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1/3)
尽管所有有创操作都存在风险,但因为疝气修补手术而意外丧命显然超出家属的承受范围。
他那位同事的同学是个律师,业内小有名气。
刑法第三百三十五条规定医务人员由于严重不负责任,造成就诊人死亡或严重损伤就诊人身体健康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
他要求两百八十万赔偿金,否则就走司法途径,还仔细研究了病历,发现胡炜有收受回扣滥用高值止血材料的行为,因为他父亲手术出血只有十毫升,但却用了至少两种止血材料,价值近千,而且他询问了与他父亲同期做疝气手术的相邻病房的病人,发现所有病人都用了这类止血材料。
他告到了卫健委,要求市一对此做出合理解释,否则他将为了自己父亲与其他就诊病人追究到底,要市一摘牌降级。
走司法途径必定定性为一级甲等医疗事故。
恰巧市一今年三甲复评。
他们放弃了胡炜。
为安抚家属,对他做出了他停刀停职处理。
不走司法鉴定,保险公司不负责赔偿,两百八十万赔偿金要胡炜自行与家属交涉赔付。
让佟西言顶胡炜的位置,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是刑墨雷的操作。
老家伙谨慎精明,怎么可能留这么大后患给自己的心肝。
他敬小慎微处心积虑,要的便是哪怕他明日即死,对佟西言现今的位置也不会有任何影响。
而且事实上,在听闻这件事的当时,刑墨雷还找佟西言问过详情,甚至还训斥了他为什么不坚持自己的会诊意见。
事关一条生命,他完全是职业习惯使然,是一时情急,话一出去他便立刻后悔。
胡炜是佟西言的上级医生,是病人的主刀,是病人所在科室的科主任,而佟西言已经尽了自己的会诊责任,而且越过管床医生,亲自与胡炜电话沟通过。
佟西言可以解释的,他完全有理由解释,他无权在未经胡炜同意的前提下,将他的术后病人再拉回到手术台上去。
如果他肯开这个口,刑墨雷就不会为自己的暴脾气懊恼焦灼,但佟西言就是什么都不肯讲。
他像这些年里的每一次见面那样,避开他的视线,抿着嘴巴选择了沉默。
当时是在市医学会肿瘤分会的委员换届选举会议上,这类会议结束之后通常有饭局,到了饭点刑墨雷便没忍住,找了个饭前洗手的节点,把人拖洗手间小隔间里去了。
佟西言起先条件反射抵抗,认出来自己是在谁怀里,便依顺下来不再挣扎,只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对方。
外面人来人往,不是个能讲话的地方,刑墨雷只能把他困在怀里瓮声瓮气解释:“……我不是骂你,晓得伐?”
佟西言垂着眼睑不声响。
他拿捏刑墨雷是没有章法的,哪怕只是一个眼神,哪怕是连个眼神都没有,都能撩得老家伙身心焦炙。
“祖宗,“他急躁地与他咬着耳朵讨饶,”讲话!“
佟西言抿抿嘴巴,低声说:“您批评得没错,这件事我是有责任的,如果当时我汇报给徐院长,强制进行干预,或许就不会是这个结果。
我会吸取教训。
“
吸取个屁教训!刑墨雷眉头又揪在一块儿了。
先不说病人病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