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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景池问自己,可失去反应力,他歉疚又无耻地享受拥抱。
双双自顾不暇中,蝉鸣蟋蟀喧嚣不止。
胆大包天的赵观棋莫名想起那一对廊下看树叶翻飞的背影。
原来,离得近了,他身上是这个味道,淡淡的柑橘香,一如初见。
称得上耳鬓厮磨的姿势中,赵观棋在他耳边说:“对不起。
”
“我刚没有好好回答你,是我不对。
”赵观棋的声音轻得好像在哄一个孩子,“我会帮你的,只要我能帮上我都愿意。
我当然也不会不理你,你酒醒了可千万别嫌我吵……”
“我保证。
”
“一直一直。
”
他学着醉酒人孩童般的表达方式:“我一直和你好。
”
话说到这里,手臂也不自觉收紧,赵观棋前后矛盾地推翻自己----原来情绪也可以感同身受,他现在难受得要死。
不知道怀里的人是否听清,昏沉的头脑也许早已失去明辨话语的能力,但他明白,他要说,他也必须说。
又是一阵风,却不温柔,狂热疾驰,从相拥的后背袭来。
树叶在头顶吵闹起来,迅疾的夏风夹着丝丝细雨微寒,若有似无地落在他们脸上。
赵观棋低头看去,周景池后醉得厉害,贴在他肩膀,昏昏欲睡。
温热的鼻息拂过,赵观棋缓缓从拥抱中抽离开来。
原来周景池也并没有睡,是笑着,傻傻地、呆呆地笑着。
只是眼底带着醉意的点点流光,开始不争气地往下坠。
他伸手擦去那滴缓缓滑落脸颊的泪,认真发问:“周景池,我现在帮你骂蟋蟀,还来得及么?”
没有回应。
赵观棋跟着笑起来,肩膀的微颤中,彼此辨不清喜乐与否的笑脸,将两颗高悬无措的心稳稳接住。
忽然,周景池从对视中垂眸,看向两人相隔的方寸空间,很轻很小声地唤他:“赵观棋。
”
“嗯?”
赵观棋不明所以,细雨濛濛中,视线跟着下移----直至落到一只直白且坚决的右手上。
夏雨飘零缠绵,数秒间又急剧变大。
乐此不疲地沾湿两人的发顶、睫毛、和刚拥抱过的肩膀。
那只伸出小拇指的手却仿若抛天弃地,毫不畏惧。
角色的转换剥去了前次的犹豫,另一只手如逃出雨天般,斩钉截铁地勾绕指间。
盲风妒雨中,一尾鱼迎来了它的天降甘霖。
无端变暖的雨汽中,周景池一如往昔凝着忙碌晃悠的手。
屏着反胃的酒气,他像小学生朗读课文一般扯着嗓子念出声----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
”
【作者有话说】
画外音:“池子你不是说拉钩很幼禾----”(被打断且被揪住双唇无法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