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3)
还是说他们是同一个人?也不对啊,眼前这人明显是个腿脚不方便的,能到外跑的应该不是他吧,越来越迷糊的沈临桉忘记礼数盯着他的脸,难不成自己脸盲症又犯了?弟弟和母亲过世后有一段时间他几乎记不住任何人的脸,看谁都是一团模糊,后面才慢慢恢复。
沈临桉开始犯迷糊了,一度怀疑自己真的犯脸盲症了,那段时间他经常分不清医生、护士、护工,总觉得所有人都长得差不多,后来精神科医生告诉他,他是压力过度大脑中负责面部识别的所谓“祖母细胞”及其相关组织因基因损伤而无法正常工作,无法识别旁人面部,接受一段治疗后才慢慢恢复。
姜一衍操控着轮椅后退,不露声色地说:“你好,姜一衍,请进。
”
沈临桉回神,扯出招牌式职业笑容:“你好,姜先生,这是我的名片,以后可以直接打我电话,名片上的二维码是我微信,也可微信联系。
”
姜一衍接过,“喝水还是饮料?”
“不用不用,不麻烦,我这边可以开始了,您有什么要求吗?需要先从哪里开始?”实在不好意思让一个坐轮椅的人给自己倒水。
姜一衍看了下时间,十一点过半,“先收卧室,其他明天再说。
”
“好的,”沈临桉放下包拿出手套和自备的清洁用品,又说:“那个,您需要我先帮忙收拾沙发吗?”
“嗯?”
“我意思是今晚有点冷,您一直坐在椅子上会冷吧,需要我帮忙扶您去沙发吗?”
姜一衍把腿上的毯子往下拉了拉,彻底盖住石膏,往后退了一点,“方便吗?明天再收拾也行。
”
“方便的,很快。
”
沈临桉先用小型吸尘器吸走沙发表面灰尘,姜先生家的沙发乱是乱了点,但还算干净,几乎没什么灰尘,又用除螨机祛除螨虫,最后把抱枕按相同的步骤清理了一遍。
姜一衍坐在一旁看着他工作,他工作的时候很认真,明明已是秋天了,夜里寒凉,他做起事来鼻尖还是蒙着一层细细的汗珠。
这样的人,对待工作如此认真的人,怎么会舍得去寻死?
又想起一个月前被他强吻的一幕,那天是惜拾两周年开业庆典,酒馆举行鸡尾酒免费自助活动,只要在店消费满58元,就能自助调酒,那天店里人很多,服务员忙不过来,姜一衍帮着顶上传菜的工作,气氛正嗨的时候有个关灯接吻一分钟的环节,当时姜一衍正在给一桌上小菜,灯灭的刹那间一个带石榴甜酒味的吻贴到了自己唇上,紧接着一只手按住他后脑勺,另一只手抓着他衣领,那个吻也跟着加重。
当时姜一衍右手举着托盘,左手是刚刚收的空酒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