争风吃醋(2/3)
的男子,唯独双目格外有神。
因常年与文书打交道,周身皆浸着书卷气。
看不出丝毫年老目昏的迹象,只有岁月沉淀下的沉静。
譬如此刻,兰泽原本因朝政焦头烂额,同他说了几句话后,心绪竟也渐渐平和下来。
在他的注视——或者说别样的关切下,兰泽终究将药饮尽了。
“陛下觉得药苦么?”
“世上哪有不苦的药?”兰泽忍不住轻笑。
沉默片刻,忽然说道:“若我说不想当这个皇帝,想出宫云游四海,你会应允么?我这话不敢对母后说,她断不会明白。
”
“……”王群生对她的剖白似乎并不惊讶,只是他怀着心事,显出异样的平静,“不会,不过依陛下的性子,亦不会突然说要出家,或是云游四海罢,陛下定会将诸事处置妥当,待到尘埃落定之时,才会离开。
”
“是啊,若我再自私些,原可设法离开这里的。
”
二人叙话间,光阴悄然流转。
兰泽服过药后困意渐浓,便邀王群生同去散步。
说是散步,也不过在邀月宫内外走动。
她走在四月初炽烈的日头下,身后随行的宫人如流水般迤逦,仿佛她曳地的衣裾。
日光太盛,行至宫门外时,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甄晓晴给的束缚强烈而紧绷,王群生给的束缚却压抑而平和,都让兰泽喘不过气,可他们给予的情意,似乎又并非虚假。
与王群生并肩站在参天古树的浓荫下,兰泽在斑驳日影中极目远眺,不知不觉间,只觉阵阵眩晕,近来她清醒的时候愈来愈少,决断也愈发迟缓,甚至做出将姬绥禁在宫中的举动——虽然她很少去见,只当姬绥是个件器物般摆在那里。
日上三竿之时,王群生的身影已然远去,兰泽方才折返邀月宫。
一侧的余千趁此机会,小步疾趋上前,向兰泽低声禀报了两件事。
一是焚毁的宝观殿已修缮完毕,二是姬绥绝食两日,高热不退,执意要见兰泽。
“他不肯进食,你们难道不会灌下去……罢了,待燕王回宫,便迁回宝观殿罢,顺道在宝观殿中备宴。
”
余千面露难色,低声向兰泽解释道:“周公子染了严重风寒,浑身滚烫,已是奄奄一息,奴才们即便强灌汤药,可周公子不过片刻便会呕吐而出。
”
兰泽一面听着,一面步入邀月宫外殿。
殿内纱幔轻摇,暗香浮动,仍是熟悉的果木气息。
只是今日殿中多了数人侍立,却不见姬绥踪影。
依照兰泽先前吩咐,他被铁链锁在外殿的晦暗角落,颈间那段不足三尺的锁链已深深嵌入皮肉,随着挣扎而磨出累累伤痕,一些旧血凝成紫黑之色,新血又洇湿衣襟,在他的胸前绽出斑驳的痕迹。
连日咒骂令姬绥嗓音嘶哑,几乎失声。
兰泽缓步走近,见他果然满面潮红,呼吸间尽是灼热气息。
在姬绥怒视中,她伸出冰凉的指尖,轻抚他滚烫的面颊。
感受到身下之人剧烈的战栗,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