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手心手背都是肉(3/3)
听话,先吃饭,有什么委屈等吃过了饭再说。
”
陈思思摇了摇小身子说:“我不!”
许少峰心里暗暗地想,难怪小女人喜欢找老男人,找了老男人,她永远可以当小孩,如果找一个与她年龄相仿的,她多大就是多大,不好装的,如果找一个比她小的,她无论多么年轻也得装得像个大人。
许少峰知道她心里委屈,她想撒娇就让她撒吧,反正他今天的主要任务就是搞协调,只要能协调好关系,工作方式可以灵活一些。
他故意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说:“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呀?晚上真的是有个应酬,省文化厅来了人,我不能不出面接待吧?这不,刚刚接待过,我赶快赶到你这里来了。
我生怕你生气,你就果然生了我气了。
”说着伸过手去,轻轻地去捧她的脸,她却越发的把脸贴在了他的肩头上。
他突然机灵一动说:“给你出个脑筋急转弯,看看你能不能回答上来?”
她说:“不答!”
他说:“小明的家有三个孩子,老大叫大毛,老二叫二毛,老三叫……”
她说:“老三叫小明。
小样。
”
他说:“太有才了,不想答都能回答得这么准确,要是想回答肯定更精彩。
”
她就突然松开了手,用小拳头打着他说:“你坏,你坏!你明明知道人家心里委屈,还故意拿人家来开心。
”
他就趁机捧起了她脸,一看那张挂满了泪珠的狐狸脸越发的生动俊俏,就爱怜地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看把你委屈成了这个样子?”
她一听这话,不由得将小嘴儿一撇,就“哇”地一声哭开了。
许少峰就哄着她说:“别哭别哭,有什么事慢慢说。
”
说着,就拥着她来到沙发上,然后又为她倒了一杯水,又拿过了刚卖来的饭菜,一一打开,再拿出一双筷子,递给她说:“吃点饭吧,别饿坏了。
”
陈思思就将筷子放下说:“我不饿。
”
许少峰就一把将陈思思揽到怀里,再拿过筷子,夹了菜,给她喂到了嘴边,她这才张口吞了进去。
立刻,一阵咯噌咯噌的声音很清脆地传了来,觉得十分悦耳。
等她吃完了,又喂了一口,她这才将筷子要过说:“我来!”
许少峰心想,这姑奶奶们,真是一个比一个难以侍候,越小的越难侍候,但是,这也没有办法,谁让自己惹出了祸?你不来侍候让谁来侍候,总不能派你的下属来吧?这样一想,便在心里不由窃笑,觉得这男人就是贱,放着好好的日子不去过,总爱拈花惹草,惹出了麻烦后,又像个太监一样小心陪着不是。
不过,话又说回来,看着思思吃饭的样子也真是令人疼爱,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的不急不慢,嘴里不时的发着咯噌咯噌的咀嚼声。
他就像欣赏一件艺术品一样静静地盯了她看。
思思抬起了眼,看了他一眼说:“盯着我干嘛?”
他说:“好看。
看不够!”
她说:“看不够你就娶了我,天天看,让你看个够。
”
他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为什么把问题引到了这里来?便嘿嘿一笑说:“我要娶了你,不是重婚吗?重婚是要判刑的,到时候,我成了阶下囚,还有什么幸福可言?”
陈思思放下了筷子说:“那你就跟她离了。
”
许少峰倒吸了一口冷声,这女人呀,狠起来真是一个比一个狠,就说:“思思,你说,你今天是怎么了?是不是与她见面了?”
陈思思一扬脖子说:“难道她没有告诉你?”
这姑奶奶,一个个的智商都不低。
许少峰就故作紧张的说:“什么?你真是与她见面了?我下班后去接待省上来的客人们,刚刚结束后不就到你这里来了,我都没来得及回家,哪里会知道事情的原委?思思,快告诉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陈思思说:“下午她找过我了。
”
他“啊”了一声说:“她找你?找你做什么?”
陈思思说:“来向我兴师问罪,问我什么时候与你好上的,说我心灵肮脏,我说她像个小怨妇,她就向我泼了一杯子水,直接泼到了我的的脸上。
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侮辱,我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对我这样……”说到这里,一下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就又哭了起来。
许少峰忙揽过她,用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脸说:“我看看,烫着了没有?”
陈思思说:“是温水,烫倒是没有烫着,只是尿泡打人,臊气难闻。
这显然是对我人格的侮辱,是对我的鄙视。
”
许少峰心想,凭林茹的修养是不会轻意动粗的,她用水泼人,说明一定是陈思思激怒了她,否则,她是不可能干出这样的举动。
当然,在这个时候他是千万不能为林茹辩解的,哪怕半句也不行,好话只能留下与林茹单独说。
如果可能,骂她几句倒是能解陈思思开心。
但是,让他骂,他也骂不出来,他本来已经伤害了林茹,如果在背后再骂她,自己就真不是个东西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他谁都不愿意伤害,他只能见谁哄谁了,这样想着,就对陈思思:“对不起,思思,这都是我的不好,让你受委屈了。
”
陈思思本来有一肚子的委屈,听了许少峰这么一讲,便也不好再发泄了,就说:“没事的,已经过去了。
”
许少峰一直想搞清楚事情的起因,说问:“现在让我犯糊涂的是,她是怎么知道我们之间的事?她有什么证据,告诉过你没有?”
陈思思说:“她又不是傻子,这样的事她能告诉我吗?”
许少峰说:“她不是傻子你也不能当傻子,她拿不出我与你有关证据,你就死不承认,看她能怎么样?”
陈思思说:“我为什么要死不承认?她能在我面前公开挑衅,我为什么就不能呢?”
许少峰一听,差点背过气去:“既然她没有什么依据,你为什么要向她承认呢?这不是不打自招呀吗?”
陈思思说:“她没有依据她能找我来吗?笑话。
”
许少峰说:“你知道不知道,你一承认,等于封死了我们的路,以后我们还怎么来往?”
陈思思说:“怎么不能来往啦?她让我以后不要与你来往,我说,不可能,我爱他,让我放弃是不可能的。
”
许少峰气点差一点吐血,这女人,聪明的时候一个比一个聪明,傻起来一个比一个傻,就说:“我们的事儿本来就是偷偷摸摸的事儿,你这公开与她一叫板,你让我怎么办?以后就是想与你来往也不好来往了。
”
陈思思一脸愕然地问:“为什么?”
许少峰说:“还为什么个啥?你已经把路封死了,你让我怎么说呢?”
陈思思一听也傻了,她本来想激怒林茹,让他们后院起火,让她主动放弃许少峰,然后她再坐收渔利,没想到事情的结果却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便说:“你的意思就是说,在我与林茹之间,你要选择林茹,放弃我,是不是?”
许少峰说:“这不是我要选择谁放弃谁的问题,思思,你知道,我是有家之人呀,这是现实,不能不承认这一现实。
”
陈思思突然冷笑了一声:“那我,说到底,就是你身上的一件衣服,想穿就拿过来穿穿,想扔,就一甩手扔了,是不是这个道理?”
许少峰一看陈思思冷笑了一声心里就有点怕了,冷笑是一个前奏,一般的情况下,女人冷笑完了接着就是歇斯底里,歇斯底里完了就是嚎啕大哭。
他为了扼住她的情绪进一步恶化,减少这些令他繁琐的程序,就想来个缓兵之计,好言相劝说:“思思,别这样说,你要理解我的难处。
我对你怎么样,不用我说,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有些事儿,是急不得的,容我慢慢来。
我还不知道林茹是个什么态度,如果她知道了我们的事,要主动同我离婚,那真是谢天谢地,我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走到一起了,什么官不官的,能当就当,当不了了就算了,有这样一个大美女陪在我的身边,了却一生,比什么都好。
”
这话果然非常奏效,陈思思还没有来得及歇斯底里,就转变了态度,突然变得轻柔地说:“少峰,你说,如果她不同意呢?她要不同意,我们是不是就走不到一起了?”
许少峰觉得不能给她承诺什么,一旦承诺了,将来兑现不了,就等于是自己往自己头上加了套,但是,也不能完全封死了她的希望,要是没有了希望,她就会歇斯底里,便说:“她要不同意,事情就比较麻烦。
思思呀,你不应该向她承认,更不应该与她叫板,你这样一做,一下打乱了我的计划,让我非常被动了。
”
陈思思说:“那你有什么计划,怎么不告诉我?”
许少峰说:“什么事都得一步步的来,欲速则不达。
如果她不知道我有外遇,时间久了,她感觉到与我过得实在没有意思了,说不准也就跟我离了。
如果让她知道了我有外遇,就会两种可能,一种是主动与我离婚,这当然是好事。
另一种哩,可能坚决不与我离,故意拖着。
所以,这个阶段,我们尽量少见面,不要再闹出什么麻烦来。
你说呢?”
陈思思就突然张开双臂,抱住了他说:“少峰,我真的是喜欢你,不忍放弃你呀。
”
许少峰轻轻地拍着她说:“这我知道,我知道的。
”
许少峰好不容易安慰好了陈思思,已经到11点多了。
出得门来,又要匆匆赶到家里去,心里又在想着怎么应对林茹。
他觉得自己现在怎么变成了这么一个人,假话连篇,两头子说谎,糊弄了老婆,又来糊弄情人,搞得自己也心力交瘁。
但是,不说谎话又难以摆平这些矛盾。
如果等到哪一天她俩一串供,自己真的就是里外不是人了。
4.他包过二奶
没想到就在许少峰被家庭问题搞得焦头烂额的时候,有人却在后面悄悄做起了许少峰的文章。
在当今社会,哪一个人如果被人盯上要做点文章的时候,说明这个人迟早会出现一些麻烦的。
这个要做许少峰文章的人,就是许少峰的副手张明华的老婆冯海兰。
冯海兰从丈夫张明华那里总能不断地听到一些文广局的事,其中也少不了张明华和许少峰的微妙关系。
自从许少峰度过火灾事故那一关之后,他就开始公开排挤张明华了,在局里的一些重大事情的决策上,许少峰只和各单位的头头们私下通好气,拿到会议上一表决就行,就OK了,事先根本不征求张明华的意见,也不把张明华这个副局长当回事。
而张明华原先分管的那几个单位,领导们一看许少峰是这样的态度,一个个见风使舵,遇事也不向张明华请示汇报了,都跑到许少峰那里去了,这样一来,张明华就成了聋子的耳朵,空摆设了。
张明华被许少峰架空之后,一度也很郁闷,但是,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官场就是这样,打虎不死反伤身,那次火灾事故没有把许少峰整下去,这就注定了他今天的处境不可能乐观。
他自然明白,许少峰这样做就是想赶他走。
事情发展到了这一层面,要是继续呆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了,张明华和冯海兰经过多次的反复讨论,终于达到了共识,与其在这里受欺,还不如主动向市委组织部申请调离,或许还能调个好一点的单位。
就这样,张明华先拜访了常务副市长钟学文,然后又找了组织部的领导,领导回答说可以考虑,并说,在没有正式调离之前,还望他做好当前的工作。
张明华从领导的口吻中已经感觉到了,他的调离已成了必然,心里不免有些落寞。
看到丈夫一天到晚非常消沉的样子,冯海兰也是有力无处使,她知道权力对一个男人的重要性,她只有企盼张明华能调到一个好单位。
这天晚上,在海滨市打工的一个远房亲戚来她家里吃晚饭,没想到这位远房亲戚在看电视的时候认出了一个人,说这个人曾经包养过二奶,被他的老婆跟踪过。
她一看电视,差一点叫出了来。
电视上的那个人正是张明华的对头许少峰,许少峰正对着电视镜头在大讲特讲着,这一次工程招标一定要坚持公开、公正、公平的原则,让真正有实力有社会信誉度的企业来承担修建。
冯海兰指着电视上的许少峰对亲戚说:“你说的就是他?”
她的亲戚说:“没错,就是他,我还让他登记过进门卡哩,他叫许少峰。
”
冯海兰一下高兴地大叫了起来:“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怎么这么巧呀,福生,你今天真是来巧了,你要是今天不到姐家里来,要是不坐下看电视,要是电视上不播放他,也不会向姐说起来这件事儿来,你可是帮了姐一个大忙了。
”
这个被冯海兰称作福生的人,就是在怡情花园小区当保安,曾经让许少峰填写过出入登记表的那位。
他是冯海兰姑姑的侄儿,绕到冯海兰这里来已经是非常远的远亲了,从辈分上赶下来,他管冯海兰叫表姐。
在异地,能有这样一位远亲表姐也不错,时间长了,福生就来表姐家吃顿家乡饭,说说家乡的事,倒也很高兴。
使福生没有想到的是,他随便说的几句话却引起了表姐的极大兴趣,竟然还说帮了她的大忙,这使他感到非常高兴,不过,他还是不明白他究竟帮了什么大忙,就问:“姐,是不是这事儿与你有关?”
冯海兰说:“有呀,关系可大了。
福生,你再给姐说说详细情况,越详细越好。
”
福生就开始说了。
福生从胡小阳找他说起,说到了许少峰到怡情花园15栋3单元15A座找陈思思,被林茹和胡小阳阳跟踪之事。
他还说到了林茹给了他钱,撕走了登记表,让他不要给任何人讲这件事。
末了才说:“姐,那个女人当时撕了登记表,又给了我钱,还说不让我再登记了,也不要让我向任何人讲,我当时就怀疑,那个许少峰肯定是个大官,否则,他的老婆不会那么小心谨慎。
”
冯海兰越听越高兴,一高兴,她就忍不住的给福生的杯中添水,等福生说完了她才说:“他也不是什么大官儿,比你姐夫高半级,只不过是一把手,有点权,其他的并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你说的那个女的是不是头发不长,下面故意弄得翻翻的,看起来很洋气?”
福生说:“第一次找我的那个女人是长发,很漂亮也很洋气,后来的那个她在车中坐着,我没有看清长得什么样。
”
冯海兰说:“不急,我这里有她的照片哩,你可以确认一下。
”说着就迈着碎步,颠儿颠儿地跑到卧室,找来一个相册,哗啦哗啦地翻了一阵,突然拿过相册,指着相册的林茹说:“看看,是不是她?”
福生认真辨认了一下说:“是的,就是她。
”
冯海兰又匆匆翻了一阵,又找到了陶然的照片,指给他说:“第一次的那个人是不是这一个?”
福生看了看,摇摇头说:“不是的。
不是这个人。
”
冯海兰原以为另外一个女人肯定是陶然,在她印象里,陶然就是林茹的跟屁虫,为了从林茹那里得到一些实惠,拼命地巴结着林茹。
没想到结果不是她,这倒使冯海兰感到有点意外,她想了想,才忽然明白过了,林茹又不是傻子,这种事她怎么能让陶然知道?那个女人肯定是她的表妹胡小阳了。
这样想着,我急忙找到了胡小阳的照片,指给福生说:“看看,是不是这一个人?”
福生拿过去了一看,这才确认说:“没错,就是她。
她为人倒不错,还给我给过小费。
”
冯海兰的眼睛马上放出了前所未有的亮光来,高兴地说:“她那点小费算什么,福生呀,你想不想改变一下你的工作,比如说,将来到你姐夫的单位来当个聘用制工人怎么样?”
福生说:“当然想了,我做梦都想当个聘用制的工人。
”
冯海兰说:“那你就听姐的,要是许少峰再上怡情花园去找陈思思,你让他再登记一次,然后,把那张登记表交给我。
如果你再能通过别的方式,掌握到许少峰与那个女人的具体证据就太好了。
”
福生说:“要让他再登记一次问题不大,如果要掌握他与那个女人的证据可能有点难度。
”
冯海兰说:“不怕做不到,就怕想不到。
福生啊,你可以多想想办法嘛,事情是人干的,办法也是人想的,只要开动脑筋,总能想出办法来的。
你可知道,这个包二奶的人,就是文广局的局长,是你姐夫的死对头,就是他压制着你的姐夫,否则,你姐夫早就可以给你安排一份好一点的工件了。
如果能抓到他的证据,我们就可以把他整下去,到时候,你姐夫扬眉吐气了,手里有权了,给你安排一个工作算什么?小菜一碟,根本就不算什么。
”
福生越听越高兴,越听心里越亮堂,就兴奋地说:“姐,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回去后好好琢磨琢磨,争取搞到一些证据。
”
冯海兰说:“这就对了,打蛇打七寸,只要有理有据,就不怕整不倒他。
”
福生高兴地说:“姐,说定了,我将来搞到了,你一定要让姐夫给我安排一个好一点的工作。
”
冯海兰说:“福生,你不相信别人难道还不相信你姐?你放心,只要你姐夫上去了,你的事包在我的身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