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罪不可恕还是情有可原(2/3)
跟鞋,外加同系列的手提袋。
这样的行头,总不能坐出租车,于是张说自然而然充当护花使者。
张说对她的美貌并非早已免疫,但是开车的时候仍然能够做到目不斜视,并没有因为钟笔心仪他就趁机动手动脚,此人十分自律有原则。
路上又堵车。
她十分着急,不断问:“时间到了吧,时间到了吧?”张说反倒十分坦然,“北京堵车乃是家常便饭,都是老同学,等一等又何妨?”钟笔心想,既然都是老同学,越不能让人家等。
她之所以紧张,不过是心虚、不安、害怕、惶恐在作祟。
当年的事——大家会怎么看她?
迟到半小时。
钟笔一出场,便引得大厅中诸人驻足观望。
有服务生小声问:“莫不是哪个大明星?”还有不少人拿起手机偷拍。
对方摇头:“不知道,也许是新人。
”钟笔在港生活多年,如此打扮在她看来是社交礼貌,别人却不这样想。
当魏建平以及袁蓝等人以陌生、诧异的眼光打量她时,她知道自己穿错了衣服。
也许她的一生总是犯这样的错误,衣服和场合老是不配。
其实令大家吃惊的除了她的到来,还有张说的陪伴在侧。
当年她抛下张说,跟有钱人走时,所有人义愤填膺,大骂她无情无义,没心没肺。
可是张说,怎么会——一系列戏剧性的转变,使得众人维持缄默。
她打过招呼,便不再说话,生怕越说越错,惹人讨厌。
大家胡乱开着玩笑,甚至是带颜色的成人笑话,互相取笑,推推搡搡,动作亲密。
但是对她,所有人都很客气,不是礼貌性的客气,而是抗拒般的疏离。
偶尔有人问她要不要喝酒,她摇头,于是不再问第二遍。
她有一种被遗弃的感觉,大家自觉或不自觉排斥她。
可是以前不是这样的,以前“自杀社会问题研究学会”每次活动,她是所有人的宠儿。
难道这就是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心蓦地一痛,做错了事迟早要付出代价。
她茫然看着周围嬉笑吵闹、昔日最熟悉的朋友,可是这份久别重逢的喜悦,与她全然无关。
她是一个陌生人。
大家开始唱歌,她坐在角落里默默地听,犹不忘在适当的时候鼓掌。
不管怎样,既然来了,不能退缩。
有人起哄要张说唱,张说推说五音不全,众人哪肯放过他,齐声反对。
他无奈下唯有接过话筒,唱了一首张雨生的“大海”,唱的一般般,中规中矩,不出彩但是也没有跑调。
上面在唱“如果大海能够唤回曾经的爱,就让我用一生等待;如果深情往事你已不再留恋,就让它随风飘远……”张说做什么事都一丝不苟,哪怕他最不拿手的唱歌,亦是全情投入。
下面袁蓝举着酒杯找了过来,上下打量她,伸出手,“钟笔,幸会幸会。
多年不见,你还是这样风姿绰约、艳光四射。
”
风姿绰约、艳光四射不是好的形容词,通常用来形容妓女,她知道。
但是她还是伸出手,同她好好的握了一握,察觉她指尖跟自己一样冰冷,“你也一样,容颜不改,风采依旧,袁蓝。
”脸上笑容无懈可击。
袁蓝是东北人,个子高,骨架小,桃瓣眼,身材微丰,性格直爽,不愿意跟她敷衍,冷哼:“我以为你躲在香港不回来了呢。
”钟笔依然保持微笑,只是笑容有些僵硬,“哦,为什么这样说?”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她勇气尽失,差点落荒而逃。
袁蓝露出不屑的神情,“你还敢回来?真是勇气可嘉,哦——”轻轻击了下手掌,嘲讽中一脸鄙夷。
钟笔本不想解释,但是她还是开口,声音轻飘飘的,“有些事情,如鱼饮水,个中滋味,冷暖自知,不到事到临头,谁都没有发言权。
”说话的时候身体有些僵硬。
她的辩解使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袁蓝冷冷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