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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应声。
对方显然很有耐心和教养。
郁启明没有应声,他就又平和地敲了两下办公室的门,敲门的声调和节奏都和之前那一次几乎一模一样,并不含有催促的意味。
郁启明听到自己咬碎棒棒糖时候发出的细微声音,他把那些细碎的糖果咽下喉咙,尖利的糖片割得他喉咙毛刺刺地发痛。
郁启明没有让对方敲第三次,他站起身扣上了西装,绕过了办公桌,走过去给人打开了门。
站在门口的裴致礼极少见地穿了浅色的呢料西装,浅灰色的,跟他戴着的眼镜镜框颜色相似,这样穿着令他看上去倒是少了几分平日里常见的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淡,多了几分矜贵的斯文气。
裴致礼的目光先落到了郁启明咬着的那一支棒棒糖上,然后才上移半寸,同郁启明对视。
郁启明先开口,嗓音里带着些并不刻意的模糊沙哑:
“裴总,您找我?”
裴致礼听到了裴致礼的声音,他显然愣了一下,问他:“感冒了?”
“一点点,小感冒。
”
郁启明想了起来,对裴致礼说了句:“您等等。
”然后折回办公桌,从抽屉里拿出了一个黑色的口罩。
郁启明戴上了口罩才又走到了门口:“有什么事您说。
”
裴致礼没什么事,他看了郁启明一眼,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一起吃个午餐?”
郁启明目露无奈,指了指脸上的口罩:“别传染给您了。
”
裴致礼微微垂了一下眼,郁启明察觉到了对方的眼神落到了他的衬衫领口。
裴致礼又很快抬起眼,低低说了两个字:“好的。
”
说完这两个字,裴致礼倒是转身就走,留下郁启明一个下午都在琢磨裴致礼的这个“好的”算是什么意思。
寡言少语的高位者轻飘飘抛下两个字,也足够让打工人苦哈哈地翻来覆去琢磨,就恨不得琢磨出一朵花来。
到了快下班前,财务上的李昶岸李总又捏着几分资料钻进了郁启明办公室。
李昶岸在喜糖盒子里挑了一个酸梅糖塞嘴里,口齿不清地问郁启明:“郁助,你看着咱裴总今天心情怎么样?”
郁启明给他倒了杯水递过去,含混一句:“和平时差不多吧。
”
李昶岸接过那杯凉白开放到一旁茶几上:“给个准话呗,你这含糊不清的。
”
郁启明看了眼他手里那份预决算的文件,笑了笑:“你又不是不知道裴总喜怒不形于色,一向冷冷淡淡的,我哪儿看得出他心情好不好?”
李昶岸被酸梅糖酸到了,他找了个垃圾桶把糖吐了出来,然后在沙发上坐下来,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