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敢直视林清让的眼睛，他半跪着伸手抱他，手刚沾上他的衣服却被一把推开，他踉跄了一下，手掌撑着地板才勉强稳住身体。

     “林清让，好端端的你发什么疯？” “我发疯？韩定远，你知不知道这个药是什么人用的？” “止痛而已。

    ” 韩定远犯胃病的时候向来没有耐心，此刻被林清让厉声询问，和审犯人似的，他捏了捏眉心，跟着对方的情绪还嘴，脸上挂着淡淡的漫不经心。

     “止痛药成瘾，止痛效果越大副作用就越大，没有医生处方你就敢随便滥用？” “我有什么办法，我痛得死去活来，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想死又死不掉，被迫清醒着让疼痛一遍一遍啃噬，我想熬得轻松一点有什么错？” 韩定远恶劣的情绪上来，语气中的火药味也变得浓烈，他想起那两年中胃痛时候，空荡荡的房间里只余他一人，他对着自己的影子，冷汗和疼出的泪混成一滩将他的脸浸出一道道褶皱，痛吟出去没人听得见抵到墙根再砸回耳边，那时候止痛药就是他的救赎。

     “你那是饮鸩止渴懂不懂？！” “我不想懂！” “韩定远，你简直不可理喻！” “我不可理喻，疼的人是我，不是你，你不知道有多疼就别用盘观者的看客姿态要求我！” “你说什么？你说我是旁观者？” 林清让瞳孔猛然收缩，栗色的瞳仁很快漫上一层浅浅的水雾，眼圈瞬间变得通红，他的嘴唇痛得青白，两片唇瓣上下颤动。

     他听出了藏在韩定远心口的怨气，自重逢以来，他们彼此小心翼翼害怕再一次将对方弄丢，将许多情绪积压在心底，就像他不敢细细回想自己带着一身病痛回乡煎熬的那段日子一样，他同样不敢询问韩定远如何熬过那两年。

     可是，那些情绪都是实然存在并且切身经历过的，牢牢盘踞在各自的骨血中，如今化作利刃刺向彼此。

     “定远，是不是需要我尝一尝你受过的痛苦才算真的感同身受？” “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句话脱口而出之后韩定远也后悔了，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他听见林清让突然泄了气似的轻声自语，莫名的心慌升至喉间，他的语气软下来。

     “这个药我已经很长时间不用了，前两天实在是因为太痛......” 当时林清让又不在，他扛痛扛出了经验，甚至可以分辨的出能扛住的痛和不能扛住的痛，那时他还庆幸林清让不在场，没有被他看到那副狼狈的模样，可是......雁过留痕，他没想到会这么快被林清让发现。

     “定远，我想静一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