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行(1/3)
红宝石严丝合缝地嵌入剑柄凹槽。
伊莉丝将完整的护国之剑举至眼前,细细端详。
银色剑身流淌着凛冽的寒光,难以想象这柄剑已在数个王朝的血火中辗转数百年,竟依旧崭新如初。
女人拇指缓缓抚过靠近剑柄处那行阴刻的古老铭文:
在我之前,除永恒别无他物
我与天同在,万世长存
字里行间透出的磅礴野心,如同那些曾睥睨天下、自负不朽的王朝一样,莱加帝国亦未能免俗,最终在倾轧的混乱中轰然崩塌。
千秋万代之后,它们在这本厚重史册上留下的唯一证物,或许只剩下她手中这柄冰冷的“护国之剑”。
倘若这铭文真具魔力,其应验之处,恐怕并非王朝永续,而是这剑本身——王朝兴替如走马,唯有它冷眼旁观。
看座座堡垒拔地而起,又在烟尘中化为齑粉;看代代人重蹈覆辙,在同样的歧路上狂奔,最终迎来如出一辙的宿命……
“索维里斯来找过你吗?”
头顶上方传来的声音打断了伊莉丝的思绪。
她抬眸,迎上那双辨不出喜怒的红瞳,点了点头。
“他来归还护国之剑上的红宝石。
”
“是吗?”
卡斯帕从清点行李的仆从中抽身,状似随意地倚在马车旁,指尖漫不经心地叩击着车辕,“就只还了宝石?没趁机……剖白些别的?比如,某些压在心底,不便明言的心思?”
[能不能答应我,这样的话……以后只对我一个人说?]
索维里斯临行前那句低语骤然在伊莉丝脑海中被忆起。
她本能地想如实相告,话到嘴边却猛地一滞。
压在心底的心思?难道索维里斯他……
心尖仿佛被什么东西猝然一撞,迟来的顿悟让她呼吸微窒。
不是吧?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心跳骤然漏了一拍。
再看向卡斯帕那张俊脸时,伊莉丝瞬间洞悉了他那点“险恶用心”——看看他唇角那抹若有似无的冷笑,眼底那丝等着看戏的促狭。
自己若真傻乎乎和盘托出,岂不是正中下怀,等着被他夹枪带棒地好一番奚落?
怪不得玛格总说,“心眼多”的男人最是不省心、难对付。
她此刻算是深有体会。
眼珠一转,伊莉丝计上心头,决定反将一军。
“说了啊,”女人唇角勾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拖长了调子,“他走前可是千叮万嘱——‘要是卡斯帕不听话,趁早换一个更省心的。
莫甘娜夫人那儿,听话懂事的近侍,多的是。
’”
话音落下的瞬间,男人脸上的表情果然寸寸冻结。
目的达成!这次换作伊莉丝唇角的弧度加深,脚步轻快地跳上马车。
“怎么了,卡斯帕?”
难得在言语交锋中扳回一城,她心情大好,从车窗探出头来,憋笑憋得声音都带了颤音,“要是刚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