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雨的成年在这个家里并不能算得上什么大事。在成年宴上她第一次见到了小半年没见的哥哥。林骏的头发整齐地向后梳，眉眼是英俊的，身段也极好。他身边有了好几个女人。而他看上去舒展极了，就像是天生就习得交际的本领一样。

    看得多了她就有点走神，在她耳边喘息求欢的哥哥和现在游刃有余的林骏，到底是一体两面，还是说谁又顶着他的皮囊招摇过市。辛雨的眼睛偶尔瞥到他，但他的眼睛一直在这场宴会的四周打转，时而是女宾，时而是男宾。

    辛雨端着高脚杯向他走去，林骏那张潇洒的脸完全展现在她的眼前。他有些意外，但马上反应过来，新的酒和他的祝福一起送了上来。“你喜欢的我已经叫人准备好了，比去年更好。”

    “祝你生日快乐。”

    嗯，十八岁生日快乐。辛雨在心里补充，然后和他对视，看着他把杯中酒一饮而尽。

    “我将来就不常回到这里了。”辛雨看着窗外城市的天际线，它们令人目眩神迷，也幸好不用让人面对真实的自己。“我会去宜市。在那里读两年书，然后出国。”

    “……”

    林骏仍然在沉默。他说，我知道了。

    “可是你没有说你最近想要做什么，之后又想要去哪里。”辛雨的语气凉凉，“这不公平。”

    “如果你忙，就算两个月联系一次也可以，难道你和我之中要有一个人翻来覆去地等电话吗？”

    “我知道了。”

    他还是只会这一句。然后急匆匆地走开。

    就算林宏盛以“留给年轻人更多空间”的理由推脱掉了晚会，这场晚会实际上是林骏负责的，他仍然束手束脚。或许还有一种可能，自己不是他的妹妹，是他承载欲望的容器，一个存在就能让他看见自己过去有多混蛋的标志。

    好可惜，她的成人礼带给她的好像不是开心的记忆，而是一种混杂了痛苦的苦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