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3/3)
的弦子,浪费了大殿下给的第二次机会呢!不过我为人吝啬,只能给君一次机会,下次——你可别想再用阿兄相胁!”
凤渊弯腰捡起地上的袖箭,袖箭上有叶重军营的标,很显然,这位假殿下去军营时贼不走空,还顺走了袖箭筒。
这位今日来自己的宫中坐坐,从上到下不知武装了多少。
那个假货总是嘲讽他睚眦必报,却不知,他俩其实……是同一种人。
……
关于太子跳崖的事情,宫里人众说纷纭,但明显是二皇子闯出的祸事。
所以闹出这事儿之后,西宫明降了调门,不再似以往那么张扬。
商贵妃也申斥了二殿下,让他以后不可再呼朋引伴,满宫招摇。
不过皇后突然疯魔,太子想不开跳崖,都是发生在大皇子回宫之后。
起初是那愚昧迷信之人说嘴,不知怎么传着传着,到了掌管宫中祭祀的卜司那里。
一桶金卦摇晃下去,居然占卜出了煞星冲三宫的卦象。
这话从宫里妃嫔那传到陛下耳中时,已经是愈演愈烈。
这金卦中的煞星不是别人,正是刚刚归宫的大殿下。
却不说八字相克一类的命理,单是他回宫之后,汤皇后邪祟上身得了癔症,便让人联想。
而太子因为忧思母后跳崖,这种种件件,都往这卜卦上靠,让人不能不信。
如今,这命硬的大殿下已经连冲了两宫,不由得让人疑心,他接下来要克的会不会是陛下。
这起初不过是没影的卜辞,可不知怎么,被有心人传得越发邪乎,隐隐前朝那边都有人闻风而动,向陛下请奏,要不要给大皇子挪宫。
大皇子毕竟是有宿疾在身,呆在内宫里久了,不大方便。
小萤听了这些传闻,也是笑了。
她稍微动动脑子,就知这是何人手笔了。
想来那位挨了军鞭的二哥,趴在榻上无事可做,居然想出了这么个妙计。
这样的话,太子跳崖就可以推诿给邪祟冲撞作怪,怪不到二殿下刻薄兄弟了。
如此甩锅,还真是有些厉害!
只是人言可畏,这些怪话传久了总会入人之心,但愿淳德帝最近不要有头疼脑热,不然一律会被有心人归到大皇子的命硬上的。
以前总觉得这位二皇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没想到多少还能掀起些风浪。
就不知那疯子准备如何接招。
小萤没事偷跑到凤渊宫里串门时,顺带探探他的口风。
不过凤渊似乎并没有将邪祟之说放在眼里,那话茬连接都未接。
小萤又问他,关于去江浙的门路可否安排妥当了。
凤渊却只道:“应该快了。
”
大皇子也许觉得理亏,默默剥起小萤带来的五香花生。
小萤吃着凤渊给她剥的花生,有些怀疑地看着他:“你到底行不行?若是没招,就别硬撑,我自己会想办法的。
”
凤渊很不爱听她这话,一边剥花生一边清冷挑眉,看上去心里应该在骂人。
不过他没有说什么,只是道:“明日的秋狝,不要去晚了。
”
小萤扬了扬眉,突然有种预感,明日的秋狝一定会很热闹……
既然如此,她便拍了拍手里的花生皮,准备打道回府。
凤渊却在她要离开时问了个问题:“你与你那阿兄……自从生就未见一面,你为何愿意以身涉险,不顾一切地救他?”
他原以为这狡黠胆大的是要借太子的身份,搅乱朝纲,做出什么惊天大事。
可最后却是发现,如此大费周折,冒着凌迟重罪的风险,真的就只是为了救下隔壁那不男不女的窝囊小子,甚至还没有手刃汤氏,便急不可耐地放弃太子的身份,准备假死离开。
这在凤渊看来,远远不够!
他难得生出好奇,今日倒是开口问了出来。
小萤觉得他问的可真怪,自己的阿兄,自己不救,难道还能等到旁人?
可回头看着凤渊时,在阴沉晦暗的大殿里,他就只那么一个,孤零零地被烛光暗影笼罩着。
指望一个从出生就不被期待,又孤身离世十年,生在尔虞我诈皇家里的人理解,何谓那种血脉相连的牵绊?
这题目有些大了。
小萤挥了挥手,潇洒道:“世间多恩仇,苦甜各一半,愿吾之心悦,有一日君能同赏!”
说完,她也懒管凤渊能不能听懂她话里的真意,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空寂寥寥的玄青殿。
今年的秋狝不同往年,跟随陛下扬鞭策马同猎的少年郎君骤然少了许多。
没有办法,太子一时想不开要跳崖,害得跟二殿下交好的一众儿郎都被抽了鞭子,到现在伤还未好,压根上不得马,只能坐着马车同来随侍,应一应景。
反而是那寻死寻活的太子好端端坐在马背上,可以从容陪王伴驾,狩猎引弓。
不过说从容也不太准确,毕竟太子不善骑乘弓射是人尽皆知的。
于是别人都是高头大马,
而太子骑乘的马儿像是个未成年,愣是比别人矮了许多,让人忍不住想笑。
这应该也是下面懂事人的故意安排。
二皇子的鞭伤未愈,若太子狩猎时再有闪失跌落马下,岂不是又要有人遭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