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气,缓过许久的黑暗,被砂纸磨砺般沙哑的声带,伴随着咳嗽的浓重鼻音:“我待会给你改。
”
编辑语气凝重:“现在都晚上七点了,你改,你今天的还没给我呢!”
什么?!
他忍着腰疼双手顶开被褥,圆圆的脑袋从中冒出,从门缝里延伸出的光亮低暗,两眼一抹黑,凭着记忆费劲儿的转动着台灯的按钮,昏暗的色彩在眼中渐渐亮起,台灯下自带闹钟的时针果然指着七。
完了,要凉。
“明天给你行不?我今天……”涂佐柘说的每一个字都冒着热气,身上却冷得要命,忍住腰疼及发热的哆嗦,连连向他保证,“我明天一定给你。
”
编辑听见一连串的咳嗽,问道:“你病了?”
涂佐柘接连否认:“没有。
”
编辑不耐烦道:“行吧,你不行就告诉我,我会找别人。
”
涂佐柘紧张道:“别呀……”
编辑为难道:“我上面也有老板,你总这样,我也不好交差。
”
涂佐柘咬着嘴唇,艰难道:“我今天给你,要晚一点。
”
编辑似是不忍心:“这样吧,你今天改两篇,我去跟老板说一说。
”
涂佐柘连忙道谢:“好好好,谢谢。
”
明显肿起的腰部挪动不了分毫,但答应别人的事情一定要做到,更何况编辑的话犹在耳边,人嘛,再美好的理想都得败在现实,总是不得不为五斗米“折腰”。
双腿用力地往上蹬,手肘撑着床垫挪动,尾椎骨片片地疼,挪一阵得缓一会儿,满头大汗地靠住身后的软垫,狠狠地喘着粗气拼命集中注意力。
----流失沙漠缺水的旅人,景象渡上滚烫的热浪,身躯干涸榨不出一滴湿润的液体,而前方不远处的杜哲,左手一瓶冰冻的矿泉水,右手一个草莓镶嵌的小蛋糕诱惑着他清醒。
有水,有食物,还有杜哲。
他自然而然地眉开眼笑,慢慢地睁开眼睛----这是他低血压低血糖惯用的醒来的办法----有时候他怀疑当年的护士骗他,输的血到底有没有进到他身体里,不然为啥还是这么晕。
前几天煮好的水斟酌着量倒入杯中,在嘴里含住暖了一会儿,掌心里加倍的药量就着水吞进去。
电脑处于休眠状态,文档中还有今天的存量,昨晚在写一篇警|匪在案发现场斗智斗勇的戏码,可他的感官虚弱,实在写不出攻受合作无间如钢铁般坚强的身躯,果然,编辑反馈大家都在吐槽这标题有误,不如叫虚弱二人组。
可是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只好答应会好好修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