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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这,是特等奖。
”
风一直没停,帘子一下一下撞击铁门更剧烈,就连旁边那棵没有叶子的枯树,枯枝都被吹得绞在一起,发出细碎的声音。
官周一只手从背后扯了扯外套,拽着衣角向下留大了领口。
冷风顺着领口漏进去,他却觉得这风不够大。
有一股热意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不断上升,一直攀到耳根。
穿得太多了,就不该听官衡说的今天很冷。
年轻人,就是不怕冷。
官周收回手,放在身侧,五指动了动,继而扣进了掌心,语气听上去很平淡,和平常没什么区别:“嗯。
”
谢以微微点头,搭上他的肩膀,揽了揽,要送他上车:“好啦,不耽误你回家了,上车吧。
要是有什么事,就发信息给我----算了,你就是有事也不会主动发,这样,我给你发,你多少回我两条,行么?”
“……”官周没应声,也没顺着他的动势走,脚像长在了地上,没有动。
谢以察觉到异常,停住,又看向他:“怎么了?还有事情吗?什么东西忘了带?”
官周眼睫动了一下,咽了咽口水,突然开口:“我喝过了。
”
“?”谢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官周补充:“你送的牛奶,我喝过了。
”
谢以愣了愣。
少年的表情很变扭,好像很烦,像被人提了刀架在脖子上,每个字说出来都是一个一个生挤的,仿佛汉字在他嘴里成了某种神秘古老语言,又艰难又勉强。
依旧是那副全身上下从里到外无一处不是冷淡的模样,说话时也不看人,低着头,要把地盯穿。
却不知道为什么,给人一种近似固执的简单,简单到只是由心而发的一种真诚。
“昨天。
”官周接着说,“昨天晚上我喝了一口。
”
“你没看到,但是就是喝了。
”他越说越烦,明明只是陈述而已,被他说得像一种难以忍受的酷刑,恨不得下一秒就离开,“在去拿可乐之前。
”
他说完,还想再补两句,但贫瘠的语言系统真的调动不出来还有什么可以补充的了,又气馁地闭上了嘴,等着眼前人开口。
随便说什么,不,最好什么都别说,但是如果又是开口逗他,那也随便,反正都可以,爱怎么样怎么样。
官周在心里自暴自弃地想,乱七八糟的心声撞在一起打架,最后胜出的那个最响亮的声音怂恿他:“为什么要等谢以说话,管他怎么样,反正话已经说完了,走就是了。
”
他这样想,立刻就做好了打算。
再等三秒,谢以还没开口,他就上车。
三。
……
二都没等到,谢以就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