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一张羊皮纸(2/3)
矩,日复一日地打扫着。
他总是先从沃尔布加夫人的卧室开始,然后再去雷古勒斯少爷的房间。
可能是由于太过年迈,也可能是由于根本没有精神,每次等克利切将这两处打扫完时,天就黑了。
至于另一位少爷的卧室,以及那些房间里越积越厚的灰尘和滋生的小黑魔法生物,似乎都不在他的职责之内。
今天,他如往常一样,打扫完沃尔布加夫人的房间后,拖着抹布穿过走廊。
走廊里有一幅巨大的挂毯,足以遮满整面墙壁。
那是布莱克家族的家谱,其上密密麻麻的名字由金线和黑线交织而成,纵横连接,勾勒出一棵血脉相连的“家族树”。
而挂毯的顶端,则绣着家族的座右铭:ToujoursPur——“永远纯洁”。
克利切一如往常般慢腾腾地拖着脚步路过。
就在要与挂毯擦肩而过的瞬间,他毫无征兆地停下脚步,原本眼皮耷拉半掩的眼睛突然睁大,猛然回过头去。
“克利切看到了什么?克利——”他尖锐的嗓音戛然而止,像是突然意识到会被人听见似的,慌忙捂住嘴巴。
随即猛地扑上前,把满是皱纹的脸贴在挂毯上,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其中的一个名字。
Regulus——那一处本该暗淡无光、早已堙灭的金线,正在细微地闪烁,像是从灰烬里悄悄亮起一丝余火。
克利切揉了揉眼睛,红血丝涌得更多了,但他毫不在意,又将脸贴得更近。
他看清楚了——雷古勒斯·阿克图勒斯·布莱克——那条金线正一点点恢复清晰,颜色渐渐鲜亮,字体也重新饱满起来。
“少爷……雷古勒斯少爷……”年迈的家养小精灵发出一声长长的呜咽。
随后,他浑身颤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双手用力捶打自己的胸口。
“克利切不能说……不能说……雷古勒斯少爷……”
他嚎哭着又大笑着,泪水顺着布满皱纹的脸滚落,一边又狠狠把头撞向挂毯。
“呼——”
西里斯·布莱克猛地从床上坐起,大口喘息着,赤裸的胸膛急促起伏。
他低头盯着身下的床单,仿佛还没有完全从梦境里挣脱出来。
过了一会儿,他用手胡乱捋了一下长发,低声咒骂道:
“该死……怎么又梦到她了。
”
他昨晚又做了关于她的噩梦。
不过幸运的是,这一次的梦境并不像以前那样清晰,也没有那么......身临其境。
他只是模糊地记得,自己在梦中穿过一层飘渺的窗帘,跌入大海中。
这种梦对他来说并不陌生——自从他从阿兹卡班逃出,以狗的形态在冰冷的北海中挣扎漂浮了整整一个月后,关于无边海水和黑暗穹顶的噩梦便常常折磨着他。
只是这一次的海水中,似乎多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东西。
他依稀记得,自己当时正在费力地游着,然后那个女孩突然从水下浮现出来。
她湿透的黑发贴在脸颊和耳畔,那双黑眸湿漉漉地看着他,水润而朦胧。
他们有说话么?好像没说什么......
那个女孩朝他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肩膀,似乎想要亲吻他。
他应该是想拒绝的,只是他们离得太近了,近到能看见她红扑扑的脸颊还有上面的水珠,近到两个人的鼻尖轻而易举地相蹭,近到能看见她微微张开的嘴唇和柔软的舌头,甚至还能看清她唇瓣上的齿痕......
西里斯用力呼出一口气,把手按在眼眶上,狠狠抹了一下。
这种模糊、混乱而无稽的梦先放在一边,今天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去做。
马上就是重审日了。
当年,西里斯其实并没有被魔法部指控谋杀莉莉和詹姆斯一家,因为直接杀害他们的是伏地魔,而他——在当时是被视为“告密者”和“背叛者”。
真正让他被送入阿兹卡班的罪名,是在麻瓜街道制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