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遭遇激情(2/3)
与人之间的交往存在隔膜,大多数人都或多或少存在着心理问题。
据资料显示,现在城市人口中有一半以上的都有心理问题,这一点都不奇怪,你说吧,没关系,姐姐帮你会诊一下,这么漂亮的妹妹,不能让心理上的问题成了毁灭美丽的杀手。
”
陈思思说:“小阳姐,你说,一个人要是爱上了另一个人,是继续的等待着他,还是放弃?”
胡小阳一听就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就呵呵笑着说:“你肯定是爱上了一个有妇之夫,对方不肯为你离婚,你却为此而感到委屈和痛苦,是吗?”
陈思思没想到她还没有说出口,胡小阳就好像什么都清楚了,不免诧异道:“小阳姐,你怎么知道?”
胡小阳为了能够让她的咨询对象更加信任她,她不得不现身说法:“我就是一个过来人,有过这样的切身体会,所以,能够深切地体会出你此时此刻的感受。
”
陈思思仿佛找到了知音,高兴地说:“真的?那太好了,我们总算有了共同的语言了,你先说说,你是怎么处理这件事的?”
晕!本来是要让她说秘密来,好让她给把脉会诊,没想到她却反过来变成了她的提问者?胡小阳当然不会被这样的小问题难倒,就笑了说:“跟一个人分享自己的隐私,那是知己;跟一群人分享自己的隐私,那叫博客;跟全国人民分享自己的隐私,那叫《艺术人生》。
那我们就先做一回知己吧。
”
陈思思高兴地说:“小阳姐,话一到了你的口中,真是精彩极了。
那好,我们彼此就当知己。
”
胡小阳说:“那我就先说出我的秘密,我当了两年地下秘密工作者之后,我们的事被他太太发现了,他太太要与他离婚,他只好离了,我就由地下变成了公开,后来与他结了婚。
你呢,现在还当他的秘密情人?”
陈思思点点了头,觉得胡小阳回答得实在是太简单了,她还有些意犹未尽,又不好多问,就说:“要是这样倒是挺好的,我的那位,他不肯为我离婚。
”
胡小阳轻轻哦了一声说:“男人其实都差不多,不逼到那个分儿上,谁都懒得离婚。
”
陈思思说:“你的意思是说,我应该逼一逼他,让他在我与他的太太之间做出一个选择?其实我也试探过,如果稍微一逼,他马上就打退堂鼓。
我也真是左右为难,不逼他,我永远是他的地下情人,一逼他,又怕把他逼走了。
小阳姐,我真是好为难呀。
”
胡小阳说:“那他爱你吗?”
陈思思点点头说:“爱!他一直很爱我。
但是,他就是不想与他的太太离婚,也从来不在我面前说他太太的事,我现在还不知道他太太是做什么的,他们之间还到底有没有爱。
”
胡小阳:“那他肯定是一个有身份有地位的人。
”
陈思思说:“是的,他在一个单位当领导,管着很多人。
”
胡小阳又哦了一声说:“那我明白了,他总是小心翼翼,分外谨慎,怕你们的事被外人知道,是吗?他周旋在你与他的太太之间,两边都放不下,或者更多的是想与你呆在一起,但是,一旦你要逼迫他离婚,他马上就缩了回去。
这就是说,如果让他在你与他的太太之间做出选择,他会毫不犹豫的站在家庭的这一边,因为他太理性了,他不会为了你失去他多年打拼才得来的一切享受和待遇。
如果当爱与他的前途有对立的时候,他可以放弃爱。
小陈老师,也许我这样讲你有点无法接受,而现实就是这样的,一些成功的男人他们大都到了中年,几十年的家庭生活已经变得让他们枯燥无味了,拉着妻子的手,就像左手拉右手,长期的夫妻生活让他们成了亲情,却无法再有激情,所以,他就想在外面找一个年轻美貌的作情人,弥补他情感的不足。
但是,当情人影响到他的家庭时,他马上就选择了放弃,这就是那些成功的男人真实写照。
”
陈思思说:“小阳姐,你分析得真是太透彻了,他就是这样一个人。
有时候,感到他是那么的真切,还有点大男孩的率真,有时候,又觉得他是那么的陌生而又遥远,我真不知道,有那么多人追求我,为什么就偏偏喜欢上了他?而且还爱得这么深。
我真想让你给我出个主意,让我怎么做他才能离婚?”
胡小阳:“这事儿也是因人而宜,通常的情况下有两种情况可以引发他的婚变,一是你们的事被他的老婆发现了,后院起了火,老婆逼着与他离,他不得不离婚。
第二种情况是,怀孕了,生米做成熟饭后,为了孩子,他不得不做出新的抉择。
当然,最好是第一种方案好,第二种方案需要冒一定的风险,要是遇上那种老顽固,就怕将来孩子生下了,他还不离,那就惨了。
我的情况就是属于第一种,我先生他前太太在香港,我先生在海滨办一个分公司,我们的事儿被他太太发现后,他太太主动提出要离婚,不过离婚的条件也很苛刻,他在香港的总公司归他太太,香港的房子归他太太,他只拥有海滨的一个分公司。
我说只要能到一起,给他太太多留一些家产也无所谓。
”
陈思思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小阳姐,你太有才了,你的几句话说到我的心坎坎上去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本来想着要有意无意的让他的老婆知道我与他的事儿,让他后院起火,然后让他老婆提出与他分手,可是,我至今还不知道他老婆叫什么名字,在哪里上班?所以,我选择了后一种,已经怀孕了,肚中有了他的孩子。
”
胡小阳呵呵地笑着说:“你说我太有才,我看你才有才,没想到你已经先行一步了。
当然,我刚才所说的第一个方案未必就是上上策,这其中也有另外的可能性,比如说,如果他的老婆比较厉害,而且又深爱着她的老公,她非但不离,反而会逼着他的老公与你断绝关系,到时候怕是情人关系也没得做,活活成了梁山泊和祝英台了。
与其那样,你这种选择也不无道理。
现在我要问你的是,你怀孕几个月了,他知不知道?”
陈思思说:“才刚刚有了妊娠反应,我还没有告诉他,你说我应不应该告诉他?”
胡小阳说:“这事儿终究瞒不住他的,建议你应该跟他说一声,免得到时候了他再抱怨你就不好了。
”
陈思思说:“我也想着早一点告诉他,我怕告诉他,他就让我做掉,那我是听他的好还是不听他的好?其实,我也真想要个孩子,他要是离不了婚,我就一个人把他带大。
”
陈思思说:“这样吧,我们做个游戏,你轻轻地闭上眼睛,只听我说,你回答。
好吗?”
陈思思说:“好!”说着,就闭上了眼睛。
胡小阳说:“现在,你可以幻想你的旁边有一块大黑板,我让你在黑板上写下你难以割舍的二十个人的名字。
你开始写。
”
陈思思默默想着她最亲近有二十个人,这其中有她的爸爸妈妈,当然也有许少峰,还有肚中的孩子,还有深圳的同学马多多。
写好后,才说:“写好了。
”
胡小阳说:“把你肚中的孩子也写进去。
”
陈思思说:“写进去了。
”
胡小阳说:“请你划掉一个这里面你认为最不重要的人。
”
陈思思想了想划掉了一个她邻居的名字。
胡小阳说:“请你再划掉一个。
”
陈思思又划掉了一个。
胡小阳说:“请你再划掉一个。
”
陈思思又划掉了一个她的同学马多多。
……
胡小阳说:“现在,黑板上只剩下了四个人,他们是谁?”
陈思思说:“是我的父母、他和孩子。
胡小阳说:“如果把父母的名字连在一起,就是三个人了,请再划掉一个。
”
陈思思迟疑了一下说:“小阳姐,你这不是在折磨人吗?我已经到情感底线了,我要再选择下去非要崩溃不可,这个游戏就到些结束吧。
”
胡小阳说:“那好,你睁开眼。
”
陈思思睁开了眼说:“这个测试实在是太残酷了,受不了,真的受不了。
”
胡小阳说:“这本来是在美国的一所大学里搞过的一个实验,我只不过是把它借用过来了。
真实的情况是这样的,教授上完课后,对大家说,我们搞个游戏好不好?谁上来配合一下。
一个女生就大胆地上去了。
教授让她写出了与她有亲密关系的二十个的名字,然后就让她一个一个的划,既然是游戏,就得继续做下去。
最后剩下了三个人,教授说,你再划掉一个,她举起粉笔,划掉了父母的名字。
教授说,请你再划掉一个。
她惊呆了,颤巍巍地举起粉笔缓慢而坚决的又划掉了儿子的名字。
紧接着,她哇的一声哭了,样子非常痛苦。
教授等她平静了一下,问道:和你最亲的人应该是你的父母和你的孩子,因为父母是养育你的人,孩子是你亲生的,而丈夫是可以重新再寻找的,为什么丈夫反倒是你最难割舍的人呢?同学们静静地看着她,等待着她的回答。
女生平静而又缓慢地说,随着时间的推移,父母会先我而去,孩子长大成人后肯定也会离我而去,真正陪伴我度过一生的只有我的丈夫。
其实,生活就像洋葱,一片一片地剥开,总有一片会让我们流泪。
”
陈思思说:“你的意思……是让我放弃孩子?”
胡小阳说:“为什么教授让这位女学生要像剥洋葱一样一直剥到最后呢?因为这不是别人能够替代的,答案就藏在最后。
你没有剥到最后,所以最终的选择还是在你的心里。
”
陈思思这才若有所思地说:“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我得好好想一想的。
”
胡小阳说:“你是应该好好想一想。
我现在还没有要孩子,有人问我为什么还不要,我说我还没有想好什么时候要。
至于什么时候能想好,完全取决于自己的条件和心情,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陈思思点了点头说:“谢谢小阳姐。
”
走出阳光心理咨询中心,陈思思觉得胡小阳真不愧是心理学学士,讲得就是有水平,循循善诱,头头是道,深奥中藏满了哲理。
尽管如此,她心中的迷雾还像阴霾一样笼罩着,并没有彻底消散,也许正如胡小阳说的,答案就在她的心底,她是需要认真想一下再做决定了。
4.密码是你的生日
这几天林茹满脑子装着的就是一个人,那个人就是陈思思。
她不知道这个名叫陈思思的女人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是小姐,还是有单位的职工。
如果是个小姐,还好办些,大不了给她一点钱,把她打发走算了。
如果她在单位上班,或者是有夫之妇也好办,她总得顾及一点脸面,找她谈一谈问题也不大。
如果是一个未婚大龄女青年,如果是一个离过婚的小寡妇,如果他们又摩擦出了一点感情的火花,问题就比较麻烦了。
像许少峰这样的男人,正是这些人寻找的猎物,她们好不容易抓到手了,怎么会轻易的放手?
不管怎样,她还是要想办法找到这个陈思思。
她本来想让胡小阳想办法找,又恐投鼠忌器,怕胡小阳剑走偏锋带来另外的麻烦。
上次胡小阳让小区的保安拦截许少峰的车就是一个险招,她们又不知道那个保安的底细,如果让人家说出去怎么办?幸亏她赶去得及时,撕掉了许少峰亲笔添写的登记资料,否则,岂不授人以柄?
她想来想去,最终想到了海湾街道办事处的何阿姨,何阿姨是她过去的一个病人,因为乳腺增生由她做过手术,前不久,何阿姨还来医院找她做过复查。
何阿姨正好管辖着怡情花园,如果这事交给何阿姨去办,可能更加保险些。
这样想定了以后,她正准备要给何阿姨打个电话,没料刚刚握起话筒,她又放下了耳机。
她觉得隔墙有耳,最好还是亲自到海湾街道办事处,向何阿姨当面说清楚更加稳妥些。
她抬腕看了一眼表,时间正好是下午5点钟,离下班还有半个钟头,如果赶到海湾街道办,恐怕她们早就下班了。
就在这时,听到有人敲了两下门,她说了一声进来,进来的却是陈志刚。
她一下惊呆了,心也不由得怦怦怦地跳了起来。
就是眼前这位高大英俊的男人,自从上次与他见面后,就不时的走进了她的梦里,让她无法拒绝,甚至,有一次还竟然与他在梦里做过一次爱,那是多么的美轮美奂,又是多么的扣人心弦的一幕。
那天大概是她喝了酒的缘故,在睡意朦胧里,她仿佛走进了一个鸟语花香的花园里,她迷惑地看着四周,这里的一切既陌生又熟悉,好像曾经来过又好像从未见过,她怀疑自己怎么跑这里来了呢?
微风迎面吹来,她闻着花香味,沿着曲径通幽的小道,走进一个更隐秘的小花园,却突然看见一对男女正赤身裸体的拥抱在一起做那种事,她羞得满面通红,正等回避,却听那女的发出了一声细细长长的声音,如夜晚的月光一样分外的撩人心魄。
噢,太刺激了,她强迫自己不要去看,不管他们的叫声有多么诱人动听。
正待转身离去时,突然听到那个男人的声音出现在她身后:“我想要你!”
她没有转身去看,她认定他看不见她,更不知道她的存在,就想着悄悄离开。
就在这时,她看到有双大手从背后伸到前面来环抱着她的腰,而且他的手还在那里不时的捏着她的腰。
“啊!”她吓得叫了一声。
“不要怕,是我,亲爱的。
”她觉得那个男的声音很熟悉,却又想不起是谁?
等他把她的身体转过去面对他的时候,她才看清楚他是陈志刚。
她呆住了,怎么会是他呢?就在她迷惑不解的时候,他已抱着她吻了起来,她本来是想推开他的,却怎么也推不动,只感觉到他的舌头很灵巧,轻轻地启开了她的唇,就滑进了她的口中,她嘴里说着不不不,心里却渴望极了,不由得伸出手去摸他,一摸才知道他是光裸着身子的。
她的防线彻底被他冲跨了,他轻轻的把她放倒在软绵绵的草地上,她感到舒服极了。
当他低下头想吻她的时候,她一个翻身把他压在身下了。
他愕然的看着她,眼里充满着期待与疑问。
她妩媚的看着他说:“让我先为你效劳好吗?”
“当然好了。
”他抬头亲了一下她的唇笑着说。
她先开始亲他的额,然后亲他那厚厚的唇,他的唇微张着,透出一股男人的雄性气息,她毫不犹豫的把她的小舌伸进去,很快的,就被他的舌头曲卷着,一起共舞起来。
这时候,他的手却开始在她的背上腰上轻轻抚摸了起来,如轻风吹拂,让她感到了舒服极了。
吻了一会,她的唇就开始离开他的唇,然后吻上他的喉骨,他的耳垂。
接下来她把吻转换成用舌头去挑逗他的神经,从他的喉骨向下移,一直打着圈圈,直到他的胸部她才停了下来。
他有点迷惑地睁开眼睛看着她,对她笑了笑说,还是我来吧。
然后就将她翻下身来,又吻上了她的唇,把她的尖叫声吞没在他的热吻中。
她的身体不由得一阵痉挛般的抽搐了起来,兴奋的浪潮一波一波地袭来,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不断的升温再升温。
好热呀,她感觉自己就要融化了,好像有一股热流从生命的深处奔涌出来,她忍不住的大叫了起来。
这时候,她再也听不见风声,也听不见鸟儿的歌声,眼里,心里,耳里全是他的呼吸声,万物都因为他们的狂热停止了生命,世界仿佛剩下了她和他。
一切结束后,才知道原来这是一场梦,晕死,怎么做出这样的梦?当她想换一个姿势再入睡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下身有点粘腻感,伸手去触摸一下,内裤已湿,不得不在迷迷昏昏中,起来换了内衣。
次日,想起昨日的梦,激动中又有些羞愧,她不断地指责自己为什么成了这样一个荡妇,竟然在梦里走私?
现在,这个男人就出现在了她的眼前,让她不觉有点紧张与拘束。
就说:“是你?你怎么来了?”
陈志刚呵呵地笑着说:“刚才办完事路过你们医院,想进来看看你。
不错呀,没想到你当了副主任,应该为你祝贺祝贺!”
林茹说:“哪里,一个小小的副主任,有什么呀?哪里像你们干大事的人。
”自从上次别后,将近一个多月了,他们再没有见过面,只是偶尔打一次电话。
尽管如此,她还是不由自主地常常想起这个人。
陈志刚说:“晚上请你吃饭,为你当上副主任庆贺一下,好吗?”
她犹豫了一下,不知道许少峰晚上是不是回家吃饭。
他不容她迟疑,没来得及等她回答,又说:“不要犹豫了,老同学一起吃个饭,也没有什么,要不,把你老公也请上,我正好认识认识。
”
她笑了一下说:“我估计他可能没有时间。
再说了,要请也是我来请你,怎么好意思老让你来请?”
他说“吃顿饭嘛,还这么客气做啥?说定了,我在下面等着你,下班后,你下来,坐我的车走。
”
林茹只好点了点头说:“好吧!”
陈志刚走了,她觉得陈志刚今天好像比过去多了一分果断,其实,女人在优柔寡断的时候,正需要男人的这种果断,他很快就能让你拿定了主意。
她给许少峰打了一个电话,问他晚上有没有安排,一起与她的老同学吃个饭,尽一个地主之谊。
许少峰说,他正好有个饭局,推不了,你们吃去吧。
挂了电话,她不由得想起了那个名叫陈思思的小婊子来。
什么饭局?他肯定又到那个小婊子那里鬼混去了,这样一想,心就被拧得难受。
来到更衣室,一边换衣服,一边想,改天一定要找找何阿姨,查清这个陈思思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下了楼,林茹远远地看见陈志刚站在一辆黑色的小轿车旁边,白色的衬衣被风一吹,轻轻地在他身上一抖动,人就显得越发伟岸挺拔。
她情不自禁地就从刚才的阴影里走了出来,高兴地迎上前去。
陈志刚向她微笑了一下,很绅士地打开了车门,让她坐了进去,他这才转过身去坐到了驾驶室说:“我们到海边好吗?”
她说:“随便。
”
车驶出了医院的大门,就向海湾路驶了过去。
林茹平时坐车坐得最多的就是陶然和胡小阳的,已经习惯了车上的那种女性的香水味,上了陈志刚的车,却感到有一种男人的气味,她无法具体的形容出来,只感到清新中有一种淡淡的薄荷味。
陈志刚打开了音乐,是一首舒伯特的钢琴曲,在车上轻柔地弥漫开来。
听着这样的曲子,她的心情便也渐渐愉悦了起来。
“最近还在忙着工程上的事吗?”她轻轻地问了一句。
“现在进入正常化了,没有刚开始那么忙了。
”他说:“你呢?儿子在国外还好吗?”
“很好的。
”她说:“现在都是一个孩子,干什么都得由着他。
”
“没办法,谁家的孩子也一样,你的儿子还好,知道学习,我的女儿被她妈妈惯坏了,成天就是跟别的女孩比吃比穿比时尚,她的手机永远是引领时代新潮流的那种,衣服刚买来穿上一天,要是有人说不好就扔了永远再不穿了。
这孩子,真是拿她没办法。
不知道以后谁还敢要她。
”
林茹听了不由呵呵笑了说:“儿女自有儿女福,当家长的,只要把心尽到了,以后的路还得他们走。
”
陈志刚说:“有时候我也在想,人类的情感似乎更趋向于下一代,这种趋向当你身为人父人母的时候表现得最为明显,同样我们上有老人,下有孩子,都是血脉相通的亲情,但是,在我们的情感趋向上总是疼着自己的孩子,而对我们的上一代的关爱总是少于对下一代的关爱。
同样道理,到了下一代,他们成为人父人母的时候,也是这样一种情感趋向,他们对我们的关爱绝对没有对他们的孩子那么深。
这种趋向在动物界更是如此,羔羊跪乳也好,老虎捕食喂子也罢,似乎这是一种天性。
正因为有了这样的天性,生命才能一代又一代的延续下来。
”
林茹听完,不觉为陈志刚能说出这样深刻的话来感到吃惊,便由衷地夸奖说:“真的没想到,你对社会问题还有这么深刻的思考。
”
陈志刚却谦虚地说:“哪里呀,这些都是社会学家研究的问题,我也是偶尔的一点感想。
在商言商,想得更多的还是工程业务。
”
他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车已不知不觉的到了野狐岛,也就是一个多月前他们两人不期而遇的那个地方。
停下后,上了望春舫,就被迎上前来的迎宾小姐引到了楼上的一间包房里。
陈志刚接过小姐递过的菜谱,往林茹面前一推说:“你来!”
林茹说:“还是你来吧!”又把菜谱推了过去。
陈志刚也不看菜谱,就对服务员小姐说:“给我们推荐几道有特色的菜。
”
小姐说:“我们这里的芝士焗龙虾、清蒸石斑做得不错。
”
陈志刚说:“就来这两道,外加蒜蓉蚝,一个青菜,再上一个靓汤。
”
林茹说:“好了,足够了,别浪费了。
”
小姐又问:“先生,来点什么酒水?”
陈志刚征询林茹说:“法国干红怎么样?”
林茹点了点头说:“可以。
”
小姐拿着菜谱出门时,随手带起了门。
陈志刚说:“那次,我在这里上楼碰到你的时候,我就想,我一定要在这个地方请你吃饭。
”
林茹说:“为什么?”
陈志刚说:“因为这个地方太美了,你看,坐在这里,就像坐在了去哥伦比亚的大船上,看着苍茫的大海,仿佛有一种远航的感觉。
这种感觉其实也是我多年来的一种梦想,当青春不再,现实把一切击得粉碎的时候,梦想也是挺美的。
”
林茹的心不由微微颤抖了一下,她知道,少年时代产生出来的那种默默的情怀才是人生的最美,唯其如此,陈志刚才对她这般情有独钟。
她真有点感动,为他的真挚和执着,也为这种远航的感觉,看着苍茫的大海,水天一色,不由感叹说:“人生就像单程票,从来都是有来无回,所以,我们只能向前看,永远不能再回头。
”
陈志刚说:“人生就像一次长途旅行,不必在乎终点在哪里,重要是沿途的风景和看风景的心情……所以,旅行累了,也可以下车走走。
”
林茹回头一看,见陈志刚正一往深情的看着她。
她真怕看到他的目光,怕从他的眸子里碰出她渴望而又不敢接受的火花来,转过头,正看到服务员来上菜,就坐正了身子说:“这么快呀!”
服务员说:“我们这里历来很快的。
”
陈志刚斟了酒,等服务员出门后,给了她一杯,他自己端起一杯说:“来,林茹,虽然时光匆匆,青春不再,能够有幸在这座美丽的海滨城市相遇,这不能不说是我们的缘,为了今天的相聚,干杯!”
林茹端起杯与他碰了一下说:“也许这是生命中的一个约定,约定了我们会在这停泊的船上相聚一次,来,干杯!”
两人碰过杯,喝了杯中酒,不觉发出了咝咝的吸气声,就急着吃菜压酒。
有了酒,气氛才渐渐活跃了。
陈志刚又说到了高中时期的老同学的一些事,说某某某大前年出车祸死了,又说某某某至今还没有嫁人,还是个老姑娘。
林茹听了不觉感叹人生无常,岁月无情,那些模模糊糊的记忆,好像拨开了晨雾,又清晰地呈现在了她的眼前,恍若昨日。
陈志刚又一次问到了林茹的儿子,说在国外上大学费用肯定很高了。
林茹说:“也不少,一年三四十万。
本来,我和他爸都不愿意把他送到国外去学习,可是,这孩子,因为他的一个女同学去了,非要拉他一块去,他呢,就好像失了魂一样,非去不可,就只好让他去吧。
”
陈志刚听了就呵呵一笑说:“那是一段最纯粹的情感,不要扼杀了,你们成全他是对的。
”
林茹说:“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是就费用太大了,几年下来,就得一百多万,儿子也知道家庭负担太重了,现在在那里搞一些勤工俭学,一个月也可挣三四百美金,作为生活的补贴。
”
陈志刚说:“难得他这么懂事,不错!不错!”
说着,掏出一张银行卡,放到桌子上推到了林茹面前说:“侄子到国外读书,我这个当叔叔的也不能无动于衷,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请你收下。
”
林茹心里感到一阵温暖,却将银行卡推了过去说:“志刚,谢谢你,真的谢谢你的一片心意。
不过,现在我们还支撑着,等哪一天实在有困难了,真正需要你帮助的时候,再向你要。
”
陈志刚又将银行卡轻轻推过来说:“这不是因为你过不下去施舍你的,一个大局长家,不会缺我这点钱,这只是一个长辈对晚辈的一点心意。
卡上的钱不多,只有四万美金,密码是你的生日。
”
林茹诧异地说:“是我的生日?你还记得?”
陈志刚点点头说:“记得!10月21日。
对吗?”
林茹的心头又滚过一缕暖意,有点激动地说:“志刚,难得你还记住我的生日,真让我感动,也谢谢你。
不过,请你别为难我,因为,接受别人的馈赠是有尺度的,超过了那个尺度,自己心里不是高兴,反而感到压抑,请你理解我。
”说着,又将银行卡轻轻推到了陈志刚的面前。
陈志刚呵呵笑着说:“既然如此,我就不勉强老同学了。
不过,等以后用得着的时候,尽管开口。
因为我们毕竟不同于他人,是老同学,还因为……密码是你的生日。
”
林茹说:“会的。
如果真的有什么难处了,一定会向你开口。
”
看到陈志刚将银行卡重新装进口袋里后,林茹就想,他真的是给东东的,还是另有所图?但,不管怎样,他能用自己的生日做密码,足以让她感动万分,就凭这一点,她觉得今生今世能有这样一位异性朋友,真是她生命中的缘。
5.何处染尘埃
陈思思自从咨询了胡小阳后,明白了许多道理,还有许多明白不了的道理,明白不了,就静下心来,一个人慢慢的想。
有些问题一想就透,有些问题却越想越糊涂,比如要不要小孩的问题就是这样。
用胡小阳的话说,那不是别人说了算,最主要还是取决于你自己,取决于你的心。
她又一次扪心自问,我到底要不要呢?如果让我在小孩与许少峰之间做出选择,我要谁?很显然,小孩毕竟还是一个未知数,还没有以生命的形式出现,这样选择的结果必然是许少峰。
如果等小孩生下后再让你选择,你要谁呢?这问题就比较复杂了。
她要小孩的目的仅仅是为了得到许少峰,那是一个筹码,如果这个筹码起不到作用的时候,她会不会像她对许少峰表白的那样,要一个人含辛茹苦的带着孩子,等他长大了再认他这个爸爸?
这是一个非常现实的问题,如果将那些虚假的泡沫挤完之后,就成了一个相当模糊的概念了。
她又一次陷入到了深深的矛盾之中。
她觉得解铃还需系铃人,真正解决问题的人不是他人,也不在于自己的内心,而是许少峰。
她决定要把自己怀孕的事告诉许少峰,向他摊牌,看看他是什么态度。
又是一个双休日,许少峰约她到南华寺去玩,她正好也想外出散散心,就高兴地答应了。
南华寺在韶关,从海滨到韶关需要开车三个小时,为了节约资源,他们俩决定开一辆车。
头天晚上,她就买了一大包路上吃的东西,早上起来,刚刚吃过早点,就接到许少峰的电话,他说让她下楼。
她拎着一个大包下了楼,许少峰已经为她打开车门,她把东西放在了后座,坐到了副驾驶室里,才笑了说:“还是两人坐一辆车好,温馨浪漫。
”
许少峰也笑了说:“今天你就是领导,我就给你当专职司机。
”
陈思思高兴地说:“好呀,你一年365天当领导,也该让出一天让我当当。
”
许少峰说:“没关系,多给你让出几天也行。
”
车出海滨上了高速,路两边的秀丽风光尽收眼底,陈思思心情随之快乐了起来,就说:“少峰,以后有空我们多出来玩玩。
”
许少峰也觉得很开心,就说:“好的,以后尽量抽时间到户外走一走,这样有利于调节心情。
”
她打开一瓶农夫山泉,递给了正在开车的许少峰,等许少峰喝过了,她又接过来,拧好了盖子才说:“你怎么想到今天要来南华寺?”
许少峰说:“南华寺是我国有名的佛教圣地,我过去来过,今天想再来拜拜佛祖。
另外,这里的风光优美,又是温泉之乡,让你玩累了泡泡温泉。
”
陈思思说:“好呀好呀,我最喜欢泡温泉了。
”
许少峰说:“你过去来没来过南华寺?”
陈思思说:“我只听人说过,从来还没有来过,你说说这南华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许少峰说:“南华寺坐落于韶关市区东南22公里的曹溪之畔,它之所以名扬天下,是因为禅宗六祖慧能大师在这里传法三十余载,并有六祖肉身塔存世。
慧能弟子法海将其法语编成《六祖坛经》,这是佛教界唯一的一部由中国僧人撰写的佛经,标志着佛教的文化早就在中国大放异彩,历久不衰。
慧能是真正的中国佛教的始祖。
”
陈思思说:“原来六祖慧能大师的真身在南华寺呀?菩提本非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染尘埃?是他的名句?”
许少峰说:“正是六祖慧能大师所作。
说到这首诗,还有一段趣闻哩。
传说慧能原来姓卢,是广东新兴人,自幼丧父,以卖柴为生。
后来他在湖北黄梅东山寺出家当了和尚,慧能没有文化,但很聪明。
当时他在寺里只是一名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