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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宁终于放下茶盏,从高管家手里拿过水杯,迎着傅轻决的目光将水送到了傅轻决手边。
傅轻决不言不语。
“那条金鱼快不行了,”段宁没觉得这个傅轻决很陌生,只是与昨天那个截然不同,他试着解释道,“我不知道你回来了,不是故意放进你的茶盏的。
”
傅轻决擦了擦手,喝一口水,然后面无表情地说:“你说不是故意的就不是,如果我觉得是呢?”
该绕回去的总要绕回去,是段宁先说的“你认为是什么就是什么”。
段宁垂着眼,仿佛需要为是不是故意把金鱼放进去的而反思。
他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傅轻决冷眼看着他刚刚去捞鱼时打湿了的半边衣袖,开口道:“我还以为你在这里住不下去了,回来就该找根绳子上吊自杀。
不想吃药和自杀没什么区别,在夜灯不小心逼你吃了药,所以我今天给你留足了时间,不好么。
”
段宁攥着那只滴水的湿袖口,微微抿了抿唇,说:“我没有资格这么做。
”
他沾了水的手却忽然被抓住了。
傅轻决淡淡笑道:“你也知道啊,”他揉捏着段宁生着枪茧的指腹,还有根根手骨,乍一碰冰凉,掌心里却带着潮气,“那你是什么意思?拿不吃药来威胁我?在你看来,我应该怎么处理才好。
”
段宁被抓着手往前带了带,小腿靠在傅轻决的椅子边,他说:“我当时昏头了。
”
傅轻决问:“以后每次吃药都要我那么哄你吃吗?”
不知怎的,段宁闻言呆了呆,耳根又浮现出血色。
他声音低,回答得倒利落:“不用。
”
傅轻决不置可否,手臂却忽然一用力,当着高管家和不远处几个佣人的面,把段宁转了个身,让他脚下一歪,不得不主动坐在自己的腿上。
段宁本就腿脚无力,这么坐下来,一时间有些惊慌失措,脸颊跟着隐隐发烫。
余光里是高管家他们赫然伫立的身影。
他对上傅轻决若无其事又略带戏谑的眼神,知道傅轻决这是故意的。
“早上还不忘记给崔玥发请假短信,”傅轻决一只胳膊圈上来,冷冷说道,“等段长官每次一个不想死了,想通了,再骗我两天,回了兰亚上班,又可以一切照旧了。
”
傅轻决透过段宁微凉的皮肤,感觉得到他浑身不正常地发着热,整个人都显得软绵。
手掌探在肢体相贴的地方,和段宁的掌心一样,他仿佛摸得到不断冒出来的湿热潮气,汗涔涔的。
段宁说着对不起,却没看傅轻决。
傅轻决不觉得段宁有多听话了,而是段宁竟然这么记仇,他还没来得及跟段宁算账,段宁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