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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子上拿下来一张单子,说:“来把这个填一下,发动机编号手机号车牌号,然后用车钥匙压着单子,留在那边台子上。
”
段青深接过来单子,梁愿醒朝店员指的台子一看,好嘛,那台子上少说摆了十几个车钥匙。
于是他问:“请问大概几天能修到我们的车?”
“小兄弟啊。
”店员苦笑,指指自己后边,“往最快了算,也要两天。
”
接下来从车里把行李箱卸下来,还有相机包和尤克里里,以及杂七杂八的东西,两个人背了一身,从修车店打车到酒店。
“原来现在已经是旅游旺季了……”梁愿醒边念叨边放下包和箱子,“我们现在走吗?”
“放下东西就走,查过了,防疫中心那边五点半下班。
”段青深说。
他们要去接种破伤风疫苗,然后再吃个晚饭。
现在应该说刚刚进入旅游旺季,来拍照的、来滑雪的,国庆没出来玩的,过年走不开的,这阵子便出动了。
近些年阿勒泰禾木村出圈了不少照片,朝着那边去的人也更多。
又有人说北疆一到冬天,哪里都是禾木,大致就是想劝劝游客们,不必都往那儿挤,其实景色都差不多,就像他们现在溜达的这个小镇。
打完针出来,天黑透了。
但街上挺热闹,许多年轻人拍照,拍墙,拍路灯,拍啥都没有的黑洞洞的天。
梁愿醒缩了缩脖子:“我们还差几张照片?”
“8张。
”段青深说。
“明天去拍铁路吧。
”梁愿醒说,“拍列车,还有后面那个雪山,找个机位用长焦拍。
”
“好。
”
一连路过了几个餐厅都是满满的人,里面还有哈萨克族人跳舞,门口排着哆哆嗦嗦又坚强无比的游客。
沿着人行道走,随便进了家做抓饭的,口味很不错,每粒米都香喷喷的。
从饭馆出来,下雪了。
不是呼啸的风雪,落得很安静,慢悠悠的。
梁愿醒抬头看,雪落进路灯光束中时亮晶晶的,他眨眨眼,然后被人摸了摸头发。
“下雪了欸。
”梁愿醒说。
“嗯,看一会儿吧,冷了就回去。
”
两个人在小镇街边,北疆也会下这样温柔的雪。
偶尔有风,雪就在路灯下翻旋,然后落下,沾在梁愿醒的发梢。
结伴而行的年轻人从他们身边走过,说说笑笑着,有牵手的情侣有挽着手的朋友。
梁愿醒转过头:“回酒店吧。
”
大约是心有症结,酒店里梁愿醒洗澡的时候,段青深坐在那儿看着电脑上的照片,半天不动。
屏幕上的照片是在保护区和盗猎者搏斗后遗弃在雪地里的轮胎。
这张照片能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