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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水扑在脸上,凛冬捂着脸颊,嚎啕出声,对韦警官的哀悼,对差点失去韩渠的害怕,对死亡本身的畏惧,在这一刻,统统发泄了出来。
韩渠不做声,卫士一般站在他身旁,当他哭够了,才递上毛巾。
香皂是柠檬味的,重逢那天,韩渠身上就是柠檬香皂味,凛冬在这浅淡的香味中渐渐平复,擦干净水,眼睛虽然还红着,但恐惧消失了,“我们去送韦警官。
”
“好。
”
告别厅回荡着肃穆沉重的旋律,卢克和韦警官的家人站在一起,向每一位来送别的人鞠躬感谢。
韦警官一定是一位很好的警察,悼念的队伍排了很长,有警察,也有纱雨镇上的普通人。
凛冬和韩渠走到透明棺边,卢克向一位女士低声说了句什么,女士是韦警官的妻子,忍着眼泪对凛冬深深一鞠。
凛冬报以同样的礼仪。
告别仪式将持续到夜里,韦警官的遗体会在次日凌晨火化。
凛冬和韩渠没有待到那么晚,告别后就离开了。
车沿着海岸线奔驰,凛冬故意将车窗全开,海风狂放地灌进来,将他的头发吹得乱七八糟。
他用一根素色的发圈,额发全部顺到脑后,草草扎了个团子。
海风迅速吹干眼泪,也将脸色吹得比平时苍白。
韩渠看他一眼,将窗户升起来。
他又将窗户按下去。
“再吹下去,都要面瘫了。
”韩渠说。
“不会,我吹过。
”凛冬手指划拉了一下,“纱雨镇这周边的海风,我都吹过。
”
“骑着摩托吗?像你遇到小白那次?”韩渠问:“在哪?带我去看看。
”
“不在这边,有十几公里。
”
“指路。
”
天气不怎么好的傍晚,车在大海的咆哮中从海岸线的一端驶向另一端,不算远的距离,却好像开了很久,死去的人长眠,活着的人一刻不停地前行。
码头人来人往,无数货物从货轮上卸下来,搬入仓库。
小贩叫卖海鲜焖饭,轮流休息的人们或蹲或坐,解决完餐食后如果还有时间,便随地躺一会儿,或者打个牌。
“我饿了。
”凛冬告诉韩渠,“但我没带钱。
”
M国这边电子支付覆盖率低,大多数时候需要现金,凛冬走得太急,身上一分钱都没有。
韩渠买来两份焖饭,选了最贵的,两人和码头工人一起坐在阶梯上吃。
很快,韩渠停下来,看着凛冬吃。
凛冬正在狼吞虎咽,管它什么海鲜,一股脑全往嘴里送,跟饿了好几顿似的。
韩渠还没见过吃成这样的凛冬,越看越觉得有趣。
凛冬一口气干下大半盒,才发现韩渠正在看自己,韩渠那一份没怎么动。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