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楚然反问：“体检？”
现在就开始忽悠他了，叶楚然心里有点酸，他总算是体会到了万千家长的心情。
辛辛苦苦把熊孩子养大，结果熊孩子和家长有了隔阂。
叶楚然并不是想让秦川毫无保留的对待他，谁还没点秘密呢，他也有事瞒着秦川。
可是好歹一起住了这么久，他只是想关心一下秦川，被忽悠的感觉实在是太难受了。
秦川见叶楚然要走，拦住他：“请心理医生这种事，你让我怎么好意思和你说。
”
“你不说都比忽悠我好，把我当傻子啊。
”叶楚然扬了扬手上的名片，“我刚刚在门口撞见丁医生了，和他聊了一会儿。
”
秦川：“你们聊什么了？”
“什么也没有，我才来问你啊，有什么是我可以帮你的吗？”叶楚然耸耸肩，“虽然我觉得你看起来并不像需要人帮忙。
”
“然然，我感受到你的关心了。
现在看心理医生的人那么多，有几个是真有心疾，需要医生开导的？”
叶楚然：“你什么意思？”
秦川一笑，“都是跟个风打发时间，消遣罢了。
”
叶楚然：“……”
秦川：“越是有钱人越喜欢显摆这些，以前我们家别墅区那片，有个官二代一天叫一次救护车，手指头刮伤了都要住ICU，你忘了？”
叶楚然再次确认：“你真的没事，对吧？”
秦川认真思索了一会儿，说道：“几天没和你一起睡觉，一个人孤枕难眠，这应该是个大问题。
”
“从明天开始你不准在家宅了，给我出去搬砖！”
“啊，为什么啊？”
前一秒还是解语花想要排忧解难，现在就这么凶悍，秦川有点懵。
你听听你听听，这个人还问的这么理所当然。
叶楚然问：“有钱人喜欢显摆这些，你有钱吗？”
秦川赶紧低头：“没有。
”
叶楚然：“我连房子都舍不得装修，你还乱显摆，有钱人气派真大。
”
叶楚然觉得他现在很需要去请一下心理医生，他真的快忍不住想揍秦川了。
“……”秦川看着叶楚然解释，“丁医生是我以前的私人医生，定期会和我聊聊。
我很久没有找他了，他需要做个回访确认我的情况。
”
叶楚然半信半疑：“你就说吧，反正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又在忽悠我。
”
有钱人的富贵毛病真多，还请什么私人医生，这小日子过的真腐败。
秦川有点不敢编了：“我……”
叶楚然盯着秦川上下打量了好几遍，眼睛一亮，郑重其事的说道：“为了改掉你的富贵毛病，我明天去超市给你买几套老汉背心和大裤衩子，你现在这几身西装，我先给你收着。
”
秦川：“什么？？”
“放心，我不会没收你的衣服，我们尺寸不一样，我也穿不了你的。
”叶楚然振振有词地说，“等你以后开始正式上班了，我再把衣服给你。
”
秦川：“然然，你听我说，这样不行的。
”
叶楚然：“你这几套西装要好几十万了，现在穿旧了，想买也买不起，以后让你的员工看见你整天穿旧衣服多丢人。
”
“可是……”
“就这么说定了，我去帮你熨好收起来，在家宅着穿什么西装，我们家又没矿。
”
秦川终于知道了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什么意思。
叶楚然很效率的给秦川把老汉背心买了回来，都是纯白的，附带四件不同花样的大裤衩子。
秦川极其不愿意，他觉得睡衣都比这几件衣服顺眼，扭捏了半天，穿着睡衣不肯脱。
“秦川。
”叶楚然叫他的名字。
“嗯。
”
“我买都买了，你也同意了。
”
“对……”
“不穿就是浪费。
”
“我们家很穷，要节约，不能浪费。
”秦川很有觉悟的接过话，心如死灰，放弃了挣扎。
叶楚然看着秦川脸上的纠结，被他逗笑了。
“我又不会嫌弃你，一样帅，放心。
”
“然然对我的感情已经超脱了肉.体凡胎。
”秦川正了正神色，“是我思想层次太低了。
”
叶楚然：“……”
说句大实话，换了这一身，叶楚然觉得秦川的个人魅力下降很多，怎么看都没以前顺眼了，不看脸的话，完全可以排除在择偶标准之外。
秦川：“但是审美水平我们还是要提高那么一点点。
”
“再说我削你！”
秦川觉得他说的是实话，被骂的太冤枉了。
到了饭点，叶楚然很主动的进了厨房，洗了下昨天买的玉米，一刀把玉米切成两半，心情很好的看着穿着老汉背心的秦川说：“秦川，我想喝汤，喝排骨玉米汤。
”
秦川：“老大爷累了，不会做这么难的菜。
”
叶楚然轻飘飘的说：“秦爷爷，您要不要喝一点治骨质疏松的药？”
秦川：“……我没有你这样的不肖子孙。
”
说归说，秦川还是从冰箱里拿出排骨解冻，叶楚然看见了，很满足的切了几瓣梨给秦川递过去。
“秦哥哥，你怎么这么厉害啊。
”
秦川矜持的说：“一般而已。
”
“改天去楼下开个餐馆吧，现在经济不景气，开公司不如租个铺子，餐饮行业这么赚钱，我还可以帮你打下手。
”
秦川：“……”
秦川怕叶楚然真的去租个铺子。
秦氏每周例会上，秦川照样没到场，通过视频听报告。
秦氏的人都已经习惯了，可能这就是有钱人的爱好，只要秦川做的判断抉择都是对的，那他就是个好老板，一直不去公司都行。
这天季千寻最先做报告，他站起来，看了眼秦川的投屏，吓得脚一滑，差点没站稳。
秦川毫不留情的嗤笑他：“季副总，你最近是不是身子太虚，要多补钙了。
”
季千寻：“秦总，您误会了，我是震惊于您的穿衣品味。
”
秦川淡定的问：“有问题吗？”
季千寻：“当然没问题，我是在为您高兴。
秦总终于找到了最适合自己的风格，什么巴宝莉，什么范思哲，那都配不上您高贵卓绝的气质。
”
秦川：“……”
“唯有这身深圳批发市场的老汉背心最配您。
”季千寻说起来滔滔不绝，慷慨激昂，“还有这条大裤衩子，它是多么的不平凡啊，居然是条纹的，最流行的程序员专属条纹，这是一条走在时尚前沿的大裤衩子！”
会议室的人都在忍笑，碍着秦川在，不敢笑出声，一个个低着头，肩膀忍不住耸动。
秦川轻咳一声，看了一圈会议室的其他人，威胁之意很明显。
“季副总，您赶紧作报告吧，我们还等着排队。
”秦川的助理展时秋是个老实人，主动帮秦川解了围。
季千寻怼完秦川正觉得心情舒坦，听见展时秋的提醒，突然发现自己怼太久了，等下秦扒皮肯定会给他记过扣工资！
完了，一时没忍住，上头了。
会议结束后，秦川和展时秋在商量一些事情，季千寻还在暗喜，秦川看起来忘掉了他怼他的话，正打算美滋滋的离开，就被秦川叫住了。
“季副总。
”秦川微笑，“老规矩，一个月工资。
”
季千寻：“！！！”
季千寻连拍胸顺了几口气，扣就扣吧，和股份红利比起来，这点工资算毛毛雨。
可是他还是好心疼啊……
反正工资都扣了，季千寻颇有几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气势，看了下秦川的脸色说：“秦总，您这身村口大爷风真的是英俊潇洒，改天我也去整一套。
”
秦川：“这是我媳妇给我买的。
”
季千寻：“所以呢？”
秦川：“单身狗不要和我说话。
”
季千寻：“……”
穿个老汉背心还得瑟上了。
季千寻本想走，想到另一件事，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