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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过的年,江少观不想在好时候给朋友添堵,舍去了不快乐的大部分,笑着说去泡了温泉。
还有在美国认识的另外几个华人朋友也给他发了拜年的消息,江少观在微信上一一回复完,将手机关机,躺在沙发上发呆,食指和中指夹着香烟,客厅充溢着浓浓的烟味。
大年初二,他在家里几乎躺了一整天,到晚上时,发现烟没了,下楼到便利店买了一条烟,顺带又买了两瓶酒。
买酒的时候,看到货架上摆放的白酒,想起江佑天以前总爱喝白的,临时决定明天去扫墓。
他没忘了乔文婧,大早上的去了趟花店,亲自挑选了花包装成一束。
店主问他是不是去祭祀的,给他推荐白菊。
江少观摇头,他知道乔文婧生前最爱的是百合。
到了墓园,他把百合花倚在墓碑上,打开白酒洒在面前的空地上。
墓是才修过的,前两年他才将他们葬到了一起。
墓碑上的照片江佑天和乔文婧脸上都带着笑容,宛若一对佳偶。
江少观低声和他们说话,一个字没提邰砾。
但他又想,如果人真有在天之灵,他这点心思是如何也瞒不过去的。
“母亲,你总说我性子和父亲有点像,死脑筋,爱犯浑。
”
“就当我是在犯浑吧。
”
“我左右不了他,我只能放任我自己。
”
说来也巧,他下了楼梯,竟然迎面碰见邰家的人。
不止邰砾和邰星宇,还有邰渊大哥那边的一众亲戚。
邰渊和自己亲哥因为方雨霏闹得不可开交,两家人平时没怎么走动。
但现在邰渊到了国外定居,邰渊大哥也已迈入六十大关,不再计较往事,两边的关系才有所缓和。
邰老爷子葬在这儿,小辈一起来祭祀倒在情理之中。
邰砾穿了黑色的风衣,修身利落,衬得神情格外严肃。
邰星宇脸上没什么表情,手上提了一袋香纸。
邰家的人都认识江少观,对他点了点头。
擦肩而过的时候,江少观喊住邰砾:“砾哥……”
邰砾看他,眼神没有波动。
江少观舌尖顶了顶牙龈:“明天来我家。
”
邰砾说:“明天我和齐望轩约好了去看电影。
”
邰砾陈述事实的语调真残忍,杀人于无形。
邰砾也会和很多人一样,去电影院看春节档的电影。
看哪一部?
会买可乐和爆米花吗?
江少观的大脑嗡嗡作响,他深呼吸一口气:“那就后天,后天你总有空了吧?”
邰砾没说话。
江少观自说自话:“那就后天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