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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老师好美> ⅩⅩⅣ

ⅩⅩⅣ(3/3)

律师把他的烟和打火机忘在了卫生间里。

    中华牌,还剩下五支。

    他不但擅自进门,还擅自上我的厕所,一边还抽烟。

    我刚换下的内裤里朝外地放在水池里,那也毫不耽误他洗上完厕所的手。

    没必要给丑闻女主角留自尊,没必要维护她的卫生。

     叮咚,事情已经丑恶起来。

     这一天我无可名状地不安。

    给你一次次打手机,而你的手机一直关机。

    终于打通时,接听人的嗓音让我顿时傻了。

     “丁佳心吗?叮咚病了。

    ” 我的孩子,这是怎么了?你病了,而刘新泉在当看护? “她现在在哪儿?” “在我家。

    ” 他把地址告诉了我。

    原来他在这座城里有个家。

    这一切你知道吗,叮咚?还是你一直跟他瞒着我? 按照地址,我找到了那个新建成的小区。

    一大半人家都还没有入住,墙壁的油漆味刺鼻,电梯一股润滑油气味。

    十五楼楼道漆黑,人还没入住,灯提前坏了。

    我摸索着找十六号D。

    叮咚,你是怎么到了这里的? 刘新泉迎到门口。

    我们在客厅里站了一刹那,你叫它交锋、较量都行。

    然后他引我来到卧室床边。

    一张宽大华丽的床,塑料包装布还没拆。

    我看着你紧闭眼睛的面孔,把手搭在你鼓鼓的额头上。

    烧不高。

    你是怎么落到他手里的?他似乎懂了我心里的诘问,告诉我你从学校给他打了电话,你听,叮咚,他成了赢家。

    外卖饭菜的味道比油漆还糟,墙边一次性餐盒堆成一座油渍麻花的小山。

    新房子,人还没住热,老也不改的坏习惯倒先落户了。

    房子真不错,可家还没建造就先败了,日子还没过起来就开始糟蹋。

    这大床也不错,不过叮咚,你无形中在跟若干个他不爱的女人分享。

     “要不要喝点水?”我俯下身,轻轻问你。

    床头柜上连个杯子也没有。

     你点点头,泪水顺着两只外眼角流下去。

     “不哭,来,妈给你穿衣服,我们去外婆家。

    ” 我想把你抱起来,但却感到你浑身的不情愿。

     “你的事现在越闹越大。

    孩子我必须带走。

    ”刘新泉说。

    他站在门口抽烟,皱着眉,爱孩子爱得苦啊。

    叮咚你长到十三岁,一个慈父此刻诞生了。

     “不可能。

    ” “我就让你看看怎么可能。

    ” “你律师不是败诉了吗?”我提醒他。

     “那时是那时,这时不一样了。

    ” “这时怎么了?” 他没有马上回答。

    两秒钟过去,他说:“你还不够臭的?!” 我正要说什么,突然瞥见叮咚你的眼睛。

    它们从来没这么冷,这么外气。

    你爸的话说得那么伤人,你跟我一块儿痛,痛得缩起脖子,但你又觉得那话不吐不快,真话无论多难听多伤人,听的人都必须领受,脸皮被打人专打脸地打破了,那是活该。

    我懂了,叮咚,你的意思就是,妈妈,我同情你的痛,但你活该。

     我从门口拿来你的鞋子,那是一双新的短筒羊皮靴,一定是刘新泉给你买的,旧鞋子没了去向,也许去了垃圾桶。

    我把你的脚从被子里轻轻拿出来。

     “来,穿上鞋,我们走吧。

    ” 一条胳膊出现在我们娘儿俩之间:“她病着呢!” “妈背你,好吗?” 你扭开脸,这样我就不在你视野里。

     “我给叮咚申请的护照都下来了。

    ” “你没有监护权。

    ” “你监护谁呀?你连自己都没监护住,给那俩野小子留门,让他俩日里夜里地进啊出啊,进啊出的,快活吧?啊!现在怎么样?死了一个,还有一个也快了!” 他的话把我震撼了。

    叮咚,你还小,不完全懂,幸亏不完全懂。

    他的话把我扫射得体无完肤。

    我一阵冷,一阵热,心跳像很远的钟鼓,敲击声哆嗦着虚虚地播送过来。

    我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坐在空荡荡的客厅里,客厅只有一个电视和两把餐椅,我占据其中一把。

     “你现在自顾不暇,还带叮咚去什么云南边疆?” 叮咚,看来你和你爸爸谈过心了。

     “我必须带叮咚走。

    去布达佩斯。

    我有房子在那儿。

    ” “你带不走她。

    法律不会让你带走她。

    ” 刘新泉念咒语一样,低声而狠毒地说:“事在人为。

    ” “那叮咚也不会跟你走的。

    ”我知道,叮咚,你父亲在你眼里是个三四年出现一两回的圣诞老人,送些意思意思的礼物,就消失了,没有联系地址,也没有叫得应的电话。

    我也知道你并不是不琢磨:我爸爸到底是干吗的?到底算好人还是坏人? “叮咚根本不知道你是谁。

    你也不知道她怎么长大的,都有些什么习惯。

    她怎么能跟你去?” 刘新泉不说话了,皱着眉头抽烟。

    太好了,叮咚,他突然掂量起这副担子的轻重。

    你父亲不喜欢也不习惯挑任何担子。

    你这个小萝莉似的女儿是动人的,但担子毕竟是担子。

    到你成年,五六年的担子要他去挑,想想腿都软。

     “丁佳心,你跟我们一块儿走算了。

    ” 叮咚,你和他背着我商量什么了?背着我给我指出了一条阳关大道? “这里还有什么让你丢不开的?” 有。

    太多了。

    我的父母。

    我教过的学生。

    那些活着的学生,得意或失意,还有一个死去的和关在死牢里的,我要尽力确保他活下去…… 我摇摇头。

    他又要进一步劝诱,我赶紧更坚决地摇头。

    我站起来,向卧室走去。

    乳黄的台灯罩边缘,流苏还在轻轻哆嗦,你展眉合眼。

    熟睡的少女把我和你父亲都看呆了。

    你对你父亲这么快就习惯了?年少的人在老靠山倒塌,寻找新靠山的时候那么现实,具有不可抗拒的生物性的势利。

     我跟你父亲说妥,等你醒来给我电话。

     我走出那个小区,你大概睡得更熟了。

    我回味你父亲的眼光,那眼光从你熟睡的脸上升到我脸上,那种对你陶醉和欣赏的余热徐徐散发,那眼底居然还有情感的星火,当然是从对你的情感中借的火。

    我不可能离开中国的。

    我做了十几年教师,一大半是个好教师,一小半是坏教师。

    坏的那一小半,我会纠错,我会加倍弥补。

    现在我知道,女人,女班主任,母亲,三个人就是三个人,弄混,罪恶就要衍生。

     昨天夜里,我做贼一般回到你外婆和外公家里,就怕惊动邻居。

    老丁老师那么本分,小丁老师怎么是那么个祸害?女儿如何不堪,父母也是最后知道。

    万幸你外婆外公都不上网。

    他们知道我处境很糟,糟到如何地步他们是不清楚的。

    你外婆从厨房端出一碗素面,一碟自制的辣虾酱,坐在桌子对面看我吃。

    只要我能吃,她就觉得日子还能往下过。

    我刚吃两口,她叹口气说,叮咚没一点消息,手机关机,学校不高兴了,问什么原因旷课。

    叮咚,你是教师的女儿,旷课被你从小当作大罪过的。

    我放下碗,赶紧打刘新泉的手机,也关机了。

    我突然想起,好几天没有上网查信息。

    你知道的,叮咚,网络现在是我最怕的东西。

    好人都禁不住网络,何况我这个造了点孽的女人?我在信箱里看到被疏忽两天的邮件,其中一封来自你。

    我嗅到的不祥预感突然固体化,就在你那寥寥数行的邮件里。

     “妈妈,我跟爸走了。

    到了匈牙利我会跟你联系的。

    爸说可以让我上英语学校,并且我已经学了半年匈牙利语。

    请转告外婆和外公,我想他们,寒假我一定会回来看他们。

    ” 刘新泉挖墙角挖暗道,苦苦挖了很久啊。

    一连串事件发生了,我心不在心上,过着逃犯的日子,你终于完成了自己的挑选。

     我的女儿,这十三年,我放在你身上的心是不够的。

    但你这一走,我的心彻底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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