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1/3)
“所以你知道这是谁送的。
”佟西言看穿了他。
刑墨雷避而不答,凑过去亲他的脸:“什么能收什么不能收我有分寸。
”
“你的分寸就是往自己十二岁的女儿书包里塞两万块零花钱?”
“有两万吗?我也没数,”他打了个哈欠,“那天她跑得急,我就顺手塞她书包里了。
小姑娘身上得有点儿钱防身,回头给她办张副卡吧,现金是得少带点儿。
”
佟西言抬腿要踢,刑墨雷眼疾手快捉住了一只脚,顺势整个人压了上去。
“真想造反?”他捉他两条手臂压在枕上,挺凶地样子,“骂都叫你骂精神了,还动手?一点儿不心疼我了?”
佟西言气不过,可见他疲惫,又心软,拿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你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
怎么会不懂枕边人的心呢。
“是我不好,”刑墨雷吻他,温柔地好像吻一个容易破碎的泡沫,“不怕,不会再把你一个人丢下了。
”
?
这钱最后还是让佟西言拿去捐了病区里一个直肠癌病人的水滴筹,额外自己还贴了些钱。
那病人很年轻,癌肿晚期,范围很大且肝脏转移,肛周流脓,裹着尿不湿都能闻见他身上的异味,来看门诊,其他病人纷纷躲避。
几家医院都拒绝接收,找到刑墨雷这里,他看了一眼也回绝了。
人死了干脆,活人还得接着受罪,本来家里条件就差,老婆孩子往后还过不过日子了?
他劝病人跟家属放弃做没有意义的事,那病人却流着眼泪说,我的生命就要到头的,最后一段路都不能走得有尊严吗?刑主任,我只想像个普通人一样在人群里走一走。
这话没有打动刑墨雷,却打动了佟西言,最终他说服了刑墨雷同意手术,术前谈话他叫家属做好心理准备病人可能会出不了院,实际上他们当然尽了全力去挽救。
一场手术做得艰难,但顺利结束,包括肝上面的转移灶也一并切了下来。
病人后来比预计的还多活了半年,离世之后,家属还来找过刑墨雷,替病人转交了一个他在海边捡到的海螺壳。
每年的锦旗都拿去院办换了钱,这个螺壳却在刑墨雷的办公室书柜里放了很久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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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二十三岁到二十六岁,再算上梁宰平出事那一年,差不多有三年的时间,梁悦是真正吃了苦的。
突然失去了唯一的亲人是一方面原因,另一方面,医院里那么大个担子要挑起来,也是压得他沉重不堪。
梁宰平留下的一干臣子尽管个个都是人才精英又忠心耿耿,可要他一个往日里被宠到骄纵的小孩子坐院长的位置,总归都是不得已硬抗。
但即便是吃了那几年的苦,也没能改掉他从小就被惯出来的一些坏毛病,譬如不爱吃饭。
在外面应酬饭局反倒好对付,拈两筷子谈笑一番,把餐桌礼仪做到位了便成,可要是在家里吃饭也是这么小鸡啄米似的,那得急死大人。
他小的时候,他家里阿姨别的不羡慕,就羡慕别人家小孩儿能吃。
每次刑少驹来吃饭,她便总要眼馋,瞧这小嘴吧唧吧唧的,吃得多好!再看看桌子另一头的自家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