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习性与往日相同,就延伸出感情还停留在往日的错觉。
他低下头,不敢直视自己。
安慰自己的话语,总是被相互矛盾的真实想法打脸。
他控制不住自己,依然忍不住生出一点异想天开的痴心妄想,起码杜哲让他进屋了不是?
说不定,说不定以后就能住在同一个屋檐下,每天早上都能见着他醒来的懵懂,每天晚上感受他睡前的疲惫,亲昵地替他揉肩,互相交流公司的烦恼和柔柔的教育问题。
他真的,他真的很想贴身感受着他的欢颜哀愁、喜怒哀乐。
他对着镜中的自己,给自己鼓劲,开怀地咧开嘴巴大笑,并在下巴处比了个v字型。
帅气!
虽然下半辈子估计不可能跟杜哲再在一起,但不是非得两个人在一起才叫爱,就当自己是个未出社会的愣头青,把横冲直撞义无反顾的暗恋当成爱也未尝不可。
虽然此刻真实的想法是,要是能放开谁愿意撞得头破血流,要是能放开谁愿意一直义无反顾的暗恋,要是心意能由自己控制,只需要自我强加死心的事迹,那颗心就不会见到他时依然跳得这么欢快。
此刻他想吟诗一首:问世间情为何物,真特么叫人无奈。
含住温水鼓动两颊,干咽药物可不好受,吃了多少颗糖都无法抑制苦酸的味道,漱去满嘴的药味,极度缺水的细胞对水的渴望远超于他的想象,不小心吞了一大口----润喉且有点舒服是怎么回事?
好丢人阿,千万不能漏嘴说给柔柔听。
对着花洒冲刷着酸疼的腰部,热水的世界真的不要太美好,洗去昨晚深入骨髓的凉气,刺痛的尾椎骨舒爽不少。
快速地冲洗完其他部分,反正瘦巴巴的身材他一点也不想多摸,那会让他想起连称谓都不愿提起的人。
不敢用洁净的浴巾,想也未想,用自己的脏衣服擦净身体。
但如何不伸展老腰就穿上衣服是件困难的事情,毕竟猛地扯动老腰跟慢慢地扯动老腰是迥然不同的感受,起码后者不会让他疼得像被凌迟的犯人。
昨晚买的水果糖含在嘴里,哎,这水果糖的效果果然达不到医用便携葡萄糖的效果,浴室的光亮强度不够,再加上没有足够的糖分补充,脑袋还是晕乎乎的,已经分辨不清是低血压还是低血糖。
额,搞不懂,不过管它呢,反正都是低。
撑着盥洗台站了一会儿,拼命地眨着眼睛,等待黑白的世界重新赋予色彩。
熟悉的抽搐绞痛再次毫无预兆地来袭,酸臭的气息上涌便稀里哗啦地吐出,颇有经验的他手忙脚乱地掀开马桶盖,直接弓腰趴在马桶边缘对着呕吐----果然不该喝那口水的,起码不能在这里喝,哭。