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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夜晚的灯光像璀璨的光带划过,深圳这个城市即使夜里也依旧不减繁华。
车流如水,人流如织。
进入住宅社区,周遭才逐渐安静下来,树荫间隙中规律地亮着暖黄色的路灯,褚煦梁将车停进小区地下停车场,江新年还没醒。
车内灯光暧昧,褚煦梁保持着这样的距离肆无忌惮地注视着江新年的脸。
江新年的面容是英俊偏冷感的,在他笑着的时候这股冷感被冲淡了当他此刻睡着那种罗马雕塑一般的冰冷质感就十分强烈。
当初在巴厘岛,褚煦梁就是被他独自一个人喝酒时流露出的孤独感所吸引。
只是没想到再见之时,江新年内里的坚韧和温暖才是打动他的本质所在。
“新年,醒一醒,到家了。
”褚煦梁不舍地中断自己的目光,尽管这样的时刻于他而言很难得,但他不容许自己过分沉溺。
江新年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褚煦梁关切的样子。
他环顾四周,发觉自己在对方车里,揉了揉脸。
“谢谢梁哥送我。
”
“你住几栋?”褚煦梁已经解了安全带,准备下车。
“17栋。
”江新年慢半拍的酒后思维也终于回过神,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搬过来的缘由。
所幸褚煦梁也没问,只是熟门熟路地找到地下停车场通往17栋的电梯口。
本来江新年觉得自己酒劲已过,结果脚下仍然飘乎,被褚煦梁及时扶住了肩膀。
褚煦梁稳稳扶着他,两个人挨得近江新年又闻到对方身上好闻的淡淡香气,不知道是来自须后水还是沐浴露。
“今天给你添麻烦了梁哥,不用管我,你晚上还有航班呢。
”江新年心猿意马地说着客套话。
褚煦梁没抬眼,默了一会儿才说:“你喝了酒,把你送到家我就走。
”
他们一同乘坐电梯来到15楼,门是密码锁,江新年立在那按了一个数就没了动作。
褚煦梁猜想他该不会是醉得忘记密码了吧?等了几秒正想开口,就听江新年一脸为难地叫他:“梁哥……”
褚煦梁不等他说完,意识到自己该避嫌,主动别过脸道:“不好意思。
”
江新年快速输入了一串密码,伴随着滴滴声门锁开了。
虽说江新年的做法无可厚非,但褚煦梁还是感到心脏漫过一阵隐隐的酸疼。
这针扎似的痛感大概源于自我认知和现实的偏差,他以为对方刻意搬来自己小区是有弦外之音,但实际上很可能只是因为江新年对深圳并不熟悉,出于省事才选择了他住的这个小区。
他们只是同事关系,避嫌是理所应当,见外也合情合理。
自己不该难过,甚至不该多去琢磨才对。
江新年租住的是一套两居室,比褚煦梁的房子户型要小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