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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红尘四合(上下)> 第92章

第92章(2/3)

定接进畅春园养去了。

    等大点儿,身子骨结实了,接到喀尔喀来也使得。

    ” 弘策回身问定宜,“你的意思呢?” 不回去其实正合她的心意,她是个卑微的人,没法融入那些皇亲国戚的圈子。

    在喀尔喀有个家,和她爱的人在一起,什么都足了。

    就是弦儿,她仍旧放不下。

    孩子是她的心头肉,几个月没见想得夜里都睡不好,要分离几年,不知是怎样的光景。

     可是不能再要求更多了,她红着眼眶说:“我都听你的。

    弦儿是太小了,让他奔波几千里,怕他受不住。

    我到哪儿都不要紧,只要和你在一起。

    至于我师傅和师哥,烦请十三爷替我看顾些。

    还有海兰,我心里也不落忍……我常想离开京城,可现在真的不再回去,又觉得好些东西落下了。

    ” “那不要紧,你们缺什么我给你们捎来。

    再说封邑在这里,又不是真的流放,四九城里还有你醇亲王的宅邸呢,想回去看看,谁也不能不拦着你们。

    ”十三爷有些怅惘,背着手昂着脖子嘟囔,“我也想有个媳妇儿,有个儿子,躲在喀尔喀不回去了。

    那个京城——大染缸!呆久了迟早发臭发烂。

    ” 他一步三叹地去了,定宜和弘策面面相觑,真有些劫后余生的感觉。

     就这样吧,已经好得超过他的想象了。

     “等仗打完了,我带你去我原来的宅子,就在库苏古尔湖畔。

    那地方很漂亮,夏天能看见成群的水鸟,傍晚草原上有孤烟落日,还有成群的牛羊。

    ”他轻轻一笑,仿佛美景近在眼前,“等秋天我给你摘沙棘,就是那种小果子,我和你说起过的,我刚来喀尔喀的时候坐在土坡上,一天能吃一篮。

    其实过去的年月里,我最美好的记忆都是有关喀尔喀的,现在回到这里来,反倒比在京城更自在。

    这里没人管我叫鞑子,也用不着看谁的脸色行事,山高皇帝远,咱们可以活得自由自在了。

    ” 她看着他的笑脸,冰雪消融,她的心也跟着敞亮起来。

     一个人的人生,兜兜转转,踏破千重浪,也许只因为要和那个对的人相遇。

    遇见了,甜也尝了,苦也尝了,那才叫圆满。

    光让你幸福,完了不知道珍惜,那不好。

    所以老天给你安排,这截艰难点儿,那截又舒称点儿,两下里相抵得过,便是莫大之喜了。

     ——完—— 番外: 祁人没有及笄的说法,反正过完十四岁的生辰,就到了可以谈婚论嫁的时候了。

     祁人姑奶奶不吃干饭,也帮着家里操持打点。

    海兰从能识字起就看账册子,她阿玛管着皇上的金库,官职不大,却是十足的肥差。

    北京人一提仓索家,都竖大拇指,对他们家的评价无外乎两个字——肥,阔!一个朝廷官员,整天金子打手上过,不受浸淫的很少。

    谁不愿意过好日子呢。

    她阿玛是个很审慎的人,账册子有两本,一本明的一本暗的。

    海兰比海惠机灵点儿,帮着阿玛滕抄新进的款项,专管那个暗本儿。

     人呢,哪儿缺失了,就爱从哪儿找补回来。

    她家境好,钱有的是,就是阿玛的官衔上不去。

    也不敢花钱买官,怕给人拿住,到时候大官做不成,还把家底子掏空了。

    她阿玛也看得开,常说多大的本事做多大的官儿,他就是个帐房的料,给个大学士他当不了。

    既然自己不成就,得指望下一代,得和正经官员家结亲,要不一辈子是个管仓的。

     权势和金钱永远分不开,有钱的找靠山,有权的找金主。

    她阿玛有个户部的朋友,一回上家吃席见到了她们姐俩,说两个姑娘长得不错,保个媒吧!把海惠说给了领侍卫内大臣家的公子,她呢,给了都察院御史家的三爷。

     三爷叫汝俭,他们家排名字挺有趣,姓温,温良恭俭让。

    可惜最后一个算错了,来的是个姑娘,让字就空出来了。

    二品官员的儿子,落地就是侍卫。

    从小伴着皇子们读书习武,大点儿基本都分派出去,这类人天生官途坦荡。

    海兰也忧心,当初极力不赞成,高攀人家,回头让人嫌铜臭,怕热脸贴冷屁股。

    可是担心很多余,两家相谈甚欢,商议着等海兰过完了生日就下定。

     小定那天,海兰第一次看见了汝俭。

    和想象中的不一样,他不是街面上浮夸拿架子的少爷,往那儿一站,身板笔直,劲松似的。

    练武的人,沉得住气,眉眼间有坚定的光。

    瞧人大大方方,笑容也很温暖。

    但毕竟才比她大一岁,故作老练之余,一个错身,就见他慢慢红了脸。

     海惠有点羡慕她,“温家三爷真不错,我瞧挺好一个人,不像我给的那家,儿子脑满肠肥,我实在不大称意儿。

    ” 海兰这么一听,暗地里有小小的欢喜,扭捏一下说:“哪儿好了,也就平平常常。

    人胖点儿有福气,等将来自己持家操心了,自然会瘦的。

    ” 不过两门亲事摆在一起,谁高谁低确实一眼就能看出来。

    汝俭比海惠给的那位爷更活络,过了定,隔三差五登门拜访来。

    天儿热送果子送冰;天儿凉了,送羊肉送海参,很懂得讨丈人丈母娘欢心。

     他来了,偶尔也见上一见。

    上后边花园里,在临水的回廊上,一个坐着,一个站着,两两相对,很觉不好意思。

     爷们儿总要主动些,他就硬着头皮和找她说话,“秋狝的时候我要随扈,承德那儿有片围场,野味儿多,你爱吃什么,我给你捎回来。

    ” 她抿嘴笑了笑,“我不要吃的,你给我带只小兔子吧,我想养。

    ” 他说好,后来揣在怀里带回来两只,说一只太寂寞,两只可以做做伴。

     情窦初开的感情最美好,有候觉得成亲的日子定得太远了,一心想和他天天在一起。

    他常来,她远远看着,心里就觉得有了根底。

    有一回她临王羲之的字,他在边上看着,趁左右无人,偷摸着亲了亲她的脸颊。

     没有什么惊涛骇浪,他们之间的相处也和别人一样。

    就是不能常见,婚前的规矩还是要守的。

    他说:“我每天下职从胡同经过,你站在楼上瞧着我,见一面我也足了。

    ” 她心里暖暖的,牵着他的手喃喃:“还有两个月。

    ” 他故意逗她,“什么还有两个月呀?” 她笑着捶了他一下,“还有两个月海棠花儿该开啦。

    ” 他知道她也在盼着婚期早早到来,年轻的少男少女,情怀真如诗似的。

     然后就如他说的,每天下职绕上一个大圈子上秦老胡同来,两个人遥遥相望,即便只看见个模糊的身影,也已经心满意足了。

     可是有一天他失约了,她暗想大概有事耽搁了,谁知当夜听阿玛说温家出了乱子,父子四人都收了监。

     她那时脑子里一团乱,也不知道事情坏成什么样。

    问他阿玛,她阿玛只管摇头,“不大妙,恐怕这回要栽了。

    ”沉默着抽了几口烟,看她一眼道,“把心思收收吧,不定往后怎么样呢。

    运道算好的,要是过了门再出事儿,你这一辈子就毁了。

    ” 她回房哭了一宿,收收心,怎么收心呢!海惠来安慰她,她靠着姐姐说:“我想等他出来,我心里有他,这门亲断了,我以后也不打算嫁人了。

    ” 总觉得有转圜,谁知道朝廷判下来了,他爹斩监侯,三个儿子都流放长白山。

    这消息对她来说是晴天霹雳,她要去看他,要去送他,阿玛把门拴住了不让她出去。

    这个遗憾后来一直横亘在她心头,她是娇养闺女,脾气很倔,越不依着她,她越要惦念,这一惦念就惦念了十几年。

     十几年,浑浑噩噩的过去了。

    家里出了些变故,海惠没了,悄无声息地病死了。

    她父母只有两个女儿,一个殁了,一个不愿意嫁人,对他们来说是很大的打击。

     索家有钱,眼下只剩一根独苗儿,提亲的人几乎踏破门槛。

    她是死心眼儿,谁说轰谁,就是不愿意出嫁。

    她额涅哭着说:“你这么着不成,现在不觉着什么,将来老了准保要后悔。

    ” 她根本不肯听,“后悔也是我的事儿,我愿意。

    你们再逼我,我就跳井!”人就是这样,越亲近的人,有时候受的伤害就越深。

    她自己也自责,她是个不考虑父母感受的自私鬼,给他们带去了数不清的痛苦。

     她痴心,一根筋到底,从十四岁一直等到二十七。

     十三年,等得几乎忘了自己。

    可是某天来了个姑娘,年轻轻的,醇王府的管家伺候着,端坐在堂屋里。

    她进去请安的时候有点晃神,那眉眼间一股似曾相识的况味,也许会带来什么好消息。

     果然的,那姑娘是汝俭的妹子,温家顶小的闺女。

    她说汝俭要回京了,她听了,又是酸楚又是高兴。

    总算这些年没有白等,他终于想起要回来了。

     度日如年,越是盼望,日子越是难熬。

    索性没了指望,也就过一天是一天了。

    将近年尾,她记得是腊月二十二,那天她正在查点底下奴才置办的年货,她额涅过来,说贤亲王府侧福晋请她过府。

    七爷是他们的旗主子,主子传唤不敢不从。

     她换身衣裳去了德内大街,进七王府也就是过个趟儿,又把她从后角门送出去了。

    她纳闷着,给送到了东福顺。

     那是个客栈,姑娘上客栈干什么呢,她心里没底。

    还是十二爷府上的管事隔帘告诉她,说:“您就在这儿等着,一会儿有人来见您。

    ” 她问谁呀,管事说:“您甭管了,横竖您见了就知道了。

    ” 她隐约猜到了,一定是汝俭回来了。

    他们家姑奶奶许了十二王爷,王府管事的出面,必定是替他们福晋办事。

     她心跳得隆隆的,耳朵里一阵阵嗡鸣,脑子没法想事儿了,人也懵了。

    过一会儿听见脚步声,起先走得很急,到门前慢下来,光看见一个身影映在糊窗的高丽纸上。

    她站起来,两手狠狠捏着手绢,使劲忍住了哭,也不敢开口,怕一张嘴眼泪就流下来。

     门帘终于一挑,外面的人迈进来,高了,也壮了,已经不是原来的样子。

    她努力眯起眼看他的脸,他走近些,带着颤抖的嗓音喊她,“海兰……” 她心头一激灵,声儿没错,她还记得。

    再瞧他的眉眼,依稀和她记忆中的重合,真的是他! “三哥……”她顾不得矜持,一下扑上去抱住他,眼泪流也流不完,埋在他怀里说,“你怎么才回来,我等了那么久……” 他说对不起,“我是没办法,可我每天都在想着你。

    ” 感情经过了淬炼,也不需要多言,彼此都懂得的。

    哭过一阵渐渐冷静下来,相携着坐下,她给他斟酒。

    透过薄薄一层泪雾看他,五官没有多大改变,只是眉心总蹙着,年轻的脸,却有一双沧桑的眼睛。

     她探过去握他的手,“回来了就不走了,是不是?” 他点点头,“不走了,这里有小枣儿和你,我能到哪里去呢。

    ” 他还是那么容易脸红,她也不笑话他,低声说:“他们都觉得我不该等,可是我等到了,我没有做错。

    ” 汝俭知道她不容易,到现在,没有抱怨,只有感激。

    他把她的手合在掌心里,平了平心绪方道:“等事情过去我们就成亲,我天天陪着你。

    咱们去游船、看桃花,把以前错过的时间都补上。

    ” 本来团聚了,一切都可以不那么重要了,只要两个人在一起,为什么还要计较别的呢。

    可这是女人的想法,男人不是,家族的兴衰对男人来说高于生命。

    她听他一字一句铿锵说起温家的旧案,在他眼里他父亲是个好官,即便有时候办案夹带了些私人情绪,也不该落得这样的下场。

     “我得替父亲翻案,也得替两个哥哥讨回公道。

    这些年在长白山受的苦太多了,眼睁睁看着他们一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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