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2/3)
了容郁青,对外称人已死。
”
叶县与坳南相距六十里,途径玄铁山一段山坳,山路细长难走,容郁青歪在马车里,只觉脑仁都要被颠成了核桃粉。
本就心烦意乱,干脆不睡了,撩起半面毡帘,问赶车的伙计:“那薛钦差真的转了一圈就走了,没讨钱也没说别的?”
伙计摇头:“没有,十分好打发。
”
“好打发个屁,此人怪得很,你说他对织妇们家中营生问这么详细干嘛?”
“嗨,说不定人家只是随口问问,体察民情,”赶车的伙计乐呵呵往回转头,“掌柜的,我看你是被这群官儿折腾怕了,现在听见打雷就怕下雨。
”
“我怕他?笑话,爷的外甥女在宫里做皇后,区区小钦差,鼓噪几句子虚乌有的敛财罪名,能奈爷如何……哎,你好好看路!”
正转头说话的功夫,冷不防从半山坡滚下一块巨石,夹沙飞尘,与疾驰的马车相撞,发出“砰”的一声巨响。
容郁青被狠狠甩在车壁上,顿时眼冒金星、额头钝痛,待他扶着车壁弓起身,掀开毡帘,却见马车外围了一圈持刀的山匪。
他心中倒吸冷气,连骂了几声倒霉。
当夜,容掌柜被山匪杀害的消息迅速传开。
钱塘乱成了一锅粥,府衙的兵将叶县、坳南两地团团围起,马后禄等人跪在馆驿门口不肯起身,就差一头撞死以示清白。
马后禄扒着薛序邻的袍子不肯松手,哭诉道:“我们胆子再大,断不敢谋害国舅爷,这是杀头的罪名啊……薛钦差,你明察秋毫,万望将此事查明,还我们一个清白!”
薛序邻面上惊诧蹙眉,心底却已是森冷一片。
他准备了许多天,专等着永平侯的人来杀他,未料到祁仲沂没有对他下手,反能狠绝到对妻弟斩草除根,更没料到自己罗织来引他下水的通匪罪名,竟然是真的。
他在心里飞快思索,接下来要怎么做,才能让姚鹤守相信他的诚意。
两淮的消息快马加急传到永京时已是深夜,张知得了信,不敢耽搁,一路奔坤明宫而去。
照微从梦里惊醒,隔着屏风听见“容郁青”三个字,猛然扯开金帐,“你说谁……谁被山匪杀了?”
张知跪伏在地,颤声道:“是容……容国舅爷……”
照微心中如热油泼溅,先是轰然一声,继而渐渐泛凉。
祁令瞻深夜被宣入宫中,见坤明宫里灯火煌煌,照微正焦急地在大殿中盘桓,长发未绾,脸色凄冷,见了他,三两步迎上去。
“哥哥,舅舅他出事了!”
祁令瞻心里并不比她好过,神情哀悯地看着她,“我已知晓。
”
照微双目赤红,想起传令官的话,眼里从两颊滑落:“他们说贼人放火烧了马车,舅舅浑身已经……已经……只有玉佩和冠带尚能辨认,正是我舅母给他打理的,他最常穿的那一套……”
话到最后已经泣不成声,祁令瞻扶住她,欲出言安慰,却又不知该说什么,望着她惊惧悲伤的脸,一时心如刀割。
他的心中滑过许多可能,姚鹤守、薛序邻、两淮当地的官员,可是细思之下皆有破绽。
容郁青在两淮赚钱虽然讨人嫌,可他毕竟是太后的舅舅、皇上的舅爷,杀他无异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