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93章290魏詹旧事
往日被蔺之铮嘲讽，季云烟总能寻着话回击。
这次却不同。
面对蔺相的谆谆进言，她一反常态地默了一会，放下车帘离去。
“公主……”
紫蓉细察了一会她的神色才继续措辞。
“您往日与蔺大人虽针锋相对，但您似乎从未像现在这般……不悦？”
季云烟掩垂下一双忧思之眸，微微叹了口气。
“我没有不悦，我只是……觉得他说得对，紫蓉。
”
“奴婢在。
”
“你也觉得我与姚大人他们往来，是同流合污，对吗？”
紫蓉摇摇头：“奴婢从前听娘亲说，先皇后在时常年苛待公主，奴婢想，这世上定没有一个人比公主更厌恶李氏的了，公主这样做，一定有公主的苦衷。
”
季云烟嘴角有了些松弛笑意：“谢谢你信我。
”
紫蓉垂眉愧笑。
“奴婢和慧心姐姐还有小青子都是日日近身侍奉公主的，公主待人亲和友善，又体恤慈爱……奴婢粗苯不会说话，能想到些词来夸却也觉得不足形容公主之一二，就是有时候，奴婢觉得公主……”
“你说便是，我同蔺中堂吵了一个月也不曾真的生过气，怎么就会因为你一两句直言便恼了？”
紫蓉蹙眉摇摇头。
“正是因为公主不生气，奴婢才觉得不好，奴婢伺候公主的时间短，有时摸不着公主的性子，以为是公主宽厚，不同下人计较，于是奴婢私下同慧心姐姐问了……”
她忐忑看了一眼季云烟神色。
“慧心姐姐也说，公主像菩萨似的，和蔼近人，先前被李氏欺负了也从不迁怒旁人，哪怕是背叛公主的，公主也能体恤原谅，奴婢是觉得公主总这样事事忍耐，会憋出病来。
”
“你是觉得……我很该有些喜恶？”
季云烟笑着看向紫蓉，见小丫头蹙着眉、似是而非地点点头。
她思忖了下。
“我喜欢美男子呀，你瞧小桓将军，詹钦年，还有时卿谢公子，都是顶俊美的，我瞧着个个养眼。
”
紫蓉觉得哪里不对，又说不上来。
宫内的主子虽少，但大部分总有些能琢磨的脾气秉性好叫人对症，可兴阳公主像一湖静水似的，温柔，包容，可瞧着，却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