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唇绷紧,缓缓点了下头:“没想到段长官年纪颇大,这么记仇。
”
他感觉段斯身上仿佛还有硝烟的气味。
可明明眼里布着血丝,头发凌乱,处境堪忧,受制于人,段斯看起来却并不狼狈,只有某种难以言说的隐隐的愤怒。
仔细再看,那双眼睛又平静得可怕,清澈地倒映着傅轻决轻佻而漂亮的瞳孔。
他很克制,稳定,自带些许讥讽。
傅轻决不以为意,转身几步,回到悠扬高雅的古典乐中,便是另一个世界。
傅轻决才不至于如此记仇,时隔三年,还要对当初秉公执法的段长官再做什么。
只要段斯别再给他新的机会。
他享用了些餐碟里的食物,不喝香槟,喝的是有人没喝成的香浓热可可,喝完心情就会变好,然后被侍者引去楼上房间。
展览区的这些人里,那几个Omega都陆续被看中,跟着客人离开了。
段斯是Alpha,刚刚又顶撞过傅轻决,态度不是能伺候金主的样子,风险实不可控,被提前押送了下去。
十分凑巧,刚把段斯送下去不久,来自内务部的两名办事员穿过大厅,出示证件后,表明了来意。
由于夜灯内只有编号,他们经过查询,要求将1101号立即带回内务部,等待军事法庭重新进行裁决。
夜灯并不是普通会所,要从这里把人带走,大厅经理必须请示上级。
可已是深夜,电话拨打出去,一时无人接听,而内务部下达的指令就在眼前,一番权衡下,大厅经理只能先让人带两位办事员上楼。
段斯被关进了楼上独间的禁闭室,四面无窗,一盏暗灯将水泥墙面照得亮白。
这里有床,有桌,还有淋浴头和厕所,安静得过头,比起前线,条件甚至算是非常好。
现在也已经没有前线了。
李铎总统的死讯传到耳中时,捷报才刚送回首都总指挥部。
然而三年艰苦的、付出了惨痛代价的应得胜利,最终却来源于一纸谈判书,西区归属问题仍旧模糊不清,独立化为泡影,让这三年变得像是一场笑话。
作为入侵者的西联盟,轻易就得到了联邦新政府的“宽恕”。
段斯不知道问题出自于哪里,他虽升得很快,一路破格提拔,但终究只有上校军衔,在此之前更远在首都千里之外,把性命托付给了上帝、命运和一切能祈祷的东西。
战争宣布结束前,为稳定部下士气,他甚至不能将李铎之死告知下去。
因被包围,撤退前他们正和西联盟军展开一场巷战。
明明只需解放这最后一个城市,南北方面军即可汇合,宣告西线战争彻底的胜利,让西联盟举手投降。
然而,一觉醒来,什么都变了。
接到停战协定、已是强弩之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