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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在停着小电驴的楼道口上了楼。
已是凌晨,周景池没有跺脚去踩那总是失灵的感应灯,就着电筒将赵观棋架到了家。
屋里没关灯,亮得让人不适。
赵观棋这才发现自己选的灯泡好像不大合适。
周景池一言未发,把他安置到沙发上就翻出来一身衣服,递给他让去洗澡。
走进浴室,狭小的地板上放了一个椅子。
打开淋浴头,热水器的声音在厨房外轰隆隆地响起来。
赵观棋心说之前怎么忘记把这个老热水器换掉了。
晃神两秒,磨砂玻璃门映出个黑乎乎的人影。
周景池在外面敲了两下门:“脱衣服了吗?”
赵观棋关掉淋浴头,老热水器的声音戛然而止:“还没有呢。
”
正想问问有什么事,磨砂门忽地从外面推开,周景池拿了一沓防水敷贴站在门口。
“刚忘了。
”周景池低头取出一贴,利落地撕开背胶。
看了眼赵观棋,他勾勾手说:“把头伸过来一点。
”
沉而缓的目光洒到脸上,赵观棋没做声,向外跨出一步站到门外,一颗翘起来几撮毛的头乖乖伸到周景池面前。
贴上去的动作很轻,轻到赵观棋还没感觉出个所以然,周景池已经拉开距离偏头看他另一边的脸。
没搜寻到其他渗血的伤口,周景池打量起赵观棋身体其他地方:“身上还有吗?”
“不知道,应该没了。
”赵观棋摸着在脸上发烫的敷贴。
“有感觉疼的地方没?”
赵观棋立在门口摇头。
周景池看向他的腿:“腿呢?”
“没破。
”赵观棋回答。
“腿疼就坐椅子上洗,拖鞋就穿我的,别光脚,很容易滑倒。
”周景池侧头去看椅子,又蹲下身子将洗漱台下的拖鞋提到赵观棋脚下,越过他开了热水,“有问题随时叫我,我就在客厅。
”
热水器的费力轰轰声第二次响起,赵观棋呆愣地点头。
在膝盖泛出的疼中痴痴看着浴室暖光灯下的周景池,疼痛这一最高效的清醒剂中,他平白无故生出一种陌生感。
以前的他虽然爱喊周景池一声又一声哥,但那多是出于拉近距离,抑或是不甘他人独享这样称呼的恶劣心理。
但此时此刻,在这个他们第一次相遇的小房子里,他第一次对周景池生出种前所未有的兄长感,独独因为那个人身上透出的温柔和细致。
原来周景池也是有香味的。
沉静且坚韧,像夏夜水面上盈盈漂浮,供他独嗅的一株香荷。
【作者有话说】
非常重要的一个过渡节点,非常漫长的一天终于过去(给棋和池致歉,实在辛苦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