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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放心。
谢以沉默地望着车前逐渐变幻的景象,无端地想起了第一次见这小孩的时候。
他那时候刚从国外回来,谁也没说,别人都以为谢韵的婚礼他肯定到不了场。
谢韵接连打了好几个电话宽慰他:“没事小以,我知道你的心意,你也不是不想来。
我本来也不打算办婚礼的,妈非要办。
你在外边照顾好自己,听医生的话,等我过段日子忙完了出国看你。
”
谢以没直说,拐弯抹角地套出了地址,下了飞机就过去了。
他刚做完手术八个月,实际上医生是说要静养十二个月,违背医嘱的后果,就是哪怕到了办婚礼的酒店也不敢直接进去,怕状态不好让人看了担心。
他什么行李也没带,拎了件西装外套在酒店二楼的走廊上慢步走了几圈,等着方才赶路时苍白下去的脸色一丝丝回温。
结果这一逛看到了不该看的事。
角落里面对墙站了个小孩,看上去年纪不大,还没发育完全,个子不高,挺瘦。
穿得挺随意,浅蓝色的牛仔裤,大拼色的宽松外套,脖子后头露出一小截黑色内衬,一看就不是来这种正式的地方参加什么仪式的。
谢以本来没怎么上心,正要转身的时候,却瞥见这小孩肩膀好似微微颤了颤。
这个年纪。
不是参加仪式的。
大拼色叛逆小孩。
三个关键词一联系,谢以第一反应是厉害。
很厉害。
竟然叛逆到要在酒店随地尿尿。
是匹放荡不羁的野马。
他抬头看了一眼这小孩头顶斜对角,仿佛在空气中左右两边打了个双引号的高清摄像头,不仅会转动捕捉,还冒着红光。
简直是行走的犯罪场面记录报告。
没办法。
他很善良。
目前还做不到看着误入歧途的小孩,因为一时的叛逆,换来终生的内向。
为了让这孩子以后能抬起头来做人,谢以决定伸出援手,提醒一下,至少让他知道一下酒店厕所往哪个方向走。
不过没等他做出这种感人肺腑的善举,那小孩先动了,转身从墙角离开,冷着一张尚有稚气的脸,从他身边擦肩而过。
谢以看见了一双通红的眼睛,眼尾的颜色像抹了朱砂。
原来是在哭。
他愣了一下,随即可能是觉得自己先前的想法太荒谬,自嘲地弯了弯嘴角,进了礼堂,找了个偏一点的位置坐了下来。
同座的人在说闲话。
“看到了吗?前面出去的那位。
”
“什么?”
“就是刚刚甩袖子走人的那个小孩。
”
“看到了,那谁家小孩,怎么他要走好几个人出来拦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