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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斯弋不可置信地看向钟至,如果不是周围大都是生面孔,他大概会以为自己走错了教室。
“没找错地方。
”钟至一眼看透了他的想法,拽着他的手腕把人扯到椅子上,“再继续站下去,咱俩的故事还能在悠悠众口里翻出新篇章。
”
夏斯弋无奈落座,吱呀晃动的椅子隐隐宣泄着他内心的不满。
“真是怪了,你给我下了追踪咒吗?我出来蹭个课都能碰见你?”
“我是特意等你的。
”钟至的回答意外坦诚,“昨晚睡前你说要早起,但显然今早没有课,你那么喜欢赖床,除了遇到解决不了的事,基本不会用早起这么大的‘代价’来解决。
加上你昨晚自学回来愁眉苦脸的,我就猜到七七八八了,果然,早上你是带着书走的。
”
听完钟至媲美读心术的分析手段,夏斯弋恼恨地抓起书本挡住脸,试图阻隔他的“妖术”。
可惜挡不住他的嗓音:“我们昨天几乎一整天都没同框过。
”
夏斯弋爱答不理的:“所以?”
“昨天曲明格都来问咱俩是不是吵架了。
”钟至扒住他悬在脸侧的书脊,向书本无限贴近,“所以你猜我再不找你,家里那两位女士几时会‘传讯’咱俩‘出庭’?”
夏斯弋被迫与他对视。
那眼神是淡的,纵使挟着笑意,也像一杯凉透的白开水,温度丢失得一干二净,寡淡到掀不起任何波澜,与那晚在电影院里看见的截然不同,仿佛当时的眼神只是片尾余光和复杂情绪共同制造出的幻影。
人群的嘈杂嚼碎了夏斯弋的恍惚,他清醒过来,周围原本隔离在外的八卦视线零星地从四面八方落在他身上。
一段轻扬的上课铃过滤了教室内的大部分噪音。
站在讲台前的沈靳之温和出声,开启了今日的授课。
夏斯弋同步翻阅着书本和课件,发现两边的讲课进度不尽相同,这边要略落后一些,但来都来了,不听就浪费了。
上大学后,授课教师的教学方式不再是嚼碎知识后再投喂出去,更多只是浅浅掠过一层,任学生们自行领悟,哪怕是化身人形PPT阅读器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但沈老师的授课模式不同,既不教条刻板,也不过分幽默夺取注意力,巧用故事引发大家对当时时代背景下诞生出知识的兴趣,进而诱发深入思考,记忆点鲜明。
两节课下来,讲课进度虽仍未齐平,但足以解决夏斯弋的困惑,甚至令她收获良多。
夏斯弋不由得感慨:“如果明年有选沈老师的机会,我一定得抢上。
”
他的自言自语虽小声,还是闯进了钟至的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