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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看着眼前一切,才明白什么叫踏实。
陶东岭盯着陈照来的侧脸看一会儿,眼睛又垂下去,看着那只骨节好看、指甲剪得很圆很短的手,油热了,那手指捏起一撮葱姜末撒进锅里,香味“滋啦”一声冒了出来,陶东岭肚子“咕噜”一声。
陈照来撇了鸡汤的浮油,将清汤加进锅里,火很旺,不一会儿就烧到半开,陈照来左手搭着锅把,右手单手打了俩荷包蛋进去,动作熟练丝滑到让陶东岭看得心颤。
油烟机轰隆隆响着,俩人谁都没说话,陈照来撕了一只鸡腿在碗里备着,转身从冰箱里拿出一盘子鲜面条,轻轻抖开放进锅里。
“我以为煮挂面呢。
”陶东岭说。
陈照来没抬头,用筷子搅着说:“挂面不如这手擀的好吃。
”
陶东岭面露诧异:“你自己擀的?你还会擀面?”
“会,”陈照来笑着看他一眼,转身放下盘子:“这有什么难的?”
陶东岭是真服气了,他眼睛不自觉地追着陈照来,一会儿看看他,一会儿看看他手里忙活的事,越看越挪不开视线。
舒服。
陈照来随便眯一下眼睛,扯一下嘴角,轻轻吐出一句话,陶东岭看在眼里,就觉得心尖儿像被温水泡着,里里外外都是舒服。
他总算承认,这么多天里,他惦着的就是这个感觉,就是此时此刻,他盼着来见眼前这个人,盼着能再次享受这种暂且没来由的、说不清道不明的舒坦和熨帖。
陈照来没再说话,低头把翻滚的面条慢慢搅着,拿起旁边洗好的菜心丢了进去。
面条擀得又薄又细,很快煮好了,陈照来把鸡肉放进去滚了个开,拿大汤碗一起捞了出来。
面条莹润,荷包蛋白嫩,再加上鸡肉和翠绿的菜心,陶东岭光看着已经食指大动。
陈照来浇了两勺鸡汤上去,端起碗说:“自己拿双筷子。
”
“好。
”陶东岭伸手从筷子篓里抽了两根,跟着去了前厅。
这大概是陶东岭连日以来吃得最熨帖的一顿饭了,他连汤都喝了个干净,心满意足地擦了擦嘴,端着碗筷起身去厨房洗刷。
“今晚楼上的单间有人住了,还有个三人间空了张床,你可以睡那里。
”陈照来把前头收拾完,也进了厨房,跟他说。
“啊?”陶东岭闻言回过头,愣了一下。
陈照来说:“三人间便宜,一个床位50,床单被罩一样干净。
”
陶东岭愣完,反应过来时脸色有点变了,他看着陈照来没说话。
陈照来拿着抹布擦了几下灶台,感觉气氛有点不对劲,他回过头,陶东岭眉头压着,问了一句:“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