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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得很温和无害,穿了件黑T恤,高高瘦瘦,皮肤白,卷发,五官精致,脸上带着安静笑容,还十分礼貌地跟我请教吉他。
我那时候也是眼瞎,只是觉得他有点装,以为是个有点才华也有点城府的年轻音乐人,他问什么我都教,也是我那时候膨胀,自己还是别人的徒弟,就开始考虑一身功力要传给谁了。
我那时候甚至还管了他半年饭。
也是有眼无珠。
后来他大概玩腻了,特意选了个良辰吉日给了我个惊喜,并且表示了想睡我的意思。
他那年23,直截了当告诉我他会在未来五年内结婚,如果我愿意长期稳定而且是只跟他发生性关系,他可以“捧我”----这是他原话。
而且听他话锋,这五年里他可以持续不断并且视心情决定戴不戴套地睡别人。
他的三根肋骨就是那时候断的。
我恶心了半个月,然后筹备我的专辑。
直到一个月之后,那个前辈亲自打电话过来告诉我专辑取消了,并且旁敲侧击问我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我继续写完那张专辑,然后把十首歌全部卖给了别人。
请了一个月假,去某个以美食闻名的沿海城市住了一个月,吃了很多好东西,胖了十斤。
卖了套房子,把钱给了我妈,然后删了她所有的联系方式。
然后我打电话把付雍约了出来,就在伊颂,跟他开房,把他五花大绑在床上,拿他手机给他所有亲戚朋友群发信息,言辞恳切地请求他们到金悦的总统套房来见他一面,然后拿出我本来为专辑签售会准备的马克笔,饱蘸深情,在他身上写了一个大大的“贱”字。
我写的时候,付雍问我:“你知道我还会再找你的是吧?”
我说我知道,但是你也应该知道,如果你不姓付,我现在就杀了你。
但我没杀他,他也知道不要欺人太甚,没再找我。
我这人虽然记仇,但是心态好,半年后再在夜店相遇,我对待他已经像陌生人。
他倒是有点耿耿于怀,所以我都躲着他走。
上次我会踏入清樽,纯粹是为了看陆宴和季洛家的苦情戏,碰上他算是报应。
经历这么多事,我还敢跟纪容辅说话,也真是色欲熏心。
当然我知道纪容辅不一样,他身上有着某种特别的雍容气度,从容淡定。
他是完全与我相反的一类人。
我对于这种人向来高看一眼----前提是他不要随手送出这种我回不了的“礼物”。
我不是没记性的人,不然也不会再也没进过伊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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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再看了一遍合同,然后照着手机上简柯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