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2/3)
的人太多,想要碰瓷的人也太多。
沉河自己也经历过类似的情形,他自幼在福利院长大,凭借着聪明才智跳级上学,后来跟在严蚩、施献缘身边工作,而后不知道哪里来的男男女女,硬是到他家门口,说自己当初丢弃他实在是情非得已,如今想认回他……
沉河的做法就是统一做了亲子鉴定,拿着鉴定书甩到那群神经病脸上。
严永妄十六岁时还替他揍过人——年轻气盛,现在想想着实不太好,应该让保镖来干这事。
后来沉河才告诉严永妄,说是他当年是因为父母车祸去世,又没有旁的亲人,被邻居送进福利院的。
那些所谓来认亲的父母,就是当年那些在福利院门口丢下自己的孩子,被抛弃的孩子年岁与他相近,得知他是福利院最有出息的孩子,便试图来碰瓷的。
至于为什么不在那些人来时,就直言自己父母早已过世。
沉河很平静告诉他,因为当初院长没有在他的履历上写父母双亡,怕影响他后续的领养(总有领养人担心这样的小孩容易克亲)。
文件上确实是有漏洞,他又不愿意让院长当初的好意变为如今攻击她写履历的疏漏,只能一个个甩亲子鉴定,赶走那群烦心的人。
有过沉河这个随意认亲试图碰瓷的例子,严永妄接受得极其坦然,他觉得那个白影子就是看到他的脸,然后故意来碰瓷的。
“不是疯子,难道他说的是真话吗?”严永妄挑眉回他,显然并不将昨夜那人的话放在心上。
“什么我爸爸……”严永妄小声呢喃,“我爸爸早就去世了。
”
沉河听到他的这句话,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
看他眼神瞥过来,轻柔说:“饿了吗?酒店送餐来了。
”
“嗯,吃早餐。
”严永妄眯眼,四平八稳地点头,语气淡定:“确实有点饿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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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市警局。
“姓名。
”女警敲了敲桌子,示意面前的男人报名字。
昨夜的白影子男换了件衣服,应该是哪一位警察先生自己的外套,穿在这人身上,给他带了点人气。
看上去没有那么死气沉沉了。
他沉默以对。
“还是不说吗?”女警语气严厉起来,“你这种装鬼吓唬人的行为非常不好!”
她看到面前的男人抬眼,轻轻一眼,落在她身上。
女警不知道为什么忽然觉得骨头都在打战,她抿唇,转头向老警察求助:“林哥,我……”
老警察让她让开,他坐在了桌前,很严厉道:“你昨天吓得十来号人差点跑进沟里去,前阵子还有你把网约车司机吓得撞到树上的事……”
他显然做过一番调查,林林总总,将近期都市传说中,眼前这个装神弄鬼的人造成的种种事故都归之于他。
力图破开他的防备,得到警方想知道的消息。
男人依旧沉默。
不远处的严永妄对沉河说:“这人是哑巴吗?昨天不是还说是我爸爸?”隐隐的冰冷与嘲讽意味。
沉河:“……”
沉河望着他,一时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昨晚发生的事,历历在目。
此刻沉河心灵都无法平静,他轻轻吐出口气,闭了闭眼,仿佛回到了昨晚。
严永妄在听到那白影子的“我是你爸爸”后,难得地骂了粗口,说这人绝对是有病。
他就看着严永妄冷着一张脸准备走,还没迈动步子,就看到那道白影子倏地上前,抓住了严永妄的手。
沉河当即就想翻脸,差点要锤人。
严永妄惊愕地被他握住了手,他的表情凝滞,下一刻,拦住了沉河要暴起的动作,反手一翻,以最标准的缉拿式扣住了他。
随后对沉河说:“报警,他是活人。
”
沉河:……&*%……
总之,总之,他家老板胆子真的特别大,直觉也是真的很少出错,第一句话说“这人有病,我们赶紧走”,已然是潜意识里将面前这白影子当做活人。
而白影子一碰到他的手,微温,触感细腻,人类的肌肤质感。
活人无疑。
他们废了一番功夫,报了警,在等警察途中,严永妄还和那个男人说:“您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他的声音从来漠然冰冷,真诚发问时,嘲讽意味浓厚,他乌黑的眉眼在微蒙月光下,笼罩上一层阴郁,显得心情极其不好。
那个男人轻飘飘地抬脸看他,眼睫动了动,不再说话。
然后,就是一直到现在,那个男人都不再说一句话。
严永妄看了会那人,觉得没意思,他问沉河:“我们的机票定了吗?”
“大后天。
”沉河心思不宁。
“嗯,”他起身,询问值班的民警,客气道:“还有什么是我们需要做的吗?”体谅沉河现在的情绪,他不得不担任起社交的职责。
说话间,语气冷淡克制,目光也淡淡,冰寒迫人。
沉河注意到民警被他吓了一跳,连忙起来,拉过他,挂起亲和笑脸,说自己和老板两人不能在凌市待太久。
“我们是来凌市出差的,这两天与政府方谈洽工程项目……”
语气里,与政府方很是熟稔,民警也认出严永妄的脸来,他挠了挠头说:“我问问局长的意思,你们稍等一下。
”
今天来,是依照警方要求做个笔录。
他们如数做完后,没人交代后续要做什么,硬生生在椅子上看那男的表演了一番“我是哑巴,我不说话”。
严永妄眉眼生厌,他倦倦地托着下巴,冷淡地对沉河抬了抬下巴:“下次出差,没经过我同意,不许再胡来。
”
此次还是经过他同意,两人遭遇了个装神弄鬼的人类。
想来又是好笑,又是好气。
沉河心有余悸,扶着脑门,点头,苦笑:“不敢了。
”
他还记得昨晚没见着严永妄时的心跳剧烈,看到那个白影子时的肝胆俱裂。
如今想想,都是噩梦的素材,他只怕还要再做一阵子噩梦。
民警与局长通话后,语气更加亲切:“局长说麻烦你们今天一大早来做笔录了,你们可以先走了。
”
“好,谢谢。
”
沉河礼貌对民警颔首示意,步子还没迈出几步,就听到询问室里,椅子拖动的声音。
椅子四只脚与地板摩擦,发出类似指甲抓黑板的难听声音。
沉河一个激灵,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他扭头看向发声地。
那个男人,眼神幽邃地盯着他。
沉河心提起,他左右环视,认真思考他究竟是不是在看他。
他左右活动了一下,那个男人视线也跟着跑。
沉河:“……”
他仿佛是挂在逗猫棒上的羽毛,晃来晃去,猫的视线就跟着动,爪子也隐隐若现,要凶猛跃进捕捉。
严永妄本在前边大步走着,发觉他没跟上来,转头一看,就发现自己的秘书不知道在搞什么,一副很惊慌的样子。
民警也都看着他。
严永妄回身,把他领过来:“怎么了?”
沉河:“他在看我。
”
严永妄冷淡地瞥了眼那个男人。
白日灯光下,可见他们容颜上的相似,但真要说相似,这相似程度也仅有三四分,昨夜显然是夜色凄迷,众人情绪惊慌失措所致,将相似放大。
今日一看,严永妄和他的相似之处其实也不是那么多。
那个男人眉宇间的柔美要更多些,更偏中性,总之,没有严永妄那样非常有男性气质。
沉河看起来脸色不太好,严永妄拦了一拦那个男的看过来的眼神,非常凶地回瞪过去:“再看?”
“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