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祺推上车:“哎呀别让师傅等急了。
我也要走了,你叔叔还等我呢。
路上慢点开啊师傅!”
叮嘱完,刘美娜转身便快步离开了。
刘美娜低着头,一手拎着那两盒草莓,一手从口袋里抓出两张皱巴巴的纸巾,慌乱地擦掉眼角的眼泪。
“走了啊?”司机师傅在前排问。
贺祺从窗口回过头来,有些恍惚地点点头:“嗯。
走吧。
”
三十年前,刘美娜16岁,跟随同乡人从四川宜宾辗转来到深圳,和其他外地人们一起,住进福田的握手楼。
17岁时,随着一个没有父亲的孩子的诞生,她的生命就此定了型。
三十年后的今天,刘美娜46岁,她仍旧留在这里。
但贺祺没有。
贺祺的生命从深圳福田开始,跨越深圳河;从东铁线地铁,到与他格格不入的克利思廷;最终来到了繁华的维多利亚港。
在此之前,贺祺对自己的一生并无实感;直到今天,看到刘美娜慌乱离开的背影,贺祺才发觉----
原来他这28年,已走了这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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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美娜女士,杀青
第76章(十)这样也没关系
贺祺把所有能休的年假全部集中休了,春节假一直休到了年初七。
从深圳回来后的几天里,贺祺拉着蒋洛盟一起,去转了转附近的家具城;趁着春节有假,新置办了一些软装和家电。
客厅新装了盏落地灯,卧室空调换了静音款;阳台蒋洛盟坚持要做成花房,就拆掉了晾衣杆,把原先的洗衣机换成了洗烘一体的。
两人刻意在年后开工的这几天缺席,并不全是因为想多休息;更重要的,是怕他们反常的表现引起怀疑。
SodaSteel和Swipe签的合同里,规定好的发货日期就是年初七。
如果这批货在此之前能凑齐了发出去,那就没有人违约。
等于Soda用70%的预付款,买了一堆用不着的钢材回去,还要在收到货之后补齐30%的款项。
但如果这批货没有顺利发出去,或者货单上显示数量不够;那Swipe就属于违约方,按照合同要求,要赔偿双倍货款。
年初三第一天上班,由于联络不到蒋洛盟,营销部无人坐镇,电话当即就打到了贺祺这里。
贺祺早想好了说辞,表示自己去了泰国山里的某间度假村,遇上了持续降雨,山体滑坡把山路堵了,所有人都出不去。
并且降雨影响网络讯号,贺祺也无法稳定线上办公。
实在没有办法,目前营销部两个总监都不在,只能由三个经理先撑住;同时,贺祺也很“负责任”地每天线上跟进。
青阳钢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