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2/3)
说了,他不答应,他不接受,他根本不要我嘛……你们还在那儿左一句,右一句……你们让我太……无地自容了!”说完,她一转身,就用手蒙着嘴,哭奔着跑走了。
“唉唉!”雨杭跌脚大叹,沮丧到了极点,“你瞧,你瞧,你们把我逼的……我这下伤到她了!糟糕透了!”
“你伤到她了!”奶奶锐利地盯着他,“你会心痛吗?你会着急吗?”
“我……”雨杭这一下,也变了脸,重重地拉开了椅子,他站起来,急促而坚决地说,“让我明白地告诉你们,我不会娶靖萱的!我也不会改变我自己的姓氏!我不管江神父是不是外国人,这个姓有没有道理,它对我的意义就是非常重大!江神父收养了我,等于是我的再生父母,我以他的姓氏为荣!请你们不要再提招赘这回事,我拒绝!我完完全全地拒绝!”说完,他也转过身子,夺门而去了。
文秀泄气地大大一叹。
“怎么会这样排斥呢?”她困惑地问,“靖萱又不是丑八怪,长得应该算是漂亮的吧!又正是花样年华,人有人才,家有家财,他有哪一点不满意呢?”
“这事才没有这么简单就算完!”奶奶的头一昂,倔强而坚定地说,“咱们曾家于他有恩,知恩就该图报!这是他欠了咱们家的!”
牧白看着奶奶那坚定的脸,怔住了。
这天晚上,梦寒来到了雨杭的房里。
雨杭一看到是梦寒来了,就全身一震。
他情不自禁地,深深地吸了口气,把房门关上以后,他就像一张贴纸似的,用背贴着门。
他双眸灼灼地紧盯着梦寒,哑声地问:
“你来做什么?”
“我……”她嗫嚅地说,“我奉奶奶之命,来和你谈谈靖萱的事!”
他不说话,眼光死死地缠在她的脸上。
有两簇火焰,在他的眸子里燃烧。
使他那对深邃漆黑的眼睛,带着烧灼般的热力,一直洞穿了她的身子,洞穿了她的思想,洞穿了她的心,也洞穿了她的灵魂……这两簇火焰,如此这般地洞穿了她,在她身体里任意地穿梭,把她整个人都燃烧起来了。
她不能移动,也不能转开视线,只能被动地站着,一任他的眼光,将她烧成灰烬。
他们就这样对视着,好久好久。
“你知道吗?”他终于开了口,声音沙哑而低沉。
“我和你认识五年了。
五年来,这是你第一次走进我的房间。
这漫长的五年里,我常常在想,不知道何年何月,何日何时,你会走进我的房间来,让我们能静静相对,一分钟,或两分钟都可以。
我相信,那一刹那,会是永恒。
结果,你终于来了。
是‘奉命’来和我谈靖萱的事!”
泪水迅速地往她眼眶里冲去,冲得那么快,使她连抬手擦拭都来不及,泪珠已经滚落在衣襟上面了。
他震动地看着她。
不是水能灭火吗?但是,她的“泪水”却使他眼中的“火焰”更加炽烈了。
“你既然是来和我谈靖萱的,”他说,“你就谈吧!要我娶靖萱吗?你也要我娶靖萱吗?只要你说得出口,只要你亲口对我说,我听你的!”
她张口结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往前迈了一大步,她立刻往后退了一大步。
他继续紧紧地盯着她。
“我以为,这个世界上,就算全体的人都不了解我,最起码,有一个人是了解的!这些年来,多少次我想离开曾家,多少次我想远走高飞,可是,为了你的一个眼神,或者是一声叹息,我就什么抵抗的能力都没有了!每次远行在外,总有一个强烈的呼唤声,把我唤了回来,难道,是我听错了?难道,你心底从没有发出过任何呼唤,只是我意乱情迷……”
她不能再听下去了,再往后退了一步,她挣扎着说:
“你怎么可以……对我说这些话?怎么可以……”
“对!”他的语气激烈了起来,“我承认是不应该,不可以,所以这么多年来,我从来不说,只能放在心里面自我煎熬,我活该要忍受这种煎熬,并不冀望你来同情!但是,你怎么可以‘奉命’来说服我?这个家里头,谁来说这话我都忍了,如果是你来说,你就等于是拿了把刀子来砍我!你怎么忍心呢?你看不到我的痛苦,也感觉不到我的煎熬吗?”
她被击倒了。
神志昏乱,心中绞痛,眼里心里,全是雨杭。
雨杭的眼睛,雨杭的声音,充斥在她整个整个的世界里。
她太害怕了,太恐惧了,转过身子,她冲向了房门。
他飞快地拦过来,伸手抓住了她。
她奋力地挣扎,颤抖地低喊着:
“在我们一起毁灭以前,让我出去吧!你默默地守护了我那么长久,不会忍心让我崩溃!是不是?是不是?”
他立刻放开了她,退后了一步。
她的眼泪扑簌簌滚落,伸手拉开了门,再回头,用那泪雾迷蒙的眸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就匆匆地逃走了。
这带泪的眸子,和这深深的一眼,使他就这样陷入万劫不复,死也不悔里去了。
梦寒狼狈地逃回到自己的房里。
把房门“砰”的一声关上,她心慌意乱地仆伏在门边,掏出小手绢拭着泪痕,一面深呼吸,试图稳定自己的情绪。
一口气还没缓过来,竟有个人影突然扑向了她,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喊着说:
“嫂嫂!你救我!救救我呀!”
她大吃一惊,定睛看去,靖萱的泪眼和她的泪眼就接了个正着。
顿时间,她像是被捉到的现行犯,觉得自己完全无法遁形了。
惊慌失措之余,还有一股强大的犯罪感。
她张口结舌,吞吞吐吐地说:
“怎么……怎么是你?你……你……”
靖萱“噗通”一声,就对她跪下了。
“嫂嫂,全世界只有你能救我,你一定要救我!”靖萱的双手,攀住了梦寒的胳臂,不断地摇着她,似乎根本没注意到梦寒的不对劲。
“你……你……你起来,起来慢慢说!”梦寒扶住了她,把她从地上拉起来,做贼心虚地问,“我……我去雨杭那儿,你……你看到了?”
“我知道奶奶要你去说服雨杭,大家都知道雨杭对你最服气,你说的话,他一定听……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