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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狰狞,露出他原本洁净无瑕的皮肤,还有那副夏斯弋从没在别人脸上看到的、寡色却惑人的桃花眼。
钟至近似呵护地轻扶起话筒,低声道:“从前我为了面子,骗过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虽是无心,对他造成的伤害却是不可逆的。
“我原以为时间能代替一切安抚,却忘了凡是伤口必有疮痂,如果我不主动矫治,无论如何都不会恢复如初。
”
他抬起眼眸,将视线锁于立在过道中央的夏斯弋身上,微微向他偏身。
会场内一片寂静,唯有立式空调孜孜不倦地吐息,风动处卷起五彩的尘埃,在他身边飞舞旋降,又小心翼翼地跃向隐匿于黑暗中的夏斯弋。
视线跨越明暗交界,无声交织,被话筒滋扰的嗓音沿着交汇的眼神向他传递,仿若在伏在耳边低语。
“虽然他没来,但我相信他听得见。
我为当年的欺骗道歉,对不起,如果早知道后面发生的一切,我一定不会那么做。
我愿意做任何弥补,可不可以,给我一个重新开始的机会?”
镀金的光影落在他身上,耀目得好似一支烟花棒。
灿亮的烟花疯狂地自我燃尽着,任由光芒自乍亮归于湮灭,只为给藏于暗夜的唯一一人留予炙热的辉光。
观众席零星地传来几句高声的“快给他一个机会”,嗓音在席面上左右回荡,夹杂回音的声响落入耳中,在夏斯弋心底掀起巨大的震荡。
三分钟已至,灰姑娘被收回了魔法,愿望在顶灯熄灭的刹那过期。
钟至走下台,投入茫茫的漆黑中。
数以千计的呼吸声在周围起伏,夏斯弋却仍分辨得出哪一息属于钟至。
他绕路奔跑,惶急地攥住了那份将熄的光点。
混黑中的对视谁也看不清对方,仅有两颗近在咫尺的心脏咚咚作响。
“你知不知道季知新在骗你,我没说过那些话,也从来没有要你为那件事道歉的意思。
”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你不可能那么说。
”钟至轻声回答,“可是夏夏,我真的很笨,我没有别的办法了,我想试试,也许就奏效了呢。
”
夏斯弋哽住,一片浑论之中,泛凉的指尖落在他的手背上,他没有制止,只是问:“刚才你明明看见我了,为什么说我不在现场?”
钟至的笑音轻而浅:“选了这样的场合道歉,本意是希望有人见证我的心诚,而不是利用悠悠众口逼你点头就范。
你是自由的,你的选择也该是自由的,不该被任何外因左右。
”
舞台的灯光偏移,照亮了钟至的眼仁,夏斯弋看着他,任钟至目光中的韧丝笼住他的双眸,递来无法隔断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