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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启明被扯着往后退了两步,溅起的雨水只打湿了一点裤脚。
“……谢谢裴总。
”
裴致礼松开了手:“不用。
”
水潭收归平静,雨声渐悄,郁启明提着行李,跟在裴致礼的身后上楼。
裴先生的公寓在五楼,大门被刷成了一种色泽馥郁的深绿色,门框两边贴了一对已经有些褪色了的春联,字迹工整,寓意吉祥。
裴致礼打开了门,公寓玄关的灯同时亮起。
说真的,透过裴致礼的肩膀,郁启明第一眼看到这个公寓时就确信,这的确是裴时雪住过的房子应该会有的样子。
这一整个空间里,有太过于浓厚的属于裴时雪此人独有的“艺术”气息。
满地杂乱的法文报纸、干涸的油画颜料、还有被扭成乱七八糟、奇形怪状模样的泥塑。
它们大大咧咧、乱七八糟地叠放在公寓的客厅里,让人几乎无处下脚。
----艺术品,都是艺术品。
裴家当初花了五个亿在S市寸土寸金的区域替裴时雪打造了一座私人艺术馆,展览的或许就是这一些……十分有品位的艺术品。
哦,还有----
郁启明面带微笑地看向一副正对着大门的、巨大的、男人裸身画像。
画里的男人披着白色头纱,正坐在一丛浅粉色的桔梗花从里,如果不是那张脸上被泼了鲜红的油漆----
好吧,就算被泼了油漆,郁启明依旧一眼认出了该男子正是裴时雪先生那一位多年“好友”,傅氏那一位清贵的大公子,傅清和傅总。
郁启明不懂艺术,只能客观评价一句:身材不错。
还来不及看清油画细节,这幅画就被裴致礼随手拿了一块黑布遮了起来,他遮完了之后转过身,目光凉凉地瞟了郁启明一眼。
郁启明十分自然收回了目光,他放下手中的行李,假模假样地环顾了公寓一周,然后对裴致礼说:“裴总,我先打扫一下客房?”
就,先整个能睡觉的地方。
凌晨一点,是个人类都需要休息。
裴致礼显然是个懂得持续剥削才能创造最大效益的资本家,十分理解想要牛马跑,就得给牛马好好吃草的逻辑。
他不说话,直接朝着右手边一扇房门点了点。
郁启明于是脱下了大衣准备干活。
左右环顾了下这满地艺术品都没找到能放衣服的地儿,没办法,他随手丢到一旁的行李箱上。
想换鞋,找了圈没找到,遂放弃,施施然地穿着皮鞋走进了屋。
裴致礼还是站在那一幅画下面,眉头微拧地盯着一个塑造地十分扭曲的、疑似人类幼崽形态的东西。
郁启明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