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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冥婚(2/3)

说完,车外鞭炮齐鸣,礼炮冒着青烟“砰砰”作响。

    唢呐手、喇叭手、鼓手、梆子手吹奏着“百鸟朝凤”,八个轿夫身着喜庆红衣,腰杆笔直,步伐统一。

    领轿一声吆喝,轿夫们抬着花轿停在酒店门口。

     “月饼,有一点儿你说对了。

    博文家确实有钱,中式婚礼花钱可不是小数。

    单是这八个轿夫可比八辆奔驰宝马贵不少。

    ” 周博文比大学时瘦了不少,胸挂红花跟在轿子右侧,乌黑的眼圈透着疲惫,每走一步都要剧烈地喘气,脚步更是虚浮无力。

     领轿手一扬,中气十足喊道:“落轿……” 周博文用秤杆挑开轿帘,新娘苏佳妍头顶凤霞,搭着伴娘胳膊下轿,艳红的中式婚裙下面,是一双红色的绣花旧鞋。

     等候多时人们拧开彩筒,五颜六色的彩条喷出,闪烁着阳光飘落在伴郎伴娘身上,却没有一片落向周博文和苏佳妍。

    喜婆往人群中洒着糖,孩子们乱作一团捡糖,欢声笑语,没有人注意到这个异常现象,都为别开生面的中式传统婚礼拍掌叫好。

     “如果说爱情是美丽的鲜花,那么婚姻则是甜蜜的果实;如果说爱情是初春的小雨,那么婚姻便是雨后灿烂的阳光。

    在这样一个美妙的季节里,一对真心相恋的爱人,从相识、相知、到相恋,走过了一段浪漫的爱的旅程……” 司仪浑厚的声音煽动着现场情绪,掌声雷动,《婚礼进行曲》响起,周博文和苏佳妍携手并立,缓缓走进大厅。

     “好的,亲爱的朋友们,此时此刻,我想所有的嘉宾和我的心情都是一样的,都是怀揣着一颗万般激动地心情,等待着新郎和新娘的出现,下面就让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幸福之门,并且以最热烈的掌声有请二位新人步入这神圣的婚礼殿堂。

    ” 司仪嗓音高亢,把热烈气氛烘托到极致。

    而我身体冰冷,眼前始终停留着那双绣花鞋的残影,有两个字在嘴里滚来滚去,就是不敢说出。

     突然,新娘停住脚步,飞快地回过头,向我们这个方向看了过来。

    凤霞扬起落下的瞬间,我看到半张下巴极尖,肤色苍白,隐隐泛着青气的脸,修长的脖子扑着厚粉,一层细细密密鳞片状的青纹若隐若现。

     “月饼,新……新娘,是蛇!”我的手一哆嗦,汗毛乍起,“这是异婚。

    ” 世界各地保留着原始风俗的部落,有许多怪异的奇风异俗,最为奇特的当属“异婚”,即“人兽通婚”。

    据说孩子生下来后,第一声如果是啼哭,说明已经忘记了前生,今生不再受到前生记忆的羁绊;第一声是笑声,说明仍保留着前生的记忆,需要在天灵盖闭合前的三年时间内,通过“叫魂”、“收魄”这些方法聚住今生的体气,忘记前生;如果第一声类似于动物的叫声,并且出生时嘴里就长着牙齿,要根据叫声和牙齿的形状,选择相对应的动物进行婚配,保一生平安。

     月饼在印度游历时,曾经亲身尽力过“人狗婚配”的奇事。

    中国自古以来,异婚传闻极多,最著名的当属发生在江南的“人蛇恋”,后经世人口口相传,演化成一段凄绝美绝的旷世奇恋。

     “化兽成人的技法,早在唐代就失传了。

    ”月饼摸了摸鼻子,“苏佳妍脖子的青纹,不是蛇鳞,是尸斑。

    ” 我僵住了。

     “阴聚成阳,新婚旧鞋,周苏不伦,亲朋挥扇,喜轿尸女,这是什么?” 我轻轻说出两个字:“冥婚!” “难怪今天不冷,空调却开那么高的温度。

    是为了让宾客出汗,用汗臭掩饰尸臭,”月饼活动着肩膀,嘴角扬着一丝笑,“苏佳妍的亲人,虽然都穿的很严实,还是多少露出些尸斑。

    看来又有得忙了。

    ”  

“月饼,四川人怎么这么爱打麻将?这都打了小半夜了。

    ”我趴在草窝里举着望远镜瞅着灯火通明的别墅,“咱从中午等到现在,一口饭没吃。

    不吃饱了怎么有力气降妖除魔?” 中午,月饼给大夯打了个电话,找了个“临时有事先走”的借口,把房车开到白贡汇兴路百盛购物广场,拦辆Taxi提前到了博文的新房,居然是两座山连绵交接处的一栋私家别墅。

    从走势格局看,两山中间拱而首尾落,浑似两条欲飞之龙。

    别墅正处于双龙首环聚的“气眼”,占尽大好气势,肯定请高人“望气寻穴”才建造于此。

     我看了看周围没有什么“阴煞反冲”的格局,寻了处僻静地儿守株待兔。

    一直等到天擦黑,家人宾客才喝得七荤八素回来,摆桌开始“血战到底”。

     此时周博文和苏佳妍正招呼着打麻将的亲朋好友,大夯忙里忙外端茶送水,博文父母不停脚地送着客人,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要不是苏佳妍和家人身上的尸斑,我真觉得这次是“搂草抓兔子——瞎忙活”。

     “月饼,有个事儿说不通。

    再牛的赶尸术,也不可能把死人整得和活人没什么两样?我听说中原山区有种婚俗,男女两家身穿丧服,哭哭啼啼,婚礼时还要请艺人专门表演各种死法,表示着所有磨难都在婚礼前结束,夫妻俩能好好过日子。

    说不准这里也有这种风俗?” “尸臭味怎么解释?何况……”月饼摸出手机,手指滑动了一会儿,把手机放回兜里,“我学蛊的时候,曾经听说四川有一种比赶尸术还要厉害的控尸术。

    你忘记1995年发生的那件事了?”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会儿才想起月饼说的“那件事”,冒了一身白毛汗。

    据传,1995年,四川曾经发生一起异常恐怖的怪事,不过肯定不会有任何报道,但是民间传闻却绘声绘色,更有人在网上发帖,表示亲身经历过这件事。

     月饼又拿出手机看了看。

    我联系着月饼说的话,心里一动:“用手机的指南针确定阴气磁场?指针乱了没?我怎么就没想到!” “哦。

    本来准备看时间,结果看了圈新闻微博微信,把这茬儿忘了个干净。

    ”月饼一本正经说道,“只好再看一遍。

    ” 我眼前一黑,顿时明白了“我欲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这句话的深刻含义。

     “还有7分钟就11点了。

    ”月饼眯着眼点了根烟,“阳婚取午时冥婚走子时。

    你没发现么?周一和再没有出现,新娘的亲人却来到新郎家,很不正常。

    ” 就在这时,我听到一种奇怪的声音。

    既像是有人悉悉索索哭泣,又像是鼻音发出的“嗡嗡”声,细听更像是山风穿林,树叶摩擦的“沙沙”声音。

     我顺声回头望去,差点惊叫出来!  

月光下,一群身穿麻衣,脸上贴着黄符的人正僵直着身体穿梭在林间。

    周一和斜挎褡裢,戴着黑色高帽,黑衣上面画着黄色的符号,脸上涂着白色垩粉,嘴唇和眼睛抹得血红,一手撒着圆形纸钱,一手举着碧绿火苗的蜡烛,走在人群后面,沙哑着嗓子念着:“天地阴门开,午休子醒来。

    万鬼土中出,尸者留尘埃。

    ” 每念完一次,那些人就发出“呃……呃……”的喉音,摇晃着前行几步。

     这种气氛太过诡异,我使劲咽了口吐沫,下意识地往草丛里缩了缩。

    月饼拍着我的肩膀:“南瓜,不要出声。

    ” 那只手像把铁爪子,冰冷枯瘦,抠得肌肉生疼。

    这不是月饼的手! 我侧头瞄了一眼,只见肩头搭着一只皮肉腐烂,爬满米粒大小白虫的乌黑色的手骨。

     “千万别动!回头小心!”月饼的声音从未这么紧张。

     我魂儿都快吓没了,使劲拧着脖子,都能听到脖颈发出酸涩的“咯咯”声。

    转过头,一张烂肉湿泥掺和的人脸正从草丛里冒出,张嘴“呃……呃……”叫着,嘴里爬满蚂蚁、蚯蚓,浓郁的尸臭喷出,辣得眼睛剧痛。

     “憋气,当心诈尸。

    ”月饼捂住鼻子,单手扣着桃木钉,注视着赶尸的周一和。

     我憋着气,眼睁睁的被尸体摁着肩膀,从地里一点点爬了出来。

    残破的肋骨夹着几丝草根,早已腐烂的腹部聚着一窝攒动的尸虫,“噼里啪啦”落了满头,顺着发茬在脑袋上爬着,黏痒得恨不得伸手把头皮抠烂。

     周一和不断重复着那句话,这具腐尸晃到他身边。

    周一和从褡裢里取出一件麻衣,一张黄符贴在腐尸额头:“回家吧。

    ” 短短几分钟,我感觉却有几世纪那么漫长。

    周一和领着尸群走出林子,向别墅走去,我这才松了口气,手忙脚乱的满脑袋抓着尸虫,手里黏液四溢,咕叽咕叽得别提有多恶心了。

     月饼也好不到哪去,揪掉眉毛上的一只尸虫:“这是五鬼搬财术?” 所谓“五鬼搬财术”,指的是民间传说中运财的一种秘术。

    五鬼其实是瘟神,分别为春瘟张元伯、夏瘟刘元达、秋瘟赵公明、冬瘟钟士贵和总管中瘟史文业。

    施术人用符咒驱动五鬼运财,将别人家的财运到自己家。

     还有一种是用五牲(鸡鸭鱼肉蛋)施展的五鬼搬运术,具体方法更是伤阴德损气运,和眼下的情况根本不沾边。

     我还没来得及科普,月饼丢给我一块绿色的饼子:“吃掉,蝙蝠胎做的‘声蛊’,提高听觉。

    快看别墅。

    ” 时间紧迫,我咬牙咽了进去,准备囫囵吞进肚子。

    结果饼子太大,只好胡乱嚼了几口,没想到有点牛肉干的滋味,有咬劲儿,口感还不错。

     “我按照腊牛肉的食谱加了几种调料,”月饼扬扬眉毛,“简单改良了一下。

    ” “业界良心。

    ”我话音刚落,就被自己巨大的声音吓了一跳。

    听觉瞬间敏锐起来,甚至连虫豸在草上爬行,露珠滴落声都清晰可闻,只是肚子饿得声如巨雷略有些煞风景。

      

我举起望远镜看向别墅。

    这么一会儿工夫,门口摆了一口棺材,竖着两个长舌头纸人,挑起四盏白灯笼。

    宾客们呆坐在麻将桌旁,麻将早已不见,摆满香烛、纸元宝、竖插筷子的白饭。

     客厅正中央,新人的结婚照挂着黑纱,桌上端正放着祭品和牌位。

     博文父亲抓着一只黑毛公鸡来到门口,一刀剁下鸡头,鸡血喷在棺材上。

    此时周一和已经领着尸群靠近别墅,高声吆喝着:“百鬼来贺,婚宴开始。

    ” “邦邦邦”,三声梆子响,哀乐起奏,周博文和苏佳妍身穿白色丧服,从楼梯走下。

     博文父亲嗓音悲凄:“生不能同床,死亦要同穴。

    ” 夫妻俩重重跪倒,“砰砰”磕着响头。

    起身时,额头已经磕烂,却没有鲜血流出,反倒是淌着淡黄色脓液。

     博文父亲淌出两行泪:“生不能尽孝,死亦要安老。

    ” 夫妻俩再次跪倒,重复着同样的动作。

    两家亲人低着头默不作声,有人开始微微啜泣。

    宾客们像是掉了魂,对眼前的诡异婚礼视而不见,咧嘴傻笑着轻轻拍掌。

     哀乐声声,这个场景更是让人不忍再看。

     “生不能相思,死亦要携手。

    ” 当博文父亲说出第三句话的时候,苏佳妍的母亲微微张嘴,哀嚎一声,疯了般扑向苏佳妍:“妍儿,妈妈对不起你。

    ” 这一声如同丢进平静湖面的石头,亲人们拉扯着佳妍母亲,再也忍不住痛哭,眼泪划过面颊,冲掉了脖颈处的青色斑痕。

     “亲家母,咱们都有错。

    ”博文父亲瞬间老了数岁,佝偻着脊梁,“阳婚很好,冥婚也没掉场面。

    万鬼朝贺,他们在那边也能安心了。

    ” 佳妍母亲哪里听得进去,披散着头发厮打着佳妍父亲:“你这个天杀的,还我孩子!还我孩子!” 一时间,场面乱作一团。

    周博文和苏佳妍呆立着,灰色的眼睛里映着这个世界发生的悲欢离合。

     “人死不能复生。

    ”周一和走进别墅,嗓音中透着一种催眠式的魔力,“好好送他们一程吧。

    ” 说也奇怪,周一和话音刚落,原本情绪激动的人们恢复了平静,坐回了座位。

     “鬼起轿,入洞房!”周一和对门口喊着,“阴世欢,来生缘。

    ” 四具行尸抬起棺材走进客厅,周一和推开棺盖,对着夫妻俩的后脑轻轻一拍:“走吧。

    ” 忽然,周博文和苏佳妍互相看了一眼,浑浊的眼中闪烁着一丝喜悦,两只苍白的手摸索着,终于握在一起,并排跨入棺材,拥抱依偎着躺下。

     那一刻,我看到,夫妻俩,笑了! “礼成,入洞房。

    ” 行尸抬着棺材上了楼,不多时,二楼最大的房间亮起忽忽闪闪的烛光。

     “谢宾客,用膳。

    ” 呆立的宾客们拔掉插在白饭里的筷子,往嘴里塞着米粒,一口口咀嚼,米浆从嘴角淌出。

     我心口像是压着一块石头,却又有种异常空虚的感觉。

     “月饼,博文死了?” 月饼擦了擦眼角:“他们活得很好,不管是在哪个世界。

    ” “他们……”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周一和走出别墅,对我们遥遥招手:“博文的同学,过来吧。

    ”  

“走吧。

    ”月饼耸耸肩钻出草丛,“他用阴气控尸,自然能感应到咱们的阳气。

    要有问题早就出事了,应该没危险。

    ” 我心里七上八下有些没底儿,硬着头皮往别墅走去,穿过门口尸群的时候,很有些僵尸片拍摄现场的即视感。

     周氏兄弟,佳妍父亲早已等在门口。

    佳妍父亲手里不停把玩着一块造型奇异的骨头。

    我仔细看着,那块骨头油光水滑,白中泛青,既不像人骨也不是动物骸骨。

     周一和还是那副笑模样,只不过配上这身装扮,很有些笑面鬼的感觉:“这是我的哥哥,博文父亲,周一平。

    ” 周一平“哼”了一声,双手大拇指半蜷着摆出个拱形:“博文冥婚,想来你们都看到了。

    ” 我隐隐觉得这个手势很熟悉,似乎在哪本书里见到过介绍。

    气氛有些微妙,我来不及多想,寻思着如果回错话,这两个爹很有可能立马动手,只好点点头静观其变。

     “恭贺新禧,节哀顺变。

    ”月饼摸摸鼻子。

     我嗓子眼一口老血差点喷月饼满脸,心说月无华你丫是智商低还是情商低,有这么说话的么?“鞭炮铺子里抽旱烟,生怕不热闹”是不? 果然,周一平森森地盯着月饼足有十多秒钟,脸色阴晴变幻。

    我琢磨着要坏事儿,身体绷紧提前做好玩命准备。

     没想到周一平长叹口气:“异徒行者?周苏两家躲了这么多年,还是让你们找到了。

    ” 这句话信息量极大,周一和纹着“62188”这串数字,我们佩戴着异徒行者的首饰,他们识破我们的身份不奇怪。

    最蹊跷的还是后面一句话,周苏两家与异徒行者之间似乎存在着类似“猫鼠游戏”的关联。

     苏佳妍父亲狠狠捏着那块骨头,指节用力过度泛着青白色:“周哥,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孩子没了,咱们还有什么顾虑?拼了吧!” 周一平摇头说道:“秋材,咱们不是异徒行者的对手。

    ” 苏秋材拳头攥得“咯咯”只响,目露凶光,却掩不住眼睛深处的恐惧。

     月饼左手拇指弯曲点动,右手中指食指摆出采摘形状:“盐帮和药帮,自古势不两立,居然结为冥亲家,也是一桩奇事。

    ” 盐帮自汉朝起就兴起于江淮流域,一般的贩运路线分南北和东西两线。

    南北线是运河北上至漠北;东西线沿长江直到西北青藏地区。

    历朝历代盐业官营,控制极严,概因私盐利润极高,盐帮又多是草莽之徒,常年受官府镇压,逢天下动荡时局必率先起义。

     历史里南北线最有名的的盐帮头子是隋末程咬金;东西线则以元末盐枭张士诚“十八条扁担起义”最为有名。

     至于药帮,更是一个神秘的帮派。

    图书馆里有一本隋唐药王孙思邈所著的孤本《药本经》,对药帮进行了详细描述。

     “蜀南,产龙骨,研磨成粉,沸汤冲服,治百病,众皆称奇。

    采骨者自成一派,昼伏夜出,或曰此为阴人,是为阴帮。

    ” 阴帮就是药帮。

    中国自古以来,民间就认为恐龙骨是龙的骨骸,服用可除百病。

    龙骨售价极高,发展至明朝中叶,有“一钱龙骨一两金”的说法,并逐渐形成了寻找龙骨的组织。

    这个组织行事神秘,据说多以摸金、搬山、望堪后人组成,有些见不得光的祖传手艺,世人称其为“阴帮”,后来估计是觉得这个名字晦气,改成了“药帮”。

     盐帮和药帮势不两立的原因,说来好笑。

    白贡产井盐,又产恐龙骨,这两样东西都是地下刨出来的好玩意儿。

    而且盐帮始终认为药帮采龙骨有悖天理,断了当地龙气;药帮却认定井盐是龙腾之水的产物,盐帮理应给药帮分钱。

     “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说白了两个帮派就是为了争夺地盘,自然是大打出手。

    历朝为了限制两帮势力,也就“睁一眼闭一眼”,还暗中挑唆激起彼此矛盾,坐享其成。

    清朝乾隆年间著名的“白贡民间爆斗”,正是源自于此。

    经此一役,两帮精英尽失,元气大损,由明争转为暗斗。

     我暗骂自己脑子不转筋,怎么就忘记了白贡号称“千年盐都”,又是“恐龙之乡”,自古就是东西线盐帮大本营。

     周家靠盐发家,自然和盐帮脱离不了干系。

    周一平的刚才摆出的手势,是盐帮见面独有的接头暗号;苏佳妍父亲手里的骨头,应该是传说中药帮龙头世代相传的“神龙骨”。

     “如果他们是来找咱们,早在白天婚礼就动手了。

    ”周一和敛起笑容,“魇族天数如此,也该现世报了。

    ” 月饼扬扬眉毛,面色动容:“你说什么?” 我如同兜头泼了一盆冷水,全身刺凉:“魇族不是早在春秋时期就全军覆没在昆仑山了么?” 周一平与苏秋材互看一眼,微微点头,似乎是做出了某种决定。

     “请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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