她也不会这么胡搅蛮缠了。
这样想着,又换了一种方式说:“思思,你真的想要小孩吗?”
她默默地点了点头。
他说:“其实,从心里讲,我也想,真想与你有一个孩子,如果是个女孩,最好长得像你一样漂亮。
”
陈思思这才嫣然一笑一笑说:“真的?那咱们生一个不就得了。
”
许少峰说:“事情并不是你想象得那么简单,现在国家对公务员有了新的要求,国家公务员要在外面有情人,要给予处分,严重者要撤销党内外一切职务。
你知道吗?这都是因为我对你爱得太深,才敢顶风作案。
如果我们有了孩子,一旦被暴露,就不是撤销职务的问题了,搞不好要被开除公职。
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爱我吗?既然爱我,那你也应该替我想想,不能让我成了无业人员。
”
陈思思忍不住扑哧笑了一下说:“说得难听死了,什么顶风作案?什么无业人员?好了,不想要算了,我也不强求你了,看把你为难的。
”
他这才把她揽到怀里说:“这才是知书达理的思思。
”
她扬了脸说:“刚才是不是有点不知书达理了?”
他想哄哄她,就说:“刚才也是。
反正做女人要比我们做男人占便宜,无论怎样,都是有理的。
漂亮的叫美女,不漂亮的叫有气质;有才气的叫才女,没才气的叫淑女;瘦了叫苗条,胖了叫丰满;高的叫亭亭玉立,矮的叫小巧玲珑;脾气好的叫温柔,脾气不好的叫泼辣;爱傻笑那叫青春,绷着脸那叫冷艳;活泼的叫顾盼生辉,矜持的叫稳重大方;化妆叫妩媚动人,不化妆是清水芙蓉;穿得整齐叫庄重华美,穿得随意则叫潇洒自如;年轻叫青春靓丽,年长的叫成熟动人;追的人多叫众星捧月,没人敢追叫傲雪寒霜;挣钱的叫追求独立,不挣钱的叫牺牲为家;多生孩子叫做母亲伟大,不生孩子叫响应国家计划;天天在家不出门的那叫贤惠,天天出去不回来的那叫女权;从不离婚的叫感情专一,经常离婚的叫追求幸福;唠唠叨叨叫循循善诱,贬损欺压叫野蛮女友;偏要和男人一样那叫不让须眉,偏要男人让着那叫女士优先;长的像女人那叫有女人味,长的不像女人叫超女。
”
陈思思还没听完,就哈哈地大笑了起来,边笑边用拳头打着他说:“你是哪里听来的,笑死人了。
”
许少峰说:“还能从哪里,还不是饭桌上听来的。
”
陈思思笑着说说:“你说实话,我刚才是不是对你有点贬损欺压?”
许少峰说:“说了你不生气?”
陈思思说:“不生气,你说。
”
许少峰说:“刚才,还真有那么点蛮横不讲理的样子。
”
陈思思开怀大笑着说:“你知道吗?女人的讲理是对外人而言,越是对自己喜欢的人越是不讲理。
再说了,女人总是有点小性子,我不对你使让我对谁去使,总不能向我的学员使去吧?”
许少峰觉得她说得也有理,就点点头,假装十分诚实地说:“那以后你使小性子的时候先给我打一声招呼,我做好了思想准备后,会以更加和蔼可亲的态度来对待你。
”
陈思思轻轻地揪着了他的耳朵说:“你这是变相的讽刺我呀,哪有使小性子要提前打招呼的?”
许少峰有时也在想,会情调的女人真是一剂良药,她不仅能给你带来身心愉快,还能激活一颗老态的心,尤其对他这样的老男人而言更是如此。
自从他与陈思思相好之后,他似乎觉得自己年轻了许多,尤其是心态,与过去大不一样了。
他不敢想象,如果有一天,当陈思思真的离他而去了,他不知该怎么办?
现在,当他坐在办公室里又一次想起这些的时候,才觉得他们俩已经爱得很深了。
3.送礼的学问
林茹下班回到家里,一眼就看出许少峰脸色有点难看,就问他:“你是不是感冒了?脸色怎么有些难看。
”
许少峰笑了一下说:“没事儿,怕是这几天单位上的事儿多,没有休息好吧。
”
林茹说:“那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去做饭。
”
许少峰应了一声,就来到了客厅,躺在沙发上打开了电视。
一边看着,一边想,林茹其实也不错,贤惠能干,不用他操心,家中的里里外外总是打理得有条不紊,能有这样一个贤妻良母式的妻子是他前生修来的福,有时面对她,他的心里也会产生一种隐隐约约的愧疚,觉得对不起她,更不应该背叛她。
但是,没有办法,男人这种动物就是喜新,夫妻久了,只能变成亲情,却无法产生激情,即使他的身体不叛变他,他也没有激情完全挥洒给她,与其白白地死在自己的身体里,还不如开发出一点出来,让自己多一分愉悦。
这是他权且安慰自己的理由,也是他调整心态的一剂良方。
有时候经他这么一安慰,倒也能坦然许多,心也似乎平静了。
林茹先煲了汤,淘米煮了饭,然后再准备炒菜的东西。
林茹做饭很利索,做出的饭菜味道也很好。
煲汤是要花费很多时间的,老汤要煲一两个小时,林茹怕太久了许少峰等不及,就煲了一个萝卜排骨汤,虽然简单,却花费时间少。
过去,林茹的生活很有规律,每天晚上都要煲一锅好汤,来滋润他的儿子和老公,有时,老公有应酬回不来了,也不怕,反正有儿子来分享她的劳动成果。
后来儿子留学后,许少峰的应酬也越来越多,她的生活规律也慢慢被打乱了,有时候煲了一锅好汤,只有她一个人,就只好吃了上顿再吃下顿。
久而久之,她也懒得自己做饭了,外面有什么活动,她也不再推辞,该去就去。
今天,林茹的心情非常好,主要原因是市委组织部干部处处长找她谈了话,说根据卫生局推荐,组织考察,征求群众的意见,觉得她几年来工作突出,医德高尚,能够胜任妇产科副主任的职务,经组织研究,决定提拔她为副主任,希望她再接再厉,更加严格要求自己,搞好本职工作。
林茹虽然是主任医师,但那仅仅是职称上的称呼,在职务上她还是一个普通的工作人员,还要受院长副院长,主任副主任的领导。
她在年轻时也曾幻想过能当上一个部门的头头,由别人支配她变成她支配别人,这不仅仅是角色的转换,更重要的是自尊心的需要,但是,这样的机会总是与她失之交臂。
也罢,她当不了领导,就在单位里当好医生,回到家里相夫教子,做领导的太太。
这样的生活已经让她习惯了,人过四十,她根本不再奢望她会有仕途的机遇了,没想到认识于娟秀,却给她带来意外的惊喜,不仅物归原主,收回来了她的护身符,还给她带来了官运。
走出组织部的大门,一路春风,她本来想约胡小阳和陶然晚上一块去吃饭,没想到刚准备打电话,许少峰的电话来了,许少峰说他晚上下班回家,问她什么时候回?她几乎不假思索地回答说,我下班就回,你想吃什么我回家做。
许少峰说,随便吧。
挂了电话,不觉想起了前不久胡小阳发给她手机短信:
女人有五大窝囊:下班回家进厨房,吃完晚饭就上床,领了工资存银行,出门最远到商场,一生只上一张床。
整改方案:下班可以不回家,几点上床由着她,领了工资自己花,想到哪花到哪花,随心所欲披婚纱。
努力方向:下班不用进厨房,可以整夜不上床,别人工资买时装,自己工资存银行,爱到哪里自己想,后备情郎排成行。
她不由得心里笑了一下。
想起胡小阳还曾经开她的玩笑,说她是标准的五大窝囊女人。
她只能笑笑,说是没办法,这是自己生来的命,无论怎么“整改”,她也不会达到“努力方向”。
现在,果真是这样,本来计划好的要约她俩,许少峰的一个电话,一下子让她放弃了原有的计划,如果让胡小阳知道了,又要笑话她窝囊。
其实,有时候,付出也是一种快乐,得到的并非全是幸福。
这要看当时的心情,要看在什么环境下,更要看你付出的对象是谁,如果是你爱的人,付出一定是一种幸福。
虽然说她对许少峰的爱已经没有了花前月下的浪漫,也没有了年轻时的激情冲动,但是却超越夫妻关系上升到了亲情,抑或是相依为命的恩爱,恰如一个旧坛中的老酒,味道并不浓烈,却醇厚久远。
吃过饭,打扫完了卫生,她很想把今天发生的高兴事儿讲给许少峰听听,和他一起分享她的快乐。
然而,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许少峰却先说了,许少峰说出了省事故调查组要深入他们单位来的事,也说出了他的担忧来。
看到许少峰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她的心一下子沉重了起来。
一个没有家庭背景又没有后台的人,能够坐到今天的位置上真是来之不易,那是他打拼了几十年的结果,是他付出了多少心血才得到的,如果真的毁于一旦,将会毁了许少峰的下半生。
相比这样的大事来,她的那点快乐根本不值一提。
在她的心里,许少峰就是一棵大树,是庇护她和儿子的大树,如果可能,她宁可牺牲了她到手的那个副主任位子,也不愿意看着这棵大树倒下去。
然而,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既没有必然的因果关系,更不能拿来相互抵消。
她非常清楚,许少峰的那个位置,对于她,对儿子,甚至对整个家庭来讲是多么的重要,它不仅仅满足了一个女人的虚荣心,更重要的是可以得到许多看不见的隐形收入,正因为有了这些隐形收入,才使她有了足够的底气将儿子送到了外国去读书。
如果这棵大树真的倒下了,随之而来的一切困扰将直接影响到儿子的学业,影响到家庭的声誉。
当然,这并不是说许少峰有多贪,事实上他一点也不贪,这些年来,许少峰一直处事谨慎,从不收受他人的贿赂。
她非常欣赏他的这一点,一个真正胸怀大志的男人,必须要眼界宽广,不为眼前的一点小利益所动,只有这样,才能坐稳位子,然后有可能一步一步地爬上更高的位子。
她非常清楚,女人,可以成就一个优秀的男人,也可以毁掉一个优秀的男人。
男人是舟,女人是水,水可载舟,亦可覆舟。
她不想因为自己的贪婪让许少峰翻了船。
所以,她从来都是小心翼翼地做事,礼貌地拒绝了别人的贿赂,即使是那点隐形的收入,也是在许少峰的权力的庇护下,做得极有分寸。
比如说,春节时,这里习惯是发红包,凡是结过婚的男人,都要给没有结婚的男女发,见了亲友发,上班后,给同事要发,甚至到餐厅吃饭,还要给服务员发,一般的都是装着十元二十元,关系好的会多一些,一直发到正月十五元宵节后才停止。
这个阶段,她一定要让儿子待在家里。
因为她的儿子不是一般的儿子,他是局长的儿子,那些上门拜年的人,大都是许少峰的下属,或者是有业务往来的老板,平时没有表现机会,这次有了机会一定出手大方,红包少则几百,多则数千,仅一个春节,也有好几万的收入。
而这种收入,既不显山露水,又符合中国的国情和传统习惯,让收的人觉得心安理得,让送的人觉得顺理成章,不会留下什么后遗症。
权力带给她的好处还不仅仅如此,她还可以在适时的时候给妹夫阿灿介绍一点工程,这样既为自家亲戚办了好事,自己也从中得一点好处费,也为儿子出国读书找了一个对外宣称的理由,说是由表妹支持的。
这种权力庇护下的隐形收入,是看不见的,因而也具有很强的保险系数。
之所以如此,她给人们留下了极好的口碑,每每有人说到她,都夸她不贪不占、彬彬有礼,是一个标准的知识女性、贤妻良母。
现在,当许少峰的权力遭受危险,摇摇欲坠的时候,她不能不着急,不能不担心。
她说:“少峰,现在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来扭转这种被动局面?”
许少峰说:“有是有,但是,也很难呀。
如果有人认识省调查组马主任,同他说一声,走走过场也就不了了之了。
这是上上策,如果这一条路行不通,要是市上有一位主要领导给省调查组打一声招呼也行。
这种事,弹性太大,说有责任,可以上究到文广局,甚至于主管副市长和副书记,如果只说直接责任,追到群艺馆就可以封顶。
”
她不由得心里一动:“要不,咱们找一找汪正良书记,我觉得汪正良书记人挺随和的,也挺好说话的,让他从中协调一下,你看怎么样?”
许少峰想了一下说:“要是汪正良书记能出面说说,那肯定能摆平这件事。
而且,作为地方领导,他也不希望这件事闹得太大。
问题是,你找他未必合适。
”
她不觉有点诧异:“为什么?”
许少峰说:“你想想看,你是怎么认识汪正良书记的?不是因为给于娟秀看病认识的吗?如果你绕过于娟秀,直接去找汪正良书记,无论是公事还是私事,让于娟秀知道就会觉得你太急功近利了,搞不好还会起反作用。
所以,要找,也只能先找于娟秀,如果她肯帮忙,让她给汪书记吹吹枕头风,岂不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
林茹这才恍然大悟道:“有道理,说得有道理。
不愧是局长,水平就是比咱老百姓高。
”
许少峰笑了一下说:“又来了,你老公现在都岌岌可危了,你还开什么玩笑?”
林茹正色说:“什么岌岌可危?我不许你说这种泄气的话。
我想凭着我和于娟秀的关系,她会帮我说情的。
你说,让我什么时候去找她?”
许少峰说:“今天太晚了,明天去吧,最好是上她家,女人之间的话最好是在家里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