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1/3)
战栗像一簇火苗,落在皮肤上,旋即烫开一片,被微凉的夜风吹过,竖起细细的寒毛。
照微望着他的眼睛,想起梦中无数次的相见。
但他的目光比那时更幽暗、更危险,梦里的他止于引诱,而此刻的他倾身靠近,颦笑间皆是收敛不住的侵略感。
“哥哥。
”
照微伸手抚过他的眼睫,看见他的眼神因此而变得柔和。
她说:“我们是否应当先成亲呀?”
祁令瞻闻言微愣,怀里拥着她的力道却渐渐松开。
他说:“你我的身份,恐怕没有人敢为媒为聘,至于拜天地的昏礼,我倒是可以悄悄安排。
只是不知你想等到什么时候?”
他心里大概是觉得照微尚不情愿,所以才找了这样一个拖延的借口。
孰料照微却扬眉含笑道:“等什么等,我不想等了,等老了青春,算来还是我比你吃亏,就今晚行昏礼吧。
”
祁令瞻道:“无媒无聘,是身份所限,若再连吉服红烛、宾客酒宴也没有,哪里能算得上是昏礼?”
“吉服么……”照微眼睛突然一亮,解开门锁,拉着他往外走,“我知道哪里有吉服。
”
如今永平侯府里的正经主子只剩下了祁令瞻,各院只剩几个看守仆妇,此时俱已睡下。
照微拽着祁令瞻来到从前容氏与永平侯居住的和光院,先像做贼似的趴在侧墙镂花砖处往院里打量两眼,见没有人,抬腿就要往墙头上爬。
祁令瞻却一把拽住她的后襟,“成何体统,走正门。
”
照微气笑了,“你跟我讲体统?那你明天抓两只大雁、抬着聘礼去对门容家提亲,你看我娘能不能打断你的腿。
”
祁令瞻讪讪松开了她,“翻墙太危险……”
话音未落,照微已骑上墙头,轻松落地,隔着镂花砖朝他得意地笑。
体谅他的手伤,照微小声道:“你在这儿给我望风,我去去就来。
”
说完就蹑手蹑脚跑了。
祁令瞻靠在墙边,被夜里微凉的冷风拂着面,心中那簇邪火连同被抛弃的不安、伤怀,渐渐冷却下来。
他仰目看着漫天繁星,心道自己真是色迷心窍,大半夜陪她翻自家墙头做贼,为兄为臣都说不过去。
幼时他还曾教训过她这种行径,没想到风水轮流转,今日反要助她,这可真是……
可真是什么,祁令瞻心中难有定论。
只是在惭愧之余,他竟是隐隐感到期待。
照微很快回来,四顾无人,先将一大团包裹抛过墙来,然后利落地翻身而出。
祁令瞻踢了踢落在脚边那一大包东西,脸上的表情是微妙的一言难尽:“你把爹娘成婚时的吉服偷出来了?”
“这怎么能叫偷?”照微喜滋滋抱起那一大包,“本来也该是做长辈的给咱俩置办。
”
两人又潜回春知堂里去,点满灯烛做红烛,推门邀星做宾客,酒倒是有现成的,照微来府那年埋下的女儿红,此时挖出来饮合卺也正应景。
两人各自更换吉服,新娘子的吉服是当初永平侯特意请人为容氏做的,一针一绣皆是上品,只是层层叠叠,穿起来麻烦。
照微兀自摆弄了许久,掌心里全是汗,不得已朝站在屏风外的人影求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