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3)
尔询问几句近况。
这样的相处模式不深不浅,为这层关系铺设一段她自认为的安全距离,调和得恰到好处。
如果能一直维持下去倒也没什么不满足——起码现在这个阶段,她不敢让自己再奢求太多。
八月,三人回到千叶,又随比赛团队回国。
刚落地机场没多久,收到段朝泠发来的消息,言简意赅的一句:航站楼C2出口。
宋槐取完行李,回了个“ok”的表情包,跟老师和许歧各自打了声招呼,拖着行李箱快步走向出口。
段朝泠果真在那里等候。
隔茫茫人海,她一眼就寻到了他。
一个月没见,宋槐很难做到不去想他,但还是放缓脚步,忍住了奔向他的冲动。
从出口出来,走到他面前,含笑说:“飞机本来晚点了四十分钟,还好准时抵达了。
”
段朝泠将她的行李箱拎过来,目光落在她脸上,“瘦了,也晒黑了不少。
看来玩得很尽兴。
”
“难得去一次,当然要把能玩的项目都玩一遍。
”宋槐弯起眉眼,“只是没时间再去北海道了,有点儿可惜。
”
“你如果想去,等高考之后我带你去。
”
“好啊。
”
两人并肩走出航站楼。
去露天停车场的路上,宋槐说:“我给你准备了礼物。
”
“什么礼物。
”
“一对齿轮袖扣。
”她出声解释,“我在成田机场路过一家古着店,在橱窗上看到样板的第一眼就觉得很适合你,所以就直接买了——不过是刷你的卡。
”
段朝泠轻笑一声,“知道什么样式适合我?”
“八九不离十吧。
”宋槐笑说,“我赌你看到样式之后一定会喜欢。
”
“不用赌。
你送的我都喜欢。
”
宋槐呼吸一滞,忍不住在心里思量,琐碎的日常对话像一剂慢性毒药,让人在不知不觉间有头晕目眩之感,想就此放弃权衡和抵抗,去奢求更多。
这一刻,她分明甘愿忍受反噬带来的无限酸楚。
-
宋槐十八岁生日前夕,陈静如从洛杉矶赶了回来。
两年多的时间没见,母女俩要聊的体己话自是不少,留宿在西院彻夜长谈。
无意间聊到感情的事,陈静如问她如今有没有喜欢的人。
宋槐顿了下,含糊其辞,笑着将这话题搪塞过去。
第二天,只睡了两三个小时的宋槐从床上爬起来,收拾完自己,和陈静如一起前往北院。
成年礼是大事,马虎不得,知道小姑娘不喜铺张,陈平霖和段向松自是尊重她的意愿,只简单办了场热闹的家宴为她庆生。
许歧和许呈潜也在受邀之列。
吃过午饭,宋槐原本在跟段朝泠聊备考的事,中途被许歧拉出堂厅,直奔四下无人的游廊。
许歧从裤袋里摸出一个淡粉色丝绒盒子,递给她,“生日快乐。
”
“这是什么?”
“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
宋槐拆掉丝带,打开盒子,瞧见里面装着一条蒂芙尼SMILE系列的定制手链。
许歧解释:“有次正好路过专柜,想着你应该会喜欢,就买回来了。
”
宋槐仰头看他,笑说:“谢谢,我挺喜欢的。
”
“喜欢就行——对了,你和他后来怎么样了?”
宋槐微愣,“和谁?”
“就是之前在医院的时候你说的那个‘他’。
”
宋槐反应过来,微微一笑,“我们哪有什么后来,不过是我一厢情愿而已。
”
许歧认真看她,“宋槐。
”
“怎么了?”
“算了,没什么。
”许歧伸出手,作势要去揉她的发顶,“我是想说,你最好把心思放在学习上,好好准备高考。
”
宋槐弯腰躲开,“我现在的文化课分数用来应对艺考足够了,不需要太担心。
我反而有些担心明年年初的专业统考。
”
许歧问:“想好报哪所学校了吗?”
“已经想好了。
”
“国音还是央音?”
“央音。
”
“因为秦老师是那所学校毕业的?”
“不全是因为这个。
”宋槐说,“那也是我妈妈和我姑姑的母校。
”
安静一霎。
许歧忽然说:“等明年高考完我有话想跟你说。
”
“……什么话不能现在说。
”
“有些事现在说不了,虽然我也想早点儿告诉你。
”
宋槐无语瞧他一眼,“无故吊人胃口。
”
许歧笑出声,“听话,先忍忍吧。
”
没在原地逗留太久,正准备回去,突然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许歧第一时间瞧见迎面过来的两人是谁,顿住脚步,拉着她躲到一旁。
宋槐满脸懵然,想出声询问缘由,注意到不远处的微妙情况,适时泛起沉默。
几米开外的槐树底下站着许呈潜和陈静如,两人面色不郁,气氛趋于冷凝。
僵持了三两分钟,陈静如率先开口:“我以为之前我已经把话说得很清楚了——等回到北城以后,我们还跟原来一样,互不相干地各自生活。
”
许呈潜冷笑一声,“如果没记错,我当时没同意你的提议。
”
陈静如无声叹了口气,语调掺杂一丝无奈,“……你放过我好不好?我承认,这些年你给过我不少慰藉,我们之间确实很合拍。
可是你我心里都清楚,我们没办法走到一起……你要我怎么把我们的关系公之于众?难道要我跟大家挑明了去说,在我丈夫刚离世的第二年,我不小心和被我从小照顾长大的弟弟上床了?呈潜,你扪心自问,即便你我能受得了这些流言蜚语,长辈们能接受吗?他们怎么看?你什么时候能成熟一点!”
许呈潜说:“你不是一直都说,我是个挺自私的人。
你说得没错。
所以除了你,我不打算在意任何人的看法。
”
陈静如回说:“你有没有想过,我比任何人都介意你我之间的事。
我根本不想跟别人捅破这层窗户纸。
”
许呈潜依旧在笑,眼神添了丝冷意,“说来说去,我就那么见不得人?”
“是我见不得人……你怎么就不明白。
”
“你在害怕什么?我说过,无论你有没有过一段婚姻,我都不在乎。
”
“……可是我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