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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多久,鱼年闷闷地开了口:“现在回想起来,师父活的没什么人气,他无论寒暑永远洗冷水澡,不吃肉不喝酒,不教我们的时候一句话都不说,他曾说过他的嗓子很早以前就坏了,我小时候瞥见过他脖子上有一道很深的疤,不过没机会看清楚,他所有衣服的领口都刚好能遮住那道疤。
”
沈玉没说话,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拍着鱼年的后背。
“小时候只觉得师父很严格,我觉得他像是一块铁板,没有一点缝隙能撬动,还觉得他把我们当成是机器人一样训练,罚起来一点都不留情,一开始我还会跟他撒点娇,后来灰心丧气,就再也没有过了。
”
鱼年从懂事起就跟着师父,他记事比一般孩子都早,不过随着年龄增长,很多小时候的事也印象模糊了,可是今天他却好像想起师父曾经抱过他还轻声哼过摇篮曲的一幕,尽管模糊到鱼年觉得那很可能是自己的臆想,却仍是感觉那应该发生过,否则他打心眼里对师父的那种亲近根本无从解释,从小到大,师父无论怎么严厉怎么罚他,他都没有讨厌过师父,他渴望得到师父的认可和鼓励,这一点从来就没有改变过。
“我在后来时常会想师父曾经遭遇过什么,他是不是跟我们一样,或者他为什么从不反抗,甚至在明知道我们将要反抗的一刻却选择了终结自己的生命,他心里那一道坎到底有多深以至于他根本就没打算活下去,那他又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情教我们那些本领的?”
“我有些后悔,如果我能更敏锐一些就好了,最近我们一场又一场表演《惊雪楼》的时候,几乎每一幕每一句台词都能让我想起师父,如果师父还活着,他就能看见了,但我想这或许就是师父的遗憾,所以他才会那样严格教导我们,我能感觉到师兄们都是怀抱着一样的心情在台上演出,我们每一场都很想演给师父看,所以每一场都不遗余力,努力做到师父所要求的完美。
”
“但师父的遗憾无法靠我们弥补,我们演的再好,也无法代替师父自己登台演出。
”
“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今天才意识到以前我说的什么‘逝者已矣’都是自欺欺人的,尽管文女士知道的也不多,可这让我多年来所有的疑惑都有了依托,也让我明白到……我原来那么想他……”鱼年的语气本来很平静,可突然就说不下去了,这一瞬间他脑中浮现的是师父跟他说的最后的那些话,以及一声最后的祝福:
“生日快乐,小鱼,以及,尽一切可能抓住希望,别放弃。
”
“哥哥,我好想师父,好想好想师父啊……”鱼年再也绷不住,在沈玉怀里哭出了声。
虽说哭泣有时候是一种发泄和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