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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溺青/我在豪门人设崩坏的日子> 第三十一章 31

第三十一章 31(2/3)

正厅一侧的小门,走到后院。

     小仓库前人流寥寥,刚才才目睹过她踹画壮举的女佣依旧候在门口。

     抬眼看见是她,这会儿也顾不上惊讶,只得尴尬地挠头笑笑。

     “四太?” “没什么大事,我是过来看看我那副画,框坏了就坏了,看能不能把里头画纸取出来。

    ” 卓青摆摆手,示意她不用太紧张,随即径直走进仓库内间—— 高跟鞋踩在地上,带起一阵清脆响动。

     仓库内,置物架一侧的长藤椅上,正低头摩挲膝上画纸的人闻声抬头,与卓青四目相对。

     白发,紫旗袍,高跟鞋,以及左手中指上不知何时已悄然戴上的粉紫钻戒,无一不昭示了此刻出现在这的老人身份。

     “来了?”老太太问,“比我想象的早一点,前面气氛应该还好着呢?” 卓青:“……” 没理会她面上惊涛骇浪般惊讶神色,老人冲门边的女佣点头示意:“小张,把门带上吧,我和四太单独说会儿话。

    ” 话闭,门关。

     “来,别愣着了,”老太太放下手中皱巴巴的画作,颇和蔼地冲卓青笑笑,拍了拍自己身边空下的位置,“老四家媳妇儿,坐吧。

    ” 这好像是她们第一次单独谈话。

     这大概也是卓青第一次,觉得那群多嘴多舌的妯娌来得那么必须且必要。

     可终究没好多嘴,只得僵着脸,在人身旁坐下。

     甚至于眼角余光一瞥,还不巧,就真让她一眼确认:老太太手里那幅画,正是自己认定拿不出手的临摹作,连上头被碾烂的部分,也与印象中别无二致,寒碜得让人不想再看第二眼。

     “这副画……” “我啊,收了你这枚戒指,心里头问心有愧,就想来看看,听说是你花了大半年的成品,不错,看得出来,是用心了的。

    ” 卓青一怔。

     老人并不看她,衰残的手指,细细拂过宣纸皱痕,“我是爱画的人,知道画一幅画,需要下多少功夫,也知道毁一幅画,只需要一秒钟,一念动,以后再怎么后悔,也是救不回来了——都说字如其人,其实画又何尝不是?” 卓青眉头微蹙,试图解释:“奶奶,这副画,我是临摹了……” “别急着慌。

    ” 还未说完,老太太已经一把将她后话截断。

     “我不是刺你,但是青青啊,我们常说,画工笔的人,炼得是气劲,画人物花鸟,要活灵活现,跃然纸上。

    但看了这么多年,画了这么多年,我觉着啊,还是这山水写意,最考究人的心智,你觉得呢?” 卓青默然。

     她能说这是国画老师给她选的样本吗?不能。

     只能左手摸右手,擦擦汗,装作认真耐心地往下听。

     “你画的好,但是好的太规矩,太标准,又太不专心,太固步自封。

    ” 老太太指过画纸上山水轮廓。

     “所以我才说,哪怕再气壮山河的画,到了一个谨小慎微的人手里,那也就像是圈地为牢,颜色漂亮,用笔讲究,可它画的东西是死的,河不流,山不峭,看着好是好,可憋闷啊,太死气沉沉了,太不自由——像咱们这个家,真是一模一样。

    ” “……” 说话间,老人将画纸放回置物架上破碎画框,忽而转过半边身子,执起卓青的手。

     皱痕遍布、爬满斑纹的手,和白嫩青葱般十指,轻轻相握。

     老人问:“你还记不记得,你第一次被司予带着来见我的时候,我说了什么话?我当时应该也是这样拉着你的手,我说,孩子啊,娶妻当娶贤,嫁夫勿嫁怜——青青,这么些年了,你看透,听透了吗?” 卓青脑中警铃大作,下意识觉得这又是棒打鸳鸯的前奏曲。

     虽然不懂老太太为什么在这关头旧话重提,但她还是留了十二分的警惕。

     话音一顿,慎而又慎地开口:“奶奶,我不是因为可怜小时候的司予,才嫁给他的。

    其实,其实是我比较……我也知道自己的家世拿不出手,这几年,都一直在认真学,纪家媳妇儿该有的样子,每一样都认认真真请了老师,努力赶上进度——” “所以,就学成现在的样子吗?” “……” 老太太朗然一笑。

     话音倏转,她说起从前。

     很久很久以前。

     “几个孙儿里,我起初最不喜欢的,说实话,就是司予。

    ” “他不足月就被生下来,当时,他妈妈身体也弱,险些就闹得一尸两命,按我们老一辈的说法,这是个刑克命。

    加上那时候医疗条件不好,他一出生,背上长着两个大包,丑就不说了,是怪,又查不出个所以然来,他爷爷一看,就认定这是个残废,连抱都不愿意多抱他一会儿,随手扔给了保姆——你说,这孩子确实命不够好,是不是?但幸也不幸吧,他妈妈偏偏又是个倔强的人,我们越是不喜欢司予,她就越是偏爱这个小儿子,后来索性抱着孩子就住进了医院,那些大点儿的,司业啊,思婉啊,怎么会不嫉妒,不讨厌这个最小的弟弟抢走了妈妈的爱?再加上这个弟弟,还是个连他爷爷都承认的残废。

    ” 卓青眉目倏冷。

     “……他不是残废,只是生病了。

    ” 老太太话音淡淡,并不接茬,继续顺着向下讲: “后来,他父母前后脚离世,我们也就尽量学着去接受他了。

    而且他做了手术,看起来也像是正常了,又比谁都乖巧,连他爷爷那种性子,后来都对他高看一格。

    到临走,或许是有些愧疚吧,也怕他争不过那些哥哥姐姐,还专门把老宅都留给他了。

     其实,我们那时候只觉得是这孩子打小被欺负,养的性子软弱,再长大点,就清清冷冷的,像只养不熟的畜牲,逼也逼不活,说也说不动。

    就像我给他们起名字的时候,司业,掌的是家业,司仁,经营家庭,做好我们家的传话筒,至于司予,他只要管好自己,我也就没什么别的要求——实在是因为,起初对他没什么期望。

    ” 直到十八岁那年,他往家里带回一个姑娘。

     看起来怯生生的姑娘,不大敢说话,眼珠儿滴溜溜四处转,见着人便正经,见不着人,就躲在司予后头说悄悄话。

     他指着一个个金贵的摆设,一个个房间,每一样,都事无巨细地介绍给她听。

     他拉着小姑娘的手,像是拉住这世上最珍重的宝物,一刻也不敢放松。

     表情是冷的,眼角眉梢却都是暖和的。

     老人家站在楼梯顶端,往下俯瞰。

     看了好半会儿,忽而侧头问一旁的家佣,上一次看见四少这样笑,是什么时候? 佣人想了想,摇摇头,说从前好像没见过。

     老人也想了想。

     想着想着,忽然就满眼是泪。

     “我那时候啊,才想起来,原来我上一次看见这笑,是几十年前了——那时候,阿越刚参加完演练回来,带着一身伤,纱布裹着头,隔几百米呢,就对这头挥军帽。

    我还稀奇着,他什么时候这么热情,结果侧过头一看,离我也就几个人远吧,人群里站着个白衣裳的姑娘,也正冲着他挥手呢。

    两个人都那么年轻,都是一看见对方就笑呵呵的年纪。

    ” 纪司予的父亲,名叫纪明越。

     昔日响当当的沪上人物,后来,死在那姑娘死后的整一个月。

     “那一刻我才发现,我白发人送黑发人送走的儿子啊,原来留下了一个,最像他,最像他的孩子。

    我急匆匆从楼梯上走下来,第一次有点心里没底,你看见我,你也吓了一跳。

     打招呼的姿势一点不标准,声音太尖,没大没小。

    可是司予马上就护在你面前,跟我说,奶奶,这是阿青。

    像是在跟我示威,说这是阿青,不要欺负她。

    ” 那是他头一次露出过分寒锐的锋芒。

     出于保护,又或是防备,把喜欢的姑娘藏在身后,不惜过早地暴露出一身尖刺,也要护得她不受半分折辱,和高高在上的纪家人,吃完一顿和平的晚饭。

     谁要是多说一句,他便丝毫不差地还回去。

     不平和,不清冷,不与世无争,不躲在老宅。

     像极了年少刚长成,还是个新兵蛋子,为了个姑娘家家就和自家老爷子摔了碗的纪明越。

     “其实在那之前,我就听说过,他常带着个女孩四处参加酒会,固定了女伴,就再也不换,也派人查过,是卓家领回来的私生女,在家里头不太受重视,就是受了欺负,也没人出头——我还以为这孩子聪明,是找了个不用负责任的姑娘玩玩,哪里想到,这一玩哪,就是这么七年。

    ” “说起来很好笑,不是吗?” 老太太摩挲着卓青的手背,话有所指:“我查过你,说缘分吧,只是小的时候,机缘巧合,照顾过他几回,他就铁了心,一门心思只想娶你。

    你们两母女各个医院打着杂,来去不定,时间一长,等他后来私下有能力花钱去找的时候,反而找不到了,找不到也就罢了吧,偏偏还真给你个向上爬的机会,让你去了克勤,跟他成了同学。

    ” 卓青很不喜欢这种语气。

     偏偏说话的人是老太太,不到必要的时候,她不想正面和人起冲突,便也只敷衍笑笑,抽出了手。

     “他对我好,我是知道的,绕了那么大一个圈子,他已经给了我最好的生活,所以我——我也在自己能做到的范围内,尽量学着做一个能配得上他的人。

    ”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学,应该是从两年前才开始的吧。

    ” “……!” 两年前。

     两年前…… “你刚嫁进来的时候,虽然也在我面前装装乖,但其实是志得意满,被保护的很好。

    那时候啊,还经常能看见你跟白家的小丫头到处跑,一会儿在香港购物,一会儿跑去湖州吃家乡菜,改明儿就在巴黎了——司予惯着你,什么也不需要你迁就,把你惯得很娇气,不是吗?” “是,但是我后来……” “嗯?” “我后来……” 喉咙口仿佛堵着什么,连带着声音也艰涩。

     她只是愈发低下声音,也低下姿态,像个对上帝忏悔罪孽的祷告者。

     “从我丢掉了那个孩子,不是因为意外,是故意……故意让那个孩子……离开以后,我知道,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 两年前,所有事情的起因,是一场车祸。

     肇事司机逃逸,被当场撞飞的女人,因失血过多而当场死亡。

     思来想去,这也不过是一起平常的交通事故。

     甚至于,连那个意外死亡的女人也毫无亮点,一生没有什么大作为,到死,也只是个窝囊又懦弱,没抱负,也没成就的中年妇女。

     她死在大马路边,临死时,身上背包飞出老远,遗物送过来的时候,依旧沾满了她的血。

     背包里,是她亲手织好的小衣服,有毛衣,短袖,小短裤,对了,里头还悄悄藏了一把小金锁,足金的,少说也得要几千块,还是她攒了两个月的工资,回家请老工匠亲手打的。

     女人在的时候常说,自己最大的骄傲,是带大了两个女儿,其中一个,后来成了高门大户的孙媳妇,依旧每年都偷偷寄钱给她,陪她吃饭,十年如一日喊她妈妈的……是她嘴里“最乖最乖的好女儿”。

     谁能想到,她就是死在去看望这初怀胎的女儿的路上。

     卓青记得自己在电话里对桑桑歇斯底里的怒喊,平生第一次,她对桑桑发了那么大的脾气,几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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