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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东岭急忙过去拉开副驾车门坐了进去。
一路上人车混杂,救援的清障的各种车辆都挤在路上,还有附近村子组织的志愿者给往过送水送吃的啥的,回程的路很不好开,时间花了很久。
陈照来一路都没说话,回到店里,之前停在院里的几个司机正准备走。
“不等了,这路几天之内通不开了,地质灾害预警也没解除,不知道得封到啥时候,我们准备绕路,还是早点走吧。
”
“那你们路上注意安全。
”陈照来说。
“行,那走了啊。
”几个人神色沉重,也没再多说,各自上了车开走了。
外边大路上停的车也基本走完了,陈照来进了厨房后门,没上楼,去前厅拉了把椅子坐下了。
陶东岭跟过去,站在一旁,也没吭声。
二婶看着俩人,叹了口气,催促道:“赶紧上楼洗洗吧,换件干衣服,这天都傍黑了,凉,别再弄感冒了。
”
陶东岭看着陈照来,陈照来坐在那儿,脸颊上带着半干的泥印子,鼻峰削挺,唇色浅淡。
“来哥……”陶东岭又叫了他一声。
陈照来拿出烟噙在嘴上,打火机的火苗在手里颤着,他吸了一口,呼出气,视线依然没有往陶东岭身上斜过一秒。
陶东岭心开始泛疼,他想打破沉默,可又不知道开口能说点什么。
他做错了吗?确实错了,人命什么时候都比钱重要。
可四十万不是小数,任谁在这么巨大的损失面前都不可能那么坦然淡定地做出决断。
可如果另一头是陈照来呢?
陶东岭自问,在他奋不顾身执拗地想保车保货的时候,脑子有没有想过陈照来?想没想过陈照来心里是什么感受……陶东岭看着陈照来沾满泥的衣裤,看着他夹着烟颤抖的指尖,他心这一刻再也抑制不住地后悔,犀利地疼了起来。
陈崇山在外边跟人说完话,进来看了看俩人,说:“照来,你晚上别营业了,早点歇着,缓缓劲儿。
”
他也没理陶东岭,他想起陈照来听见陶东岭有危险时那瞬间没了血色的脸,他这个当叔的就说不上来的难受,他能说什么呢?陈照来摆明了在乎,摆明了把陶东岭当成命在乎了,他还能说什么。
这俩后生之间,他是真没个办法了,不同意也不行,同意了,这他妈也没个省心,他除了憋气也不知道怎么弄了。
陈照来按掉烟起身说:“我送你们回去。
”
“不用你送,”陈崇山摆摆手:“外头喜平家车回村里,正好把我俩捎回去。
”
陈照来没再坚持,跟着一起出了屋,喜平跟他打了个招呼,二叔二婶叮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