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生子(1/3)
十一月中旬,窗外在下雨,似乎有悲伤意味深长。
临近中午,霍琼霎收到解雨臣的短信。
短信内容很短。
她看后,叹了口气,接着心揪起来,坐立难安。
吴邪在书房,坐在电脑前看一则关于翡翠的新闻。
上午他回了趟铺子,据说有客户要典当古董。
但真假难辨。
霍琼霎站在门口,看着他,心中惊涛骇浪,但不动声色。
她静静看了他很久。
十分钟后,她轻手轻脚地打开家门,走了出去。
她撑着伞,走到离家很远的公交站。
有辆黑车打着双闪。
隔着挡风玻璃,烟雨朦胧,她与驾驶室中的男人对视。
他们在车中短暂交谈。
解雨臣没多说什么,只是告诉她:如果没有等到他的电话,就不要回来。
接着,将手表拆下来,递给她。
她问这是什么意思。
他说:“替我保管。
”
霍琼霎看着解雨臣背影,看他消失在雨中。
雨逐渐下大。
在今天之前,她已经度过好几天心神不宁、坐立难安的日子。
真正面临这一刻时,大脑反而一片空白。
也许这是身体特有的保护机制在发挥作用——为了不让大脑持续陷入长时间的困境,否则,身体就要垮了。
今天之后呢?
何去何从。
她望着这场大雨,恍惚片刻。
想走进这场雨中,让自己暂时忘掉一切。
霍琼霎不知道那个下午,解雨臣究竟是怎样让吴邪妥协、让他作出让步。
他们究竟谈了什么,恐怕不会再有第叁个人知情。
她冒雨跑回家时,解雨臣就靠在门口,捂着脸,血从他指缝间流下来。
白衬衫一片斑驳血迹,他站在雨里,整个人摇摇欲坠。
霍琼霎心痛如绞,想说什么,解雨臣只是说“你回去吧。
”摸了摸她的脸,对她微笑,就转身向雨里走去。
那天下午,她与吴邪没有发生争吵,吴邪就坐在客厅里,烟头扔了一地。
当天晚上他们没有同床共枕。
而之后整整两个月,他们说话的次数寥寥无几。
两人像冷战,又并非简单的冷战,吴邪天天早出晚归,回来后一身酒气,霍琼霎想见他,甚至都无法找到机会见他。
第六个月,霍琼霎怀孕二十多周,她的肚子已经彻底大起来,彻底显怀,走路都有些迟钝了。
而吴邪不知是想通了什么,还是失去了一切力气、无可奈何,当天晚上,他问她:“你要进来吗?”
他们终于同床共枕,彼此之间距离有些遥远,这是心的距离。
霍琼霎闭着眼,不清楚是什么在蚕食神经,有一道天堑似的隔阂横亘在他们之间,很深,难以衡量。
他们各自沉默,她难以言说,而他身不由己。
直到吴邪从后抱住她。
“你可以生。
”他说,“但你不能留下。
”
霍琼霎说,好。
“你想见他么?”
“……”她静静呼吸。
“我不会阻止你见他了。
你去吧。
”
吴邪的手移动到她隆起的小腹。
霍琼霎覆盖他的手,低声问,“为什么?”
一个人想要爱另一个人,这是种多么强大的力量。
义无反顾,奋不顾身。
令他想起当年的自己。
即使这爱中多有斑驳,但最难得的是义无反顾的选择。
他想起解雨臣那天下午的目光,对方的承诺。
他掌心下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