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与宋行长还是同路(2/3)
有一点血色。
她定了定神,又用清水洗了洗,再照镜子,似乎好些了。
肖问梅跟在后面问:“是不是太累了,都怪我,拉着你逛街。
”
“那倒不是。
是那个了。
”刘梅撒了个谎。
女人有时候最好的借口,就是“那个”了。
肖问梅自然明白,说:“那也得注意。
晚上早点回去休息!”
刘梅说没事的,又不是一回两回了,都几百回了。
两个人出了卫生间,范任安看了下刘梅,说:“今晚上你就别喝酒了。
”刘梅点点头,肖问梅道:“任安书记还真是关心下属呢!酒是不能喝的。
女人嘛!酒多了伤身。
”
6点多一点,宋洋副行长到了。
大家落座。
宋洋果然是肖问梅所说的,长得也确实算不上帅气。
但是,到了这个年龄,又是高级干部,身上还是透着股成熟男人的沉稳与干练。
对于刘梅来说,年轻帅气只是一个相对的比较了,她早已过了那个年龄,男人的成熟,往往更能打动她。
她看着宋洋,说:“我见过宋行长!”
宋洋一惊,范任安和其他人也觉得奇怪。
刘梅笑着道:“不过是在开行网站上见的。
”
大家都“哈哈”大笑起来。
宋洋说:“刘主任真是幽默啊!在这个缺乏幽默的时代,刘主任算是给这个社会增加了快乐啊!”
“哪敢当?只是随便一说。
”刘梅适时地退了。
范任安和宋洋,还有肖问梅,很自然地说到大学同学来。
包括谁在哪里,谁就在北京,还有谁出国了,当然,也还有谁去世了,谁去年刚刚出了事被判了15年,等等等等。
刘先、令狐平和刘梅都只是干坐着。
他们既不好打断这3个人的谈话,又不方便插嘴,自己呢?又不好另辟炉灶也开起聊吧来。
于是,令狐平在手机上发起短信了。
刘先发着呆,刘梅干坐了会儿,就出门催菜。
这时,池强打来了电话。
池强问:“在哪,是不是在梅地亚。
”
刘梅说:“是啊,你怎么知道?”
池强说:“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了?我可是演出经纪人。
我经常在梅地亚这一带活动。
那可以说是我的据点。
我刚才看见你的车了,一个人吗?”
“当然不是一个人,一群人。
”
“一群人?还挺热闹的嘛!能请我吗?”
“不能。
”
“真太不哥们了。
没意思。
”
“不是哥们不哥们的事,是我们县委书记来了。
”
“啊!叶县长没来吧?”
“没有。
”
“我前几天跟他联系,说到梨花节的事。
他好像对我有点意见,不知道是不是……”
“没意见。
他能有什么意见?”
“那就好。
你忙吧。
我也在陪客呢!刘导也在。
”
刘梅放了电话,刚要进包厢,开司长又来电话了。
刘梅皱了皱眉头。
这开司长上次那件事后,就一直没再联系。
她心里有鬼,自然不敢联系。
开司长不知是忘了她,还是识破了她,反正也没了声音。
她也不好意思问池强。
现在这时候,怎么电话又来了?不会又是?接,还是不接呢?
还是接吧。
刘梅往走廊尽头走了走,然后接道:“开司长,您好!”
“刘主任哪,你好!最近忙什么呢?一直没声音?”开司长语调沉稳。
刘梅说:“是在忙。
县里领导过来了。
”
“啊!那我不打扰了。
我想问问,上次你那表妹……怎么就联系不上了?”
“是这事。
她最近有点私事。
这样吧,我待会儿跟她联系,让她打电话给你。
”
“那好,那好!我等着。
”
男人就是馋!刘梅在心里骂了句,脑子里却在想着:看来开司长并没有识破她上次玩的把戏,至少也说明了柳莺让他满意且思念了。
唉!她叹着。
又拨了池强的电话,让他告诉柳莺,就说上次那个开司长想她了,请她跟他直接联系。
至于费用嘛,刘梅问池强:你看怎么办?池强说这就不要刘主任操劳了。
何况这事你一个女人,也不好出面。
还是我来吧,算是为仁义做点贡献,也体现体现我的爱乡情吧!
刘梅道:就一张贫嘴!
池强说:我就是靠这嘴过日子,能不贫?只不过我再贫,你也不喜欢。
我悲哀啊!
刘梅说我忙了,不说了。
谢谢了啊!
菜上来后,酒也上来了。
大家斟了酒,刘先提议先为宋行长、肖主任、范书记这三位大学同学的相聚干杯!于是都干了。
接着,便一对一地喝上了。
刘梅没喝酒,其他人都没说,倒是宋行长说了。
宋行长说:“刘主任怎么?不能喝酒?我见过一些驻京办主任,可都是酒平很高的。
任安哪,这不太像话吧?”
范任安看了眼刘梅,有些为难。
刘梅解释道:“我真的不能喝酒。
酒平不行,水平也不行,还请宋行长理解。
”
“理解!真的理解!”宋洋倒了杯酒,递过来,说:“这样吧,满上一杯。
我敬你!你不能喝,我喝!”
刘梅马上道:“那哪行?宋行长,这……范书记,你看?”
范任安道:“要不,刘主任就喝了这杯吧?今天晚上,就此一杯。
”
刘梅道:“我是怕我真的不能喝酒,待会儿要是喝高了,会误事的。
就按范书记说的,仅此一杯。
宋行长,那我先喝为敬。
”说着,酒便进肚了。
这酒像一把刀子一般,直直地划了下去,顿时,喉咙里火一般地疼痛起来。
接着,这刀子又滑到了食道、胃,尖锐的痛感,让她打了个颤抖。
她坐下来,强忍着。
宋洋也将酒喝了,正在和范任安他们聊着。
刘先倒是注意到了她的痛苦,轻轻问:“没事吧?”
她摇摇头。
刘先说:“要不,先在边上休息下。
”
她起身,出了包间门,到了走廊上的沙发边,慢慢地坐下来。
喝酒,对于她这个仁义驻京办主任来说,也是经常的事,醉也醉过,可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样难受。
这已经不是酒了,毒药一般,直往心里钻。
直到现在,整个胸部还在火烧火灼着。
怎么会?她也不明白。
刚才说“那个”了,是托辞。
这个月还早。
这两天虽然陪着肖问梅逛街,但也谈不上太累。
怎么就一下子出现这症状呢?头发晕,身子发虚。
她摸摸额头,居然出汗了。
她赶紧闭上眼,定了会神。
渐渐的,她感到平和些了。
胸部的灼烧也冷下来。
额头上却还流汗,只是不再是刚才那热汗,而是冷的了。
也许是感冒了吧?她扶着墙壁站起来,慢慢地回到包间。
肖问梅正和宋洋放着雷子。
宋洋指着肖问梅说:“当时,你可是我们全校男生的梦中情人。
怎么就被范任安给俘虏了?后来又怎么?要知道是这结果,当时我们可不同意的。
任安,你说是吧?啊!”
范任安有些尴尬,毕竟这是在他的下属面前,而且那是一段其他人根本不知道的往事。
更重要的,当事人又都在。
但他又不好直接否定,就笑道:“宋洋,你不也是天天瞅着?关键是你那时有了。
不然……哈哈,你们喝。
放雷子嘛,就得像个放雷子样。
记得大学毕业时,我们在一块喝的那餐吧?宋洋你一个人喝了一瓶半白酒。
我可都是记着的。
”
“俱往矣!少年事!”宋洋感叹着,将杯子里半杯酒一咕噜干了。
肖问梅也不含糊,接着干了。
干完酒,肖问梅说:“连宋洋宋大行长也这么感叹,那我们还不得……任安,你说是吧?”
“是啊,是啊!”范任安转移了话题,问宋洋到总行来感觉如何?
宋洋说:“没有感觉。
只是像只风筝,转到了新一片天空。
至于这天空多大,我这风筝能飞多高,自己更没有把握了。
”
“谦虚吧?”肖问梅道:“到了这个级别,再没把握,那我们这些人岂不一点意思没有了?”
“错了,错了!肖校花。
其实,越在基层,越踏实。
早些年,我在底下分行干个一般职务时,觉得自己总是有方向,总是有目标,总是有干劲。
而且,总能甩开膀子好好地干事。
现在呢?当然也不仅仅是现在,早在几年前,到分行领导的位置上,我就感到身上的绳子是勒得更紧了,心里的负担也是更重了。
”
“位高权重者,当殚精竭虑!”范任安附和了句,说:“决策事实是最难作出的。
你是出决策,我们只不过是执行者罢了。
”
“哪里?一个县的县委书记,就是一方诸侯。
了得,了得啊!”宋洋问:“党校的书记班,去过了吧?”
“还没有。
听说是下一批。
”范任安答道。
宋洋和刘先又放了个雷子,接着说了段党校书记班的笑话。
说某省的一个县委书记到了书记班学习,这人平时一向沉稳,话少。
可是在书记班结业的联欢晚宴上,却出了大洋相。
酒喝得太高了,话也就多了,似乎将多少年积在心中的话一下子发泄了出来。
这样,就引起了个别人的不满,于是争吵,直到动手。
这喝高的县委书记,硬是将另一个同他争论的县委书记打折了腿骨。
这事,在党校轰动一时,连中组部也知道了。
但是,当时并没有处理。
可回去后不到半年,这个县委书记就被调整了工作,从县委书记调到了一个闲差部门任正职。
组织上找他谈话时,他问这是为什么?组织上说我们也不清楚。
中组部和有关领导特别对你进行了关照。
“这事听起来是书记不对。
可是我一直有另外的想法。
这个书记就是太压抑了。
县委书记难当哪!是吧,任安?”
“也有这个原因。
县委书记是中国最接触基层的一级,事实上干的工作,就是基层工作。
天天与老百姓打交道,天天与最基层的干部打交道。
对于老百姓,你是党的书记,就得思想觉悟高,为民谋利;而对于那些更基层的干部,你是一把手,你得为他们考虑,包括调配、升迁等等。
何况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