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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不停地伸手抚摸角落浑身纯白猫咪的头,“你怎么跑出来了?”
见到熟悉的脸,闻到熟悉的气息,汤圆终于从柴火的阴凉处声嘶力竭喵喵叫着往外蹭。
离开阴影,雪白皮毛下颈处却赫然展露出一片血肉模糊。
“卧槽!”蹲在一旁的赵观棋首先惊呼出声,“他妈的老子就知道那男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把汤圆绑起来养?”赵观棋还在一旁义愤填膺,“他妈的老子要报警抓他,这不是虐猫么?”
周景池压着气,将汤圆抱到阴凉处,赵观棋捡起散落一地的东西追上去。
小心翼翼拨开颈处的毛,环绕整个脖颈的伤口血迹还未干涸,还有几处甚至还在往外慢慢渗血。
看样子是很粗糙的麻绳下死手地绑,才会这样磨烂皮肉。
有些发白溃烂的伤处让汤圆止不住地哀嚎,一个劲儿往周景池怀里钻,无论怎样的抚摸都无济于事。
赵观棋还在一旁怒气冲冲地说着什么,周景池却怎么都听不真切,烈日下的无尽哀嚎将他耳膜蒙住,徒留猛袭而来,直击心脏的自责与愧疚。
眼前抚摸的手竟也逐渐模糊,大脑宕机一片空白下,他甚至想不出除开抚摸之外的其他安抚手段,耳边的猫叫也渐渐发闷朦胧......
直到一滴泪毫无征兆降临,狠狠砸到赵观棋不住抚摸的手背上。
明明是温热的,他却感觉被人猝不及防地迎面痛击。
“你......”赵观棋惊异地抬头,垂着头的周景池沉默着,他只能看见颤抖的长睫和聚集到眼珠的大颗泪珠。
“别哭啊,哥。
”赵观棋手忙脚乱去拆手帕纸,递过去却毫无反应。
他只好举起纸巾,轻触欲滴的泪珠。
纸巾将凝聚的泪珠悉数吸去,举着纸的手却被猛然抓住,死死的、紧到赵观棋有些难以忍痛。
周景池抬起水汪汪的泪眼,支支吾吾开口:“你、你开车了么?”
“你送我去宠物医院好不好?”
赵观棋恳切点头,没说话,伸手架起周景池左臂,提着口袋就往巷口走。
镇上没有宠物医院,赵观棋只能导航县里最近的一家,车程也有二十公里。
宠物医院里,周景池情绪平复了很多,汤圆被护士带去清创,他和赵观棋只能在外面等。
手中的绿茶早已变得温热,赵观棋又去隔壁买了一杯冰咖啡,递过去,说:“喝点吧,别中暑了。
”
周景池木讷地抬头,扯出一个实在算不上好看的笑容,说:“谢谢你。
”
赵观棋看着咖啡被周景池接过,然后送到嘴边,呆呆地,开始咬吸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